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莺本也不是那优柔寡断的人,只因夜十七的这个计划,实在是铤而走险,期间充满了未知的变数。
她紧锁双眉,将夜十七的话在脑海中反复重复,并推敲着其中的可能和未知。
夜十七并未急着催促她做决定。
大约三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慕容紫莺才再次看向夜十七。
“你的计划,我承认,的确可行,只是……太悬了。”
夜十七淡笑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而且,我一人行事,你们在外接应,倘若真的出了变数,凭我现如今的实力,若是一心要逃的话,他们也未必能拦得住我。”
“可是……”
“紫莺,我夜十七可不是那不怕死的人,我这条命金贵着呢,一旦出了差池,我便会全力脱身,绝不强求。”
听了夜十七这番话,慕容紫莺才缓缓点头。
“那好,就按你说的办,到时候,我和小怪白婆在外接应你。不论是事成还是失败,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出手相助,和你共进退。”
夜十七坚定的点了点头:“好。”
就在二人商量的差不多时,慕容紫莺的一个亲信眼线飞身到了近前。
“小姐,尉迟庭从宅院出来了。”
慕容紫莺顿时挑眉:“什么,你可看的真切?”
“真切。”
“他去往何处?”慕容紫莺急忙问道。
那人却摇了摇头:“这个,属下实在不知。”
“是何方向?”
“他带着其长子尉迟景洪,奔着西北方向而去。”
慕容紫莺顿时和夜十七对视了一眼。
“西北方向,那里就是龟兹族族长的所在。”
夜十七旋即笑了笑:“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最起码这第一步,老天还是照顾我们的。”
方才夜十七提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自己忽然出现在族长居所,容易引人怀疑。
可眼下尉迟庭竟是离开了宅院赶往族长所在,就足以说明,他在不久前和慕容紫莺所说的话不假,今日他原本一直伴在族长身边,和若羌族的人议事。
之所以赶了回来,就是因为知道慕容紫莺和夜十七要赶来与他相见。
眼下,对尉迟庭而言,事情已经了结,他便要重新返回族长所在,所以,虽然现在已经是月上中天,尉迟庭再次出现在族长居处,也是合情合理。
二人对视一眼后,慕容紫莺又问道:“走了多久?”
“就在刚刚,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闻言,夜十七说道:“紫莺,我们得抓紧时间了。料想此处距离龟兹族长的居所应该不远,我们必须要在尉迟庭赶到之前将之截住。”
事到如今,慕容紫莺也抛开了一切顾虑,她看了眼夜十七,而后神情坚定的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二人不敢耽搁,便带着小怪和白婆,沿着尉迟庭和尉迟景洪离开的方向全速追赶。
最终,大约追了十几里地之后,便将尉迟庭和尉迟景洪给拦了下来。
那尉迟庭忽见夜十七和慕容紫莺去而复返,心中不解,又颇为吃惊,便是开口询问。
而夜十七和慕容紫莺早已打定主意。
凭借夜十七的实力,又有小怪和白婆在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尉迟庭父子二人给制住了。
尉迟庭父子俩被控制起来,二人是一头雾水。
尉迟庭甚至勃然大怒。
“你们要干什么?”
“紫莺,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而且,你所求之事,我都已经悉数答应,你这是干什么?”
尉迟景洪也一脸茫然:“紫莺,十七兄,有话好说啊。我们父子二人似乎没有得罪之处,就算有,你们也不必如此啊。”
慕容紫莺不想多做解释,她看了眼夜十七。
夜十七则直接上前,他来到尉迟庭的面前,严肃的道:“尉迟前辈,得罪了。”
“喂,你,你要干什么?”
“嘿,夜十七,老夫念你……你脱老夫的袍子意欲何为?老夫的乾坤袋,你……”
如果有了尉迟庭的袍子,尤其是他腰间悬挂的宝玉和乾坤袋,对夜十七来说可谓是事半功倍。
所以,夜十七也顾不得许多,便将尉迟庭的袍子和身上可用之物都给搜罗了下来,尉迟庭口中嚷嚷不止,慕容紫莺只好将他和尉迟景洪的嘴都给封住。
“尉迟前辈,晚辈实在有难言苦衷,只能先委屈二位了,待得此事一了,我慕容紫莺必定登门请罪。”
尉迟庭和尉迟景洪现在是口不能言,身上也动弹不得,二人两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紫莺,满眼都是焦急、疑惑、不解和愤怒。
待得一切完结,慕容紫莺交代两个属下,将二人在附近找一处隐秘之地潜藏起来,虽然尉迟庭修为不弱,但被夜十七施展的禁制所困,最起码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挣脱的,而且,他也无法施展任何的法门,就连千里传音符也用不得。
时间紧迫。
制住了尉迟庭和尉迟景洪,夜十七和慕容紫莺急忙在附近找了一个隐秘之所。
夜十七便开始施展他的易容术,对自己的容貌加以改变。
此事,容不得丝毫差池。
所以,夜十七虽然知道事态紧急,却也不敢马虎,一切还是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一丝一毫都小心细致。
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夜十七才完成了易容,同时对自身的气息加以改变,又穿上了尉迟庭的袍子,将尉迟庭的乾坤袋和玉佩一并带好。
“紫莺,觉得如何?”
一切妥当的夜十七站在慕容紫莺面前,他缓慢的转了一圈,而后开口问道,就连声音也已经和尉迟庭毫无二致。
慕容紫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夜十七一番,提出了一些问题,虽然都是小问题,夜十七也都逐一的进行了完善,如此,又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慕容紫莺绕着夜十七转了三圈后,回到他的面前。
“嗯,这次可以了,不说是十分相似,也可达到八九分。不过十七,这尉迟景洪可无人装扮,你恐怕得一个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