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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山海疑云 > 第36章 神光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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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枪退去,湛蓝天幕如同被水洗过的琉璃,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在朱雀城焦黑的废墟之上。那曾经狰狞撕裂天穹的污秽裂痕,此刻只余下几道细微的、正被空间法则缓缓抚平的空间涟漪,如同巨兽伤口愈合时最后的浅淡疤痕。

死寂被打破。劫后余生的喘息声、压抑的啜泣声、伤者痛苦的呻吟声,渐渐从堡垒深处、从残垣断壁间响起,交织成一片沉重而真实的背景音。

青铜堡垒巨大的熔岩平台上,气氛依旧凝重,但紧绷到极致的弦,终于稍稍松弛。

公羊宣卿如山岳般的身躯微微晃动了一下,覆盖着暗金龙鳞的臂甲发出低沉的嗡鸣,光芒虽沉凝依旧,却难掩其下透出的深深疲惫。他缓缓收回望向西北天穹的目光,金眸扫过下方满目疮痍的城池,声音低沉如金铁摩擦:“朱雀城……百废待兴。我留下。” 没有多余的话语,却带着磐石般的承诺。他魁梧的身影转向堡垒内部,开始指挥幸存的修士清理废墟,救治伤员,修复破损的堡垒阵法节点。每一步踏出,都让焦黑的地面微微震颤,如同复苏的心跳。

白起靠在冰冷的朱雀凋像基座旁,炭化眼眶深处那两点赤金凶光彻底沉寂,如同燃尽的余灰。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公羊宣卿忙碌的背影,又扫过平台上众人,炭化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转身,步伐沉重而缓慢,如同背负着无形的山岳,一步一步,走下平台,走向堡垒深处通往白虎寨方向的传送阵。玄色披风在身后拖曳,带着一种焚尽一切后的……死寂与孤独。

浮霞师姐深吸一口气,压下眼中的疲惫与复杂。她走到我面前,火红的衣袍沾染着尘土与干涸的血迹。“君天,”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依旧坚定,“药王谷遭此大劫,谷内急需重建,弟子们也需要安抚。我需立刻带他们回去。”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张龙飞、朱言,最后落在我身上,“宗主师尊之言,绝非虚言。魔枪虽退,血炼未消。域外,神光暗影……真正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你们……多加小心。”她不再多言,朝众人微微颔首,转身走向药王谷弟子聚集的区域。很快,一道赤红的流光包裹着幸存的门人,冲天而起,消失在东南天际。

张龙飞拄着修复好的破魔唐刀,刀身暗红煞气内敛,却隐隐有空间裂纹在刃口流转。他望着浮霞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焦黑的土地,虎目中凶光沉淀,化作一种更深沉的凝重。“他娘的……没完没了。”他低声骂了一句,随即看向我,“小子,回学院?”

朱言默默收起他那巨大的紫金葫芦,葫芦表面的裂痕被临时修补,光芒依旧黯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带着询问。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焦糊、血腥、硫磺以及……一丝雨后泥土的微腥。掌心朱雀残玉依旧温热,识海中那地脉熔岩巨龙被魔心锁链贯穿的景象,与张凌天分身消散前那句“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的话语,如同两块沉重的磨盘,压在心头。

“回学院。”我沉声道,“有些事……需要弄清楚。”

***

学院,中心湖。

湖水依旧清澈,倒映着天光云影,湖边垂柳依依,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然而,踏入这片宁静之地,却再也无法感受到往日的平和。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眼前的一草一木,都似乎蒙上了一层无形的阴影。

牛伯依旧坐在他那张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叼着旱烟袋,烟雾缭绕中,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更加沧桑。马叔蹲在湖边,用一块磨刀石缓缓打磨着他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动作不疾不徐,眼神却锐利如鹰。

看到我们三人风尘仆仆、带着一身未散尽的血腥与煞气归来,牛伯浑浊的老眼微微抬起,烟斗在石头上磕了磕:“回来了?”

“回来了。”我走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沉重,“牛伯,马叔,我们……遇到了域外神族。还有……‘神光暗影’。”

“域外神族?”马叔磨刀的动作一顿,柴刀锋刃在磨石上划过一道刺耳的锐响。他抬起头,眼中精光爆射,“那群躲在阴沟里的杂碎,又爬出来了?”

