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该怎么办.....”
星望着面前的炸弹,内心深处传来一种无力感。
“看来,只有我带着它离开匹诺康尼了。”
流萤走进泳池,拿起了炸弹娃娃。
“你要做什么?炸弹不是被固定了吗?”星不解的问道。
“炸弹的确是被固定了,但是要是用我本身的力量持续影响它,就能让它在爆炸之前保持不稳定态,这样就能将它彻底带出匹诺康尼了。”
流萤的全身燃烧起绿色的火焰,萨姆装甲覆盖了她的全身。
“可是你怎么办?”
“别担心,我相信这身火萤装甲足够在倒计时结束前送我到该去的地方…甚至有机会平安返回。”
“这也是眼下最好,也是最合理的选择了。毕竟这个漫长的故事,理应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分享给你一句话吧,其实是黄泉小姐告诉我的,她说「所谓的不可能之事,只是尚未到来之事」......”
“眼下简直有太多不可能发生的事了…但它们真的就绝对不会发生吗?要我说,没准只是这些「不可能」被否定的瞬间还没到来而已。
“究竟是字面意义的终结,还是有如死亡般的痛苦,或是千钧一发的死境…在既定的终点到来前,它们并无不同,而我依旧能做出许多选择。我也坚信……”
“在做出选择的瞬间,我们心中的「结果」早已有答案了。”
“并非是命运塑造了我们,而是我们塑造了命运。”
“等等,你不要啊!”星上前想要拦下流萤。
但已经来不及了,流萤抱着炸弹飞出了晖长石号。
这时,姬子等人也赶了过来。
“姬子,流萤她一个人带着炸弹飞出去了。”星大喊着。
众人看着飞向天际的流萤,内心也不免着急起来。
“「星穹列车」和「星核猎手」…就像光和影子。”
“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纠纠缠缠,一同向前,热烈地生长……”
“也许终点是确定的。但…它不是现在。”
「真正的炸弹」娃娃:“鉴于进展过于顺利…”
「真正的炸弹」娃娃:“倒计时要加速咯!”
听到炸弹的提示,流萤更加急迫。
“人的一生太过短暂,就像扑火的飞萤。所以,如果你心中也有了某个答案……”
“永远记得,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我们有这个权利的…对吧?”
当流萤飞到最高点的时候,炸弹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娃娃发出了极致的光芒,随后一道声音响起.......
“全场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
“我是个小可爱!”
娃娃就像是个巨大音响,这两句话瞬间响彻匹诺康尼各地,并且还在循环播放。
“诶?诶诶?诶诶诶?”
装甲内部,流萤的脸飞速的红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啊!!”
晖长石号上,目睹这一切众人顿时沉默了起来。
“幸好,我没拿着那个炸弹.....”景元默默开口。
“是.....”丹恒默默的点点头。
“好像,没其他事情了吧.....”三月七有些不知所措。
“应该,是吧。”瓦尔特杨点点头。
“那个,我们还是回去吧。”黑天鹅左顾右看的。
“赞同。”众人一致发声。
“他宝贝的,这东西还真是酷炫啊!”
在一群尴尬的人群中,只有波提欧发出了羡慕的感慨。
“呼,原来是这样.....”
发现事情真相后的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躲藏在角落里的花火微微一笑,“社死也是死,对吧?”
“整活也是活,对吗?”花火的背后突然传来伊芙的声音。
霎时间,花火怔住了,整个身体颤颤巍巍的转过来。
“那个,妈妈,你听我.....”
“不听哦~”
伊芙保持着微笑,并且语气十分的温柔。
但到了花火的耳朵中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我给你整个活吧。”
伊芙说完,翠绿色的藤蔓已经攀上了花火的全身。
“啊!!”
一声凄凌的惨叫随之响彻匹诺康尼。
花火的小屁股,败北了.....
.....................................
