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是今日老师给我们做的栗子糕,孙儿吃过一块,味道极好!”
“哦?你们师长还会给你们做糕点?”
张老夫人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张励解释了,才知道这位师长说的是皇后娘娘。
张励将皇后娘娘上课的趣味性兴高采烈的讲完,就见他家祖母一脸慈祥地看着他,顿时脸都红了!
“祖母?”
张励觉得自己也是大男孩了,被自家祖母这样看着,顿时有些害羞。
“我家力力还是最喜欢格物了,对不对?”
自从发生两年前那件事,张老夫人哪里看不出来自家老头也在后悔,只是向孙子道歉这样的事儿,他拉不下那张老脸。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看着自己孙子不开心,爷孙俩也不再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好了,皇后娘娘开办了这个课程,从昨天她孙子兴致勃勃做手工船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化解爷孙俩心结的机会。
“嗯,祖母,我很喜欢,今日老师说了,大明现在最缺格物人才,我虽然未必是那个人才,但是我是真的喜欢。”
张励鼓起勇气,两年来第一次为自己争取。
下值后回府的张老大人,此刻就站在祖孙俩的窗外,他听到自己孙子的话,说心中毫无波澜是假的。
学舍里,祁睿哲正将一卷密信递给娇娇:
“这是大哥特意从桐洲寄过来的。”
娇娇疑惑地接到手里,打开一看,顿时气狠了!
该死的,果然,日邦人这种垃圾就该被灭国!
“他们这么早就策划了桐洲岛的事?消息属实吗?”
信中说,之前在桐洲发现的寇贼正是日邦的人,而当初那毒粉事件,研究了大半年,终于出结果了。
竟然是一种成瘾性毒药,一旦用后,便再也戒不掉了,随着用药量的加大,一旦破了人体极限,就会毒发身亡。
娇娇想到当初的事,庆幸,当初德王干净利落地一把火全烧了。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原以为这东西只在寇贼的海岛上,谁知近期在桐洲岛内也发现了一个窝点。”
“蔓延开了?是有人还在制作!”
娇娇一想就明白了小四的意思,这玩意儿属于暴利,数典忘祖的人,在任何时代都存在。
“是,当初大哥已经将发现的全部烧了,可这次岛内的窝点很隐蔽,大哥发现时,这东西如附骨之蛆般,已经低速蔓延开了。”
小四说完,两人陷入沉默。
娇娇努力想着该怎么办,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立刻抬起头问道:
“张圭之前说在外面遇到了事情,他指的是不是就是这东西?他迟迟没回来,是不是也过去了?”
祁睿哲点了点头:“我让人送过去,不然桐洲只怕如炼狱一般了。”
对于这东西,娇娇第一反应就是‘毒品’两个字,这个让华夏儿女刻在骨子里憎恶的东西!
日邦真该死啊,就该屠杀殆尽才好!
娇娇猛地将信纸拍在桌上,眼中全是愤怒:
“这群畜生!”
“大哥传信说,已经有不少渔民中招,还有水果罐头厂都被波及了,刚开始是小范围的免费发放,后面就开始兜售,不少人上瘾后根本无法解除,已经死了二十几人,都是过量致死。”
娇娇站起身,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作为研究员,她曾经去做过一段时间的司法帮扶,那帮教对象就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吸毒小女生,那戒毒过程,如今回想起来,依旧觉得惨不忍睹。
“小四,”
她突然停下脚步,为什么毒品在华夏盛行不起来?因为全国上下的老百姓都很有自觉,每一个华夏群众都是眼线,娇娇继续说道:
“这事不能光靠官府,得要发动整个大明的百姓,让每个人都成为这毒的眼线!”
娇娇不敢揣测,那毒品是否已经跟着水果罐头的路径扩散到整个大明,若真是这样,恐怕已经在底下开始发酵!
祁睿哲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悬赏举报!”
娇娇快速说着自己的想法:
“凡是举报毒贩者,赏银十两;帮助捣毁窝点者,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大明现在有银子了,不是以前那个,穷得老鼠去了都要留下点什么的穷逼国库了!
祁睿哲明白兵贵神速,立刻站起身就想往外走,这件事宜早不宜迟:
“我现在就去下旨,对了,日邦的罪行明日将会公示,等公示结束,你就搬回来?”
“不搬,我现在可是师长呢!管着二十三个学生的未来呢!”
娇娇不耐烦地赶走祁睿哲,自己却也没有歇着,回到院子里将自己知道的戒毒之法一项项写出来。
可惜,她不是医药专业的,只记得当初很多抗瘾药物都是植物提取物,可具体是从哪些药草中提取出来的,她却实在是不知道了!
她铺开宣纸,蘸墨挥笔:
第一项:设立专门戒毒营,由禁军看守,分轻、中、重三级管控,每日操练强身(附军体拳图谱)。
第二项:曼陀罗花煎汁镇痛(需严格把控音量),配上黄连和黄芩解毒汤(药方),症状最轻者可用——安神香囊(茉莉、合欢皮、远志)。
纸上乱七八糟写了很多,娇娇几乎是想到什么写什么,更别提排版了。
她揉了揉酸胀的手掌,写着写着,她忽然想起了一种药草。
“我这该死的记性!”
她拍了拍脑袋,画出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
“我怎么把断肠草忘记了?!”
断肠草,剧毒,却是戒毒的好东西,只是这小东西的用量得小心着些,娇娇将东西写好,准备让祁睿哲寄去给张圭。
至于接下来怎么样,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
她相信大明的百姓,不会再一次将大明推向深渊;她更相信大明如今的掌权人,并非昏庸无能之人。
她叹了一口气,希望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一切都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