牛伯则沉默着,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笼罩着他的面容,看不清表情。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神光……暗影?”他重复着这四个字,眉头紧紧锁起,仿佛在记忆的尘埃中费力翻找着什么。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得不像一个老人!竹椅被他带得向后倒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神光暗影……”牛伯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神光……暗影……”他猛地转身,不再看我们,步履竟有些蹒跚地朝着学院深处,那座被古藤缠绕、散发着陈旧书卷气的古老塔楼——学院机密室快步走去!

“老牛头?”马叔站起身,看着牛伯急匆匆的背影,眉头也皱了起来。他收起柴刀,走到我身边,低声道:“看来你们这次……捅了马蜂窝了。神光暗影……这名字听着就邪性。”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的不安更甚。连牛伯都如此失态,这四个字背后隐藏的秘密,恐怕远超想象。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一刻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机密室那扇沉重的、布满苔藓的古旧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牛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捧着一本……书?

不!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书!

那是一块由不知名兽皮鞣制、边缘已经磨损破烂、呈现出一种暗沉油亮色泽的……巨大皮卷!皮卷表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些极其古老、扭曲、仿佛天然生长又似人工刻画的诡异纹路。它被一种暗金色的金属丝线粗糙地装订着,散发着一股混合着霉味、血腥味和古老尘埃的怪异气息。仅仅是捧着它,牛伯枯瘦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仿佛那皮卷重若千钧!

他一步步走回湖边,将皮卷小心翼翼地放在石桌上。烟斗早已熄灭,被他随手插在腰间。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缓缓抚过皮卷粗糙的表面。

“找到了……”牛伯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神魔纪年》……残篇。关于……神光暗影。”

他深吸一口气,枯瘦的手指最终停留在皮卷中央一处纹路最为密集、颜色也最深沉的区域。那里,隐隐构成两个扭曲的、相互纠缠又彼此对立的符号。

“神光暗影……”牛伯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扫过我们,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我们灵魂深处,“说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两个!”

他手指重重地点在那两个符号上!

“神光!指的是……已经消失的……神界那些还活着的人!”

“暗影!指的就是……现在的……域外!”

“什么?!”张龙飞失声惊呼!朱言勐地握紧了拳头!我心头剧震!神界?域外?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神界……不是传说?”朱张龙飞声音干涩。

“传说?”牛伯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弧度,手指划过皮卷上那些扭曲的纹路,“万载之前,神界……是真实存在的!诸神高居九天,统御万界,执掌法则!那时,域外……不过是依附于神界阴影之下、一片混乱无序的荒芜之地,被称作‘九幽魔渊’!”

他手指移动到皮卷边缘一处描绘着巨大崩裂星辰的纹路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直到……那场席卷诸天万界的……‘神陨之劫’!”

“没人知道劫难因何而起!《纪年》记载模糊,只言片语间,透露出大恐怖!神界崩碎!诸神陨落!法则崩塌!亿万生灵涂炭!”牛伯的手指在那崩裂星辰的纹路上重重划过,“神界崩碎后,最大的三块碎片……一块彻底湮灭,化为虚无;一块……坠入九幽魔渊深处!一块……不知所踪!”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坠入九幽的那块神界碎片……庞大无比!其上沾染着无数神血!烙印着破碎的神则!更……埋葬着无数神尸!”

“九幽魔渊……那片混乱无序的荒芜之地……吞噬了这块神界碎片!以神血为养分!以神尸为基石!以破碎神则为法则根基……硬生生……将那片混乱的魔渊……改造成了如今……吞噬万界、污秽扭曲的……域外魔国!”

“域外……是啃食神尸……成长起来的怪物?!”张龙飞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错!”牛伯声音斩钉截铁,“域外魔国!其力量本源,就是那些被污染、扭曲的神血与神则!那些所谓的‘域外神族’,不过是窃取了部分神尸力量、发生了恐怖畸变的……怪物后裔!”

“那……神光呢?”我强压下心中的翻江倒海,追问道,“神界崩碎,神光何在?”

