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那个神社的具体地址毗邻天皇皇居的西北侧,直线距离竟不足700米,这一精确的地理位置信息让齐佳墨和小官迅速锁定了目标。
步行没有多久,二人便来到了那座的神社前。
四周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到了。”齐佳墨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小官点了点头,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无需多言,默契地开启了意识探查。
随着意识如同细丝般蔓延,神社的全貌渐渐在他们的脑海中清晰起来。
鸟居作为神社的入口,屹立在那里,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
神乐殿内,似乎还残留着祭祀时的余音。
社务所则是日常事务的处理之地;支社神殿内,供奉着各式各样的人。
拜殿是信徒们祈祷的地方。
而游就馆,则收藏着与神社相关的历史文物;围栏将这一切围成一个封闭的空间。
在探查的过程中,他们发现神社内主要供奉的是自明治维新时代以来,为日本战死的军人及军属,数以万计的死者牌位静默地排列着。
片刻之后,小官缓缓收回意识,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这个地方,他终于明白了其存在的意义。
呵。
“哥,这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岛国人牌位,让我感觉到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小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齐佳墨也在这时收回了意识,他注意到小官的神情变化,知道这个地方确实让他感到了不适。
他轻轻拍了拍小官的肩膀,安慰道:“不必进去,不过,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我们的空间里,白姨给的五雷符和火玄符可还没用过呢,来几张,看看这神社能不能激起些火花,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小礼’了。”
小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从空间中取出符咒布置在神社外围的隐蔽处,还有那几座分工明确的建筑里。
齐佳墨和小官将符纸弄好后,找了个相比之下比较隐秘又安全,却能看清神社的地方蹲了下了。
然后两人分工,一起开始催动灵力,开始引爆。
随着一瞬间的燃起,雷光与火焰交织在一起,照亮了夜空,也映出了这个城市里正在沉睡的百姓们恐慌,以及士兵们的关注。
雷光划破天际的刹那,整座神社如同被撕裂的画卷般燃起猩红烈焰。
最先察觉异样的并非值守的士兵,而是三百米外居酒屋后巷依旧晾晒衣物的妇人。
她仰头望着夜空中炸开的金紫色电弧,手中竹竿哐当坠地,未拧干的麻布衣领在热浪中猎猎翻卷,露出颈后细密的汗珠。
\"神罚啊!\"女人踉跄着扶住斑驳砖墙,指甲在墙皮上刮出五道白痕。
\"我们的神社遭天谴了!\"
这声凄厉的喊叫惊醒了睡梦中的邻里,纸窗后探出无数睡意朦胧的面孔。
齐佳墨单膝抵在水泥管上,指尖跳跃的灵力丝线映得瞳孔泛青。
他注意到对街二楼阳台上,穿着浴衣的少女正用望远镜窥视神社方向,镜筒反射的火光在她惊愕的脸上忽明忽暗。
然而最先赶到的巡逻兵如同惊弓之鸟。
三辆挎斗摩托急刹在燃烧的神社前,后座士兵刚跳下车就绊倒在路上。
领头的伍长拔出南部十四式手枪,却发现枪管在高温中已变得滚烫。
\"是神罚?为什么?\"这个荒诞的念头刚浮现,就被爆炸掀飞的社务所木梁砸中肩膀。
拜殿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瓦砾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妈妈!起火了!\"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窗外尖叫,惊醒了榻榻米上哺乳的妇人。
齐佳墨这时才感觉到白玛给火玄符与雷符的时候说的那句别轻易拿出来用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小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少年喉结滚动的样子让他不觉得好笑。
\"够他们喝一壶了。\"齐佳墨突然咧嘴一笑,伸手从空间摸出水囊,这动作与他身后冲天的火光形成奇异反差。
街角寿司店的拉门轰然洞开,穿藏青色工作服的老板娘举着锅铲冲出来,看着神社方向熊熊燃烧的冲天火柱,突然将锅铲狠狠摔在地上。
\"天塌了!谁放的火啊,这可怎么办啊!\"
然后所有人都能听到断裂声,这时支社殿内的数千牌位倾覆在地。
某个刻着\"山本五十六\"的铜制牌位突然炸裂,飞溅的铜屑嵌入值勤士兵的眼睑。
那士兵惨叫着踉跄后退,却踩中游就馆外尚未融化的铁制排水管,整个人向后仰倒时,后脑重重磕在\"大和魂\"石碑的棱角上。
夜风裹挟着纸灰掠过护城河,落在天皇皇居金色的屋顶。
齐佳墨见小官喝了水,然后猛地按住小官跃跃欲试的肩膀,他的指尖正凝聚着新的灵力漩涡。
\"该走了。\"
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下方涌动的黑潮——得到警报的宪兵队正在街角集结,刺刀寒光在火光中连成一片。
小官不甘心地撇撇嘴,突然甩出三张雷符击向最近的路灯,爆裂的电火花让整条街区陷入短暂黑暗。
当探照灯重新亮起时,神社废墟上空只剩袅袅青烟。
值勤士兵握着还在发烫的枪管,发现某根立柱的焦痕中嵌着半张未燃尽的符纸,上面的朱砂咒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而此刻距此地五公里外的小巷子里站着两个不易让人察觉到的身影,夜风吹起他们未束的衣摆,露出衣服口袋口还没装进去符咒。
\"你说下家会供着什么?\"
小官突然开口,左手把玩着新取出的冰棱符,这种寒属性符咒不知道在哪能派的上用场。
齐佳墨正要回答,眼角余光却瞥见西侧天空,那正是富士山方向。
他突然抓住小官手腕,少年腕骨硌得他掌心发烫。
\"哥?\"
小官见齐佳墨没有回答,疑惑的看着他,然后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到那座山。
这时的齐佳墨再次咧嘴一笑,“小官,不管供奉的什么,不都要没了吗?我们弄完后去那里吧。”
齐佳墨说着指了指富士山的方向。
小官顺着齐佳墨指的方向望去,富士山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冷白,山顶的积雪像是给这座活火山戴上了一顶银冠。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指尖在山体轮廓上比划着:“前些日子翻到本怪谈集,说那山是座活火山,山底的青木原树海里,藏着供奉八岐大蛇的祠堂。不过……”
少年突然压低声音,瞳孔在月光下泛着狡黠的光,“山腰溶洞才是重点,那地方水温常年四十二度,却连片浮萍都长不出来。”
齐佳墨扯了扯被夜风吹乱的衣领,眼角一抽,“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后他瞥见巷口转角处晃动的煤油灯影。
他突然把水囊塞进小官怀里,灵力顺着指尖凝成冰晶覆住对方手腕。
“三点钟方向,那盏灯晃得太刻意了。”
话音未落,小巷深处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像是有人踩到了积年的腐叶。
小官突然攥紧冰棱符,指尖摩挲着符纸边缘的银色咒文:“哥,那些牌位炸开的刹那,我在烧焦的木梁上看到个暗格。我用灵力拿了过来。”
他忽然转身背对齐佳墨,掌心浮现出半块青玉碎片,边缘还沾着焦黑的香灰。
“支社殿倒塌时飞出来的,背面刻着八关于八岐大蛇的咒。”
齐佳墨不以为然的接话,“所以有些东西真的存在?”
小官扯了扯嘴角,“我们都能修炼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