当所有人都在参与生命盛典,为了匹诺康尼的新生而欢呼的时候。
黄泉静静的站在流梦礁的三块墓碑前面。
她带来了一朵花,将其轻轻的放在了那块无名墓碑上。
“我来这里时,正巧看见一个孩子捧着它。他说这花是翠丝阿姨准备的,为了「钟表匠」,和他挂念了一辈子的战友。”
“米哈伊尔每年都会在这里放上两束花。他离开后,就变成了三束。”
“你的心愿,一直有人记着。”
“现在,匹诺康尼也如你期望的那样,在漫漫长夜后迎来了黎明。前路或许不是一帆风顺,但人们已经做好准备迈向「自由」。”
“铁尔南,你可以回家了。”
“而未来的无名客,也准备好启程前往他们的下一站了。”
黄泉走后很久,一座猎犬的雕像出现在围栏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生命盛典结束了。
在伊芙的安排下,匹诺康尼重新回归了正轨。
人们在伊芙的感染下自发的成立了一个教会:生命教会。
教会将伊芙奉为神明,以伊芙为主,甚至将伊芙部分神化,并且根据伊芙与星穹列车开拓的经历制定了初步的教义。
生命教会的第一教义:【生命流转定律】
教义认为生命并非孤立存在,而是通过「汲取—成长—馈赠—轮回」的循环维系宇宙平衡,信徒需践行「滋养万物」之道,保护生态、培育文明,甚至修复因星核灾害而枯萎的世界。
第二教义:【永恒生机】
反对僵化与停滞,强调生命力的适应性与创造性。教典记载:「伊芙之眸注视新芽破土,而非化石永存」(喻指推崇进化而非永恒固化)。
第三教义:【和谐共生】
拒绝掠夺与支配,主张与其他命途(如「存护」「丰饶」)协作。但与「丰饶」不同,生命教会拒绝无节制的「长生」,认为生命需经历自然衰荣以实现整体升华。
这三条教义共同构成了生命教会的基本核心。
同时,也规划出了初步的圣职体系:
司育者(cultivators):负责培育濒危物种、修复星球生态,常驻于「生机花园」(人造生态穹顶)。
护林人(Sylvan Guardians):对抗「反物质军团」等毁灭势力,守护文明火种。
根语者(Root-Speakers):通过冥想「生命」,预知灾害并传递神明的启示。
生命教会迅速在匹诺康尼铺展开,而家族的影响力则在迅速消失。
................
流梦礁。
黄泉走后很久,星穹列车的众人也来到了这里。
“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这里了。”
姬子看着墓碑上的三束快要枯萎的白花,意识到了什么。
“说实话,最初听见列车长的请求时,我还挺吃惊的。”
三月七看着墓碑,内心有感而发。
“无名客无名客,「开拓」的人做好事从不留名,时间又过去了这么久,要怎么才能在这么大的匹诺康尼找到那三个人的下落呢?”
“但现在看来…在「梦想之地」,果然一切都有可能啊。”
“历史或许不会留下逝者的名字,但群星会见证他们的足迹。”丹恒说道。
“在长夜中到来的第一束光,往往无法照亮什么,因为它转瞬即逝,而黑夜太过漫长。”
“但人们会因此记得:如果夜空中总有什么要亮起,那么在第一颗星星落下后…还会有无数的流星划过天际。”
“而现在的匹诺康尼已经成为了现实,米哈伊尔的金色梦境一定会传承下去。”瓦尔特杨说道。
这时,伊芙凭空变出了酒杯。
“各位,举杯,敬.....”
“博雷克林?铁尔南、拉扎莉娜?简?艾丝黛拉,向你们致敬,银轨的开拓者——”
“——敬不再沉默的历史、热烈而勇敢的奔赴,和通往群星的旅途。”
众人皆举杯。
瓦尔特杨默默按下了伊芙的酒杯。
“你不能喝。”
伊芙的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小表情。
“没错。”丹恒和姬子同时点点头。
景元还是摸不着头脑。
伊芙到底为什么不能喝酒啊?
