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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细微之事我还不太明白,比如我一个普通人,为何会卷入其中?那个在汾河边帮了我们的女杀手究竟是谁?避尘珠真的有森滨经二郎故事中所说的那般功效?影珠服用后究竟会不会变成活尸?以及,令狐秀媛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等等等等。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细细思量。

森滨经二郎从我手上接过那块龟甲,给我们挨个说了每个石俑代表的具体卦象方位,催促穿好防辐射服的众人站成一圈。叮嘱我们一定要同时拾阶而上,也要同时动手推,千万不能胡跑乱撞,以免引发销器机关丧命。就远远躲在金井栏杆的遮挡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汉白玉石台的形制如同京城天坛的圜丘,分为三层,台阶以东南西北十字为轴,横纵两道,台阶中央放着刻着与四周壁画类似的藏传佛陀镇鬼石雕作为丹陛石。台面上从上至下,分别阴刻天、地、人三界中各种事物的景象作为石俑行进的道路。

一步踏上圜丘,最下面一层阴刻天地山雷、风泽水火、日月星云、时空生亡六十四幅代表人间六十卦的沟槽,沟槽中粉红色的棺液被我们踩的微起波澜,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股与底下截然不同的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再抬头看,手电光下,不远处贴着岩壁的撕脸明王像上长期侵蚀的铁锈脉络越发清晰,站在铁像头顶的吴贵平面容与撕脸明王同样狰狞可怖。

而眼前十六具一丈高布满灰尘的持刀将军石俑,背阔腰窄,雄壮威武。山纹铠甲雕琢之精细,布摺之自然。仅仅是背对着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千年之前隋唐鼎盛国力的压迫感。

“所有人准备,乾左一、景右二、兑前三、灵前二、离右三、聚左三....坤左四!都记好了,我喊三二一,你们一起动手推!”

众人默默谨记,就听他又喊了一声:“三、二、一!推!”

随着喊声,手贴在石俑背后发力,千余年不曾移动的脚底滚轮,经过粉红色棺液的润滑,石俑在沟槽里开始缓缓移动,嘎吱吱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不休。

等众人齐齐将石俑推到指定位置,十六声机关卡扣合并声齐齐响起。

考察队的人大多听过我在铁佛寺地宫遭遇十六个小太监的事,都是弯着腰推,推完之后恨不得趴在地上,其余人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有模有样跟着匍匐着身子。

我则尽量紧贴地板,手心脚心全是汗,眼睛睁的老大,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浓重的呼气喷在防辐射服的面罩上,化成白雾遮挡着视线,又在吸气时消散。生怕有不知从哪射出来的箭矢将我洞穿,就在我心惊肉跳时,躲在井栏后的森滨经二郎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没有弄错,没有弄错。大家继续。乾前三、景左一、兑前一、灵右二...”

嘶,真算对了?我也很是惊诧。

三层圜丘,像是以八卦为顶,十六卦为中,六十四卦为底,外加16具石俑的超大型石质密码锁。想解开它,其复杂程度等于是从【八的十六次平方的六十四次平方】中,准确寻找出十六具石俑的行进路线,并且每个石俑挪动的步数都不一样,计算数据庞大到难以想象。

人力有时穷,没有准确密码路线,别说六十年,就是六百年,以人力也算不出来,真不知道森滨弘介这老鬼子究竟是怎么算对的。

如此挪动石俑四次,感觉脚下一阵震颤,那十六具石俑中的八具像活了一般大跨步踏上中层,咔扣声又同时响起站立不动。剩余八具同时向后一转,位列台阶两侧面向众人。

我推的那具是迈步上台的,发觉异样举着手电侧头一看,正好看到旁边的将军俑跨立拄刀站在台阶侧边,随着转动站定,身上厚厚的灰尘与铁甲残片大块掉落,露出兜鍪下一张惨白惨白的蛇脸,竖起的蛇瞳同样也在看着我。

顿时惊从心头起,骇意胆中生,毛骨悚然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这他娘哪是石俑啊,这,这分明是套了盔甲的尸僶,活的尸僶!

其余人也吃了一惊,但害怕行差踏错触发机关销器,痴愣愣的待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足足五分钟,我们不动,着甲的尸僶也不动,静谧诡谲的空间中只剩压抑到极限的呼吸声。

直到我快被自己憋死时,旁边的陈教授沉闷的声音从防辐射服中传来:“顺之,尸僶里装有很多齿轮铁索,它虽然是活的,但还受机关控制,没有挪动错误估计不会伤害我们。”

众人听了他的话,仔细向尸僶看去,就见它皮膜下真有十分精密的机械结构,粉红色的棺液穿梭其中充当润滑油。这才松了一口气,皆叹古人工艺之精巧,智慧之睿达。

接下来第二层,地面刻的是藏传佛家八寒地狱众生相,我也没有细看,内容跟王鑫鹏所言差不多。我们其中八个人跟着爬上去的尸僶继续推动,咔扣声响后又分了四个把守台阶中间的平台,四个跨步往上。

好在算出的卦象准确,一路推着并没有触发机关暗器,等我们走上三层,准确将那四具尸僶推到台阶中央的平台时,十六具着甲持刀的尸僶已经左右列队,以八、四、四在丹陛石两旁看向台下,像似护卫中央的青铜鼎,又似在欢迎千年后的来人。

众人走向最中心的青铜鼎,又不约而同的在鼎身三丈之外停住。

因为干净,太干净了。

以青铜鼎为中心方圆三丈都干净的可怕,脚下阴刻的太极阴阳图上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甚至连刻痕中都没有灰尘。

而那些被众人踩出波澜的粉红色棺液,似乎有无形的立场相隔离,齐齐在阴阳图的边缘被切割,丁点水珠都没有落到里面。

王鑫鹏隔着头罩摸了摸后脑勺,手电打在青铜鼎上瓮声说:“顺子,这玩意不像隋唐的,倒像我们河南烟涧村新出的。老子武校里的香炉就是从那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