牛伯的手指移回皮卷中央,那个代表“神光”的扭曲符号上,声音低沉下去:“神光……并非完全消失。神界崩碎时,仍有部分神灵……或者说,他们的意志、他们的法则烙印……并未彻底湮灭。他们散落于诸天万界的夹缝之中,如同风中残烛,艰难维系着最后的神性光辉……等待着……或许永远不可能到来的……复苏之机。”

“而‘神光会’!”牛伯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刻骨的寒意,“这个组织所崇拜、所供奉的‘圣主’!根本不是什么复苏的古神!《纪年》残篇末尾,用神血写就的警示!”

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戳向皮卷最下方一行极其细微、却散发着暗红光泽的扭曲文字!那文字仿佛由干涸的血液构成,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

“神光会所拜‘圣主’,实为啃食神尸、窃取神名、盘踞于域外魔国最深处……那头最古老、最贪婪、最狡诈的……域外首脑!”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神光会!圣主!域外首脑!

浦江龙脉!双子辉耀!灰色腐败!七叶余孽!神光祭司!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阴谋!在这一刻!被这血淋淋的真相!彻底串联起来!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神光会根本不是什么复苏古神的信徒!他们是域外魔国伸向人间的爪牙!他们供奉的“圣主”,就是域外魔国的主宰!他们所做的一切——污染龙脉、建造噬龙巨楼、发动战争——都是为了削弱人族根基,为域外魔国吞噬此界铺路!

“七叶家族!”一直沉默的马叔突然开口!他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手中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被他紧紧握住!刀身上那些看似无规则的锈迹,此刻竟隐隐流动起来,散发出微弱却极其锐利的血光!他目光如电,死死盯着牛伯手中的皮卷,“老牛!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一嘴!七叶家族的祖上……是不是跟神界有关?!”

牛伯勐地一震!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枯瘦的手指急速在皮卷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一处描绘着古老祭坛和模糊人形纹路的角落!

“对!对!就在这里!”牛伯的声音带着激动与寒意,“《纪年》残篇有载!神界尚存时,并非所有生灵都能成神!人族之中,有天赋异禀、或立下大功者,会被选为‘神仆’!世代侍奉神灵,看守连接神界与人间的通道——飞升台!”

他手指重重戳在那模糊人形纹路旁一个极其细微、由七个叶片状符号构成的标记上!

“七叶家族!他们的祖上!就是看守飞升台的神仆之一!而且是……地位极高的神仆家族!”

“神仆?!”朱言失声道,“那他们……岂不是……”

“神仆后裔!”我接过了话,声音冰冷,“难怪……他们对神光会如此死心塌地!难怪他们掌握着‘噬龙逆鳞阵’这等恶毒阵法!他们侍奉的根本不是神!而是窃取了神名、盘踞在神尸上的域外怪物!他们是在……认贼作父!延续他们祖上‘侍奉神灵’的使命!只不过……侍奉的对象,变成了域外魔首!”

“一群数典忘祖的杂碎!”张龙飞眼中凶光爆射,破魔唐刀发出一声愤怒的嗡鸣!

就在这时!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震耳欲聋的惊雷猛地炸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瞬间连成一片瓢泼大雨!雨水疯狂冲刷着学院古老的青石板路,将石缝间那些早已干涸、却依旧顽固残留的暗红色血迹……一点点晕开、稀释……

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淌下,在石阶上汇成浑浊的水流。

牛伯枯瘦的手指死死按着皮卷上那行暗红血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马叔手中的柴刀,锈迹在雨水的冲刷下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妖异的血光。张龙飞紧握刀柄,煞气在雨幕中蒸腾。朱言沉默伫立,紫金葫芦在腰间微微震颤。

我站在石桌旁,目光穿透雨帘,落在远处被暴雨冲刷的、若隐若现的学院塔尖。牛伯揭示的真相,如同冰冷的钢针,一根根刺入脑海。

神界崩碎。神尸坠落九幽。域外魔国啃食神尸而生。神光会供奉的“圣主”,实为域外魔首。七叶家族……神仆后裔,认贼作父。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名为“背叛”与“贪婪”的黑线串联起来。浦江龙脉被钉穿的剧痛,双子辉耀巨楼散发的腐败恶臭,灰色孢子侵蚀万物的冰冷……那些惨烈的画面再次翻涌。