这时,三月七注意到了什么。
“这座雕像…上次应该还不在这儿吧。”
围栏上,矗立着一座小雕像。
姬子感慨一声,“看来,这就是加拉赫先生留给我们的最后一道「谜题」了。”
“结果到头来,我们仍未知晓他的真身,甚至无法分辨他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该怎么说,这位大叔真不愧是虚构史学家,我突然想起来,他在影视乐园还说自己只有十三岁呢,不会也意有所指吧?”三月七突然想到了什么。
“但,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神秘」来解释……”
“至少我们在匹诺康尼的这段同行是真的,而他对这片土地的忠诚和热爱…也一定是真实的,对吧?”
“总之,「加拉赫」,向你致意,沉眠的猎犬——”
“——敬盛会的邀请函、所有的谎言,和唯一的真相……”
“当然,如果还有机会再见,说话别那么谜语人啦。”
三月七的笑容中透露着不舍。
“星穹列车的各位准备离开匹诺康尼了么?”
米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的身旁。
瓦尔特转过头,“抱歉,米凯先生,事到如今才来和你们道别。”
米凯笑着摇摇头,“哪里的话,你们为「钟表匠」做了太多,我们无以为报,就让我作为流梦礁的代表,再敬各位无名客一杯吧。”
“对了,在变成现实之后,流梦礁的人们接下来会怎么样?”
“多半会继续留在这儿。”
米凯淡淡一笑,脸上从容。
“习惯了清醒的人,一时半会儿也很难适应在黑暗中闭眼的生活,就算是变成现实,我们与那里,依然相距甚远。”
“匹诺康尼的夜很长,还远远未到所有人都能安眠的时候。”
“总有人要守在这里,不是吗?”
米凯的话令瓦尔特动容。
“米凯,还有流梦礁的各位住民,向你们致意,长梦的守夜人——”
“——敬坚忍的岁月、每个悲伤的夜晚,和终将到来的黎明。”
最后的最后,列车组的众人来到了那块象征着米哈伊尔的无字墓碑前。
“结果,最后又绕回了这里。”
姬子将象征的列车的徽章放在了墓碑前。
每一块墓碑上,除了名字之外,还刻着一张车票。
这或许就是老无名客最后的坚守了。
“这段「开拓」之旅从开拓者和一位门童的相遇开始,一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它最初的起点。”
“就像时钟的指针转过一圈又一圈,但每一天的开始和结束,永远落在「前进」的十二点。”
“应该不用多说什么了,这一切的故事因你而起,自然也应当以你作结。”
“然后,就去翻开它的下一页吧。”
“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向你致意,梦想之地的「钟表匠」,星穹列车的无名客——”
“——敬匹诺康尼的过去、现在、未来…和稚子至死不渝的梦。”
“这样一来,我们作为「无名客」的使命就完成了…吧?”三月七有些唏嘘。
“「开拓」能为人们指明方向,但一个世界的命运,终究要还给属于它的人。”丹恒说道。
三月七沉默着,“总觉得,米哈伊尔先生肯定很想亲眼见证这一天吧。”
“三月,你看起来有心事。”伊芙察觉到了三月七的异常。
“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前几站也有过,但这次格外明显。”
“不妨说出来吧,或许大家在想同样的事呢?”瓦尔特杨说道。
“我总会忍不住想,无论是米哈伊尔先生,还是铁尔南先生、拉扎莉娜女士,他们的一生都是很漫长的,肯定经历过好多好多故事吧……”
“他们也年轻过,和我们一样跌跌撞撞、打打闹闹。伙伴、对手、旅途、冒险、所有难过和开心的回忆…我们习惯的「每一天」,他们也同样经历过。”
“但那些事…全都过去了。”
三月七的声音逐渐暗沉下来。
............................................
嗨害嗨哦(。>︿<)_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