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为人盯着那个半身像看了很久，最后长舒了一口气，释然的说道：
“果然啊……老子真tm帅。”
这回答显然不是伊琳娜想要的：“所以呢？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想解释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这般英明神武，他们给我立个像不是很正常？”张为人开心的摆弄了几下这个人像，“再说了，我以前也不长这样啊。”
“？”伊琳娜脑袋一歪，“你刚刚说以前？什么时候的以前？”
“什么以前？我什么时候说这个了？”张为人目光澄澈，主打一个翻脸不认账。
他要是死不认账，伊琳娜也确实拿他没什么办法，最多对他进行道德上的谴责。而张为人的道德……一向是相当灵活的。
欣赏完自己的塑像后，张为人将它向上轻轻一抛，想让它从哪来的回哪去。但那人像离手的瞬间突然化作了一条火线，被张为人手背上的印记暴风吸入。
“卧槽！”张为人着急的拍打着自己的手背，“别乱吃奇怪的东西啊喂，给我吐出来！”
“不是……”伊琳娜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是从“你不算奇怪的东西”开始，还是从“那东西没有嘴，不会吃东西，也不可能吐出来”开始。她甚至不能确定张为人是认真的还是单纯在搞节目效果。
于是她收回了视线，开始观赏新一集的动漫。
【元素之钥因外来的力量而产生了变化】
“啊？系统老哥，你原来没死啊？”
【你对火元素的提升幅度与操纵性大幅提升，由于元素平衡被打破，其他三种元素暂时无法进行切换】
“……”张为人思考了两秒，随后更加用力的拍打起了自己的手背，“你tm快点给我把那东西吐出来啊！”
他原本就是为了多样性让元素之种进化成了现在的路线，结果你一个加强火元素直接又把其他功能都给禁用了，那我当初为什么不直接选另外的进化路线？
如果说刚才的表演可能还有一些夸张的成分，那现在剩下的就只有真心实意。而在他剧烈的情绪波动和刚喜提加强的火元素作用下，原本就布满了整个房间的火焰突然迎来了一次爆发。
那些壁画也无法完全吞噬如此暴烈与庞大的火焰，只能保护自己不被焚烧，那些火焰顺着壁画向上冲出了房顶，随后仍去势不减，直冲云霄，放了一个全城都能看到的大烟花。站在神殿内，张为人甚至能听到外面那些人的欢呼声。
张为人抬起头，看着头顶的空洞陷入了沉思。
坏消息，灵活切换属性的能力没有了。
好消息，数值给的依旧很够。
虽然依旧觉得这波换的亏了，但张为人的心情多少好了一点。何况系统只是说暂时无法切换而不是一直都无法切换，他只要找个合适的宝物加强一下其他的元素，说不定还能重新恢复四元素……啊不，三元素同时使用的能力。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应该不会要我赔他们的房顶吧？”
要是游戏币能够具现出来就好了，张为人直接用钱都能砸晕这些人。可惜现在只有系统认他的账，在其他地方他都是一个十成十的穷光蛋。
“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事……”伊琳娜顺口提了一嘴。
从刚刚那个信仰塑像的体积来看，别说掀一个神殿的屋顶，就算张为人直接把这整个城市给炸了，那些人怕是也会认为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如果塑像有一整个人，那些人不光会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怕是还会主动挑几个人送进火堆里，就是为了给张为人助助兴。
哪怕是狂信徒内部也是分等级的，一个狂信徒觉得另一个狂信徒太过极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伊琳娜突然觉得这动画看起来很没意思，尤其是属于张为人的影评弹幕还关不掉。原本她还以为能从这些评价上面分析出张为人的性格特征，但现在看来，那些内容连细枝末节都算不上，和真正的张为人之间的差距完全不止是一星半点。
他连自己都要骗吗？
伊琳娜顺手把那本书扔回了它原本的位置上，托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组成信仰塑像的，毫无疑问就是信仰的力量，其完整程度只和信众们信仰的虔诚度有关，一个看起来很完整的信仰塑像，其内部很可能并没有什么力量。而从张为人得到的加强幅度来看，那个信仰塑像中也确实没剩下多少信仰之力。
但这不是剩下多少的问题，它根本一点都不应该有。能够提供信仰的只有活人，这里有一个指向了张为人的塑像，就说明至少有一个活着的人对他产生了信仰。
这座城市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不对，要是这样的话，不该才有这么一点信仰之力。那么也就是说，这里面有一个或者两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其他人都是他或者他们的附庸？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张不为。”
“啊？咋了？”
“张不为，让我出去一下。只要我不用我的法则，合一态应该不至于陷入一整局的封印，如果在技能冷却前有需要，你只要用升魔态重置一下就好了。”
“……消息保真吗？”
“当然……不保真。”伊琳娜白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没试过之前怎么能知道？”
“有道理啊！”
张为人结束了“自言自语”，没有丝毫犹豫就将意识沉入了自己的思维殿堂，向着关住伊琳娜的笼子伸出了手。
“吾即是汝。”
“汝即是吾。”
……
“呼……”
伊琳娜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下一秒，她的视线覆盖了整座城市。
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这座城市，阻隔了她的视线，甚至还想对她发动反击。伊琳娜本来已经做好了应对冲击的准备，但没想到，那东西蓄力到一半竟然主动停了下来。
投出视线的是“张为人”，而那东西不能阻拦张为人，可这好像又不是张为人……是，不是，哦是的是的，哎呀不对，不是！
是，是吗？
最终，那东西也只是死死的包裹住了城市，没有发动反击，也没有让伊琳娜看到任何东西。
没能一次性解决眼下的问题，伊琳娜也多少有些遗憾，但遗憾的不多。没有上帝视角的话，她用第一人称难道就不能去找人了吗？
先前推开的门一直都没有关上，伊琳娜径直的离开了神殿。
不出伊琳娜的预料，门外的那些人中并没有任何一个是真正的活人。她径直离开了这里，准备在这座城市中尽可能的转上一圈。
至于结果，虽然不太好接受，但伊琳娜最初的的设想和眼下的情形相比，竟然也算是能够接受的了——很遗憾，这座城市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活人。
正常吗？很正常，这里要是真的有人反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正常吗？不正常，因为这样根本解释不了那些信仰是从哪来的。
技能的持续时间结束了，伊琳娜回到了笼子里。
确认了技能并没有陷入额外冷却后，张为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你看出什么了吗？”
“看出来了，”伊琳娜点了点头，“这里的人把你当成他们的神了，还把原本要给那位神只的……工资’发给了你。为了对得起你拿走的那份工资，你要不要干脆在这里先住上一个月再说？”
张为人仰着头，看起来就像死机了一样，半天才反应过来，吐出了一个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