这不是结束。

张凌天分身消散前的话语在耳边回响:“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棋局……

我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冰冷的雨水砸在皮肤上,带来细微的刺痛。手腕上的应龙镯传来温润的触感,识海深处,那枚应龙残影微微震颤。

我们都是棋子。

神光会是棋手伸向人间的爪牙,七叶家族是爪牙上淬毒的倒钩。域外魔首高踞棋盘之外,以神尸为养分,以万界为猎场。而人族……是挣扎在棋盘上的卒子?还是……尚未被发现的变数?

牛伯的烟斗早已熄灭,他浑浊的目光透过雨幕,看向学院深处,那座存放着更多禁忌典籍的古老塔楼。“《神魔纪年》只是残篇……关于飞升台,关于那些散落的神性意志……关于域外魔首真正的目的……或许还有记载……”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探寻。

马叔将柴刀插回腰间,刀身血光隐没,只余下斑驳锈迹。“神仆后裔……看守飞升台……”他低声重复,眼中锐光闪烁,“飞升台……是否还在?若在……又在何处?它连接的是早已崩碎的神界……还是……如今污秽的域外?”

问题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更深的涟漪。

张龙飞冷哼一声,破魔唐刀归鞘,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管他飞升台在哪儿!管他域外魔首想干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手里的刀,只认一个道理——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他话语铿锵,带着一股斩断乱麻的凶悍。

朱言摩挲着紫金葫芦,声音低沉:“张叔说得对,但也不能一味蛮干。神光会潜伏极深,七叶余孽狡诈如狐,域外魔首更是深不可测。我们需知己知彼。牛伯,学院机密室中,可还有关于神光会具体据点、人员,或者七叶家族其他蛰伏分支的记载?”

牛伯摇了摇头,枯瘦的手指轻轻拂过兽皮卷上干涸的血字:“《神魔纪年》残破不堪,能窥见这些上古秘辛已是侥幸。神光会行事诡秘,如同附骨之蛆,其巢穴恐怕深藏于域外与人间的夹缝之中,非寻常手段可寻。至于七叶家族……”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是神仆后裔,血脉中或许还残留着与神界、或与域外相关的特殊印记。若能找到他们的核心族人……或许能顺藤摸瓜。”

核心族人……

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浦江之战时,那“双子辉耀”地基深处翻滚的污秽血潭,以及那惊鸿一瞥的、由无数扭曲契约与罪恶构成的“浑浊点”。七叶家族的核心成员,必然与那等污秽之地有着更深的联系。

“还有那柄魔枪……”我缓缓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飘忽,“布里欧纳克。它自称‘神罚之枪’,其力量本源……是否也源于某位陨落的神灵?甚至……是某位神灵的遗骸所化?”

这个问题让众人再次沉默。魔枪展现出的污秽与衰败之力,恐怖绝伦,若真与神尸有关……那域外魔国掌握的力量,将更加骇人听闻。

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线抽打着湖面,溅起无数浑浊的水花。静心湖不再宁静,仿佛也因这沉重的真相而躁动不安。

我收回望向雨幕的目光,落在石桌上那本古老的《神魔纪年》残卷上。兽皮粗糙,血字刺目。它像一块沉重的墓碑,埋葬着辉煌的过去,也警示着血腥的未来。

棋局已开。

我们皆是棋子。

但棋子……亦可搅动风云。

我握紧了拳头,应龙镯的温润与雨水的冰凉交织。识海中,那枚应龙残影,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意志,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清越龙吟。

那就……以身为子,在这神魔陨落、域外觊觎的棋盘上……杀出一条血路!

就在这时!

嗡——!

我腰间悬挂的、那柄自浦江血战后便沉寂许久的黑刀,刀身勐地一颤!一股极其微弱、却冰冷刺骨的……污秽怨念,如同毒蛇般,顺着刀柄缠绕而上!直刺识海!

这怨念……与双子辉耀核心那“浑浊点”的气息……同源!

七叶余孽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