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扶着岩壁慢慢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刚才支撑那道白光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她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看向阿木尔时,眼底虽带着疲惫,却闪着坚定的光:“别愣着了,巨兽还没退。”
她的声音带着喘息,却异常清晰,“这光撑不了太久,我们得趁着这股劲,把防线往前推推。”说着,她踉跄了一下,阿木尔忙伸手扶住她,才发现她的手臂在微微颤抖,显然已到了极限。
“你……”阿木尔想说让她歇歇,却被她打断。苏璃月甩开他的手,从腰间抽出短刀握在手里,刀尖指向谷内深处:“没时间了。你看那边,它们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是在召集同伴。等它们聚多了,别说守住阵地,咱们连退的地方都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身形,“你伤重,跟在我后面,我来开路。”话音未落,她已率先迈出脚步,那道微弱的白光仿佛与她的动作呼应,在她身后拉出一道浅浅的光痕,像为阿木尔指引的方向。
阿木尔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热又酸。这姑娘明明比谁都累,却硬撑着不肯示弱,那点微光在她身后摇曳,竟比刚才亮了几分。他咬咬牙,忍着剧痛跟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一个人扛着。
黑暗的山谷里,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借着那点微光向着深处行进,脚步声、喘息声与远处的兽吼交织在一起,却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
就在他们艰难前行时,前方突然涌出一群身形矮小却异常敏捷的兽怪。这些兽怪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来,锋利的爪子在微光下闪烁着寒光。苏璃月强提精神,挥舞着短刀,白光随着她的动作扩散,暂时逼退了兽怪。然而,她的体力已严重透支,每一次挥刀都显得那么吃力。阿木尔见状,不顾身上的伤痛,猛地冲上前,用身体护住苏璃月。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靠近的兽怪。就在这时,苏璃月发现兽怪们似乎惧怕白光,她集中仅存的力量,让白光变得更亮更盛。光芒笼罩之处,兽怪们纷纷退避。他们趁此机会,加快脚步向前推进。终于,在艰难地突破重重阻碍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苏璃月和阿木尔在这里重新布置防线,虽然疲惫不堪,但眼中却满是坚守的决心,准备迎接巨兽更猛烈的攻击。
“小心!”阿木尔的吼声混着骨裂般的痛呼,他踉跄着扑过来,后背硬生生扛住了一只兽怪的猛扑。粗糙的石片被他攥得发白,狠狠砸在兽怪头颅上时,迸出的血珠溅在他汗湿的额角。苏璃月眼角扫过他渗血的衣襟,忽然看清兽怪缩颈退避的模样——它们怕这白光。
残存的力气骤然凝成一股,她将短刀竖在胸前,白光如淬火般猛地炽盛,像一柄倒扣的琉璃伞,将两人罩在中央。兽怪们发出尖锐的嘶鸣,潮水般退向暗处。阿木尔扶着她往高坡挪,脚下的碎石不断滚落,身后是兽怪不甘的撞墙声。
终于站上土坡时,两人都已脱力。苏璃月靠着阿木尔的肩,看着他用短矛在身前划出浅浅的壕沟,自己则握紧短刀,让那片白光始终悬在两人身前。月光从树隙漏下来,照见他们交握的手上布满血痕,却也映出眼底同一片不肯熄灭的光——哪怕下一波兽潮更猛,这方寸高地,便是他们要守住的界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