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阳手中的剑狠狠刺进了那怪物的肩胛,旋即手中剑猛然一拧将剑刃卡在骨缝,而后立刻催动体内炁韵,勾起一点先天雷灵,调动三分五雷真力猛灌进手中纯阳剑,一股骇人的电光立刻从剑刃上迸发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凄厉的电光。
“啊!”
那怪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旋即身体开始变得虚幻,张继阳立刻就觉得脚下一空,忍不住的向下坠。
这怪物身体的主要构成蕴含了大量的芥子气,一旦从其身体内穿过,下场可想而知。张继阳全然不敢冒险,快速抽猛然一记五雷开花掌崩出一道雷光往地上轰去,将自己的身体高高掀起,反身抽剑,跳出圈外。
受了一击五雷贯身,那怪物眼中的神情也变得清澈了许多,看向张继阳的时候,眼中也多了几分记恨。
“你!该死!”
那声音依旧是那么难听刺耳。
张继阳将手中的剑甩了甩度起一道雷光,将剑刃上的毒气悉数灼烧干净。
“你这怪物才是真的该死!你就不应该存在在世上!”
“我…不是…怪物!”那怪物像是被掀到了伤疤一样大声吼叫着,旋即又快速的变得迷茫起来,“那我…是…什么?是什么!”
躲在暗处的蒲欣月看到那怪物竟然发愣起来,不禁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掐起一道符纸,快速的用自己的炁韵将其燃烧。
“奇美拉,你这个蠢货在想些什么?赶紧把这些家伙都吃了呀!残次品就是残次品,思考这么多有什么用?”
随着那道符纸被燃烧殆尽,立在废墟旁的怪物突眼中的红光猛然大盛起来。
“吃!饿!吃!”
伴随着嘶吼,这名叫奇美拉的怪物身上的肌肉也变得更加凝实且粗壮,不断的捶打着胸口,强劲的心脏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轰鸣。
猩红的目光很快垂下,死死的盯着远处的闻局,腥臭的口水立刻从嘴角流出,“那个!好吃!”
说着两只前臂搭在地上,就如同一个猩猩一样,四肢驱动快速的向闻局与须提活佛的方向狂奔而去。
张继阳和崔杰见此情形,快速的飞身跳到奇美拉的行径前方各自出剑,刚想挥剑去斩,没想到这奇美拉竟立刻将自己的密度调整至空气状态,躯体变得虚幻迎着剑就要冲锋。
“五雷法,巽雷咒!”
“武当太极,百褶流云!”
张继阳和崔珏同时出手。
张继阳五指并拢,喷出一道巽雷,那是一道略带些许雷纹的风,但是风声更厉,雷声渐息。
崔绝度是太极起手调动周围的气流聚于掌心,一掌拍出一道强劲的风便从掌心喷薄而出。
两股风汇在一处就如同一柄破城锤一样,重重地砸在奇美拉的身上。奇美拉身体的密度虽然有所减小,可在这狂风的席卷过程中又不由自主地将密度提升了起来,被那风顶在胸口推的倒退。
“废物!”
暗处的蒲欣月刚刚骂了一声,就听到脑后一阵恶风不善,忙得的躲过,一节三节棍便落在了她刚才站的位置上,一方木桌当场砸的粉碎。
“蒲欣月,那东西果然是你鼓捣出来的!当时还真的不如让李简一刀砍了你来的实在,留着你不仅没有什么用,还一个味的添乱!真特么肝疼!”
蒲欣月回头一看,杜潇抡着三节棍咬着牙,冷着笑站在她的身后,而在杜潇的旁边还站着面若冰霜的曲东阳。
“你不是被奇美拉砍中了身体中了毒吗?你怎么会站在这里?”蒲欣月惊道。
“那家伙确实伤了我,可是你忘了几件事,我是练刀的,还有我的炁韵是天生自带寒气的。”曲东宁说着撩了撩衣服厚厚的纱布从前胸一直裹到后背,“只要把伤口的血肉冻住了,然后拿刀把腐肉拉掉了。这点毒对于我而言不算什么!”
蒲欣月更加的难以置信。虽然可以用寒气冻住伤口,在较为麻木的条件下进行割肉,可是当寒气退去之后,那股剧烈的疼痛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可曲东阳不仅把这件事做了,还如此精气神十足的站在自己的眼前,蒲欣月都有些怀疑这家伙究竟是不是人。
杜潇手中的三节棍舞得哗啦啦乱响,“你这个家伙,不仅当汉奸,还当卖国贼,还要戕害同胞,你就算是死十次都不够你还的!你以为你躲起来就万事大吉了,那颗心脏飘起来的时候,我们就察觉到那里面有阴阳术的影子,阴阳术想催动式神就必须还要使用符纸!只要使用手段就一定会产生炁韵波动,趴在屋顶上那群王八蛋连大气都不敢出,你还不明白为啥吗?他妈的老子等你搞小动作等半天了!终于等到你个瘪种了!怎么着是试吧试吧?还是让我们直接把你剁了?”
蒲欣月冷冷一笑,整个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狰狞,两只眼睛恨不得瞪出眼眶,牙齿紧咬的恨不得剁碎颌骨。
“想让我投降休想!你们这群蠢货,你们永远都不知道帝国的伟大!你们这群贱民都给我去死吧!”
蒲欣月猛然一挥手,一瓶油状的液体对着杜潇和曲东阳两人的脸就泼了过来。
当液体刚刚离开瓶口,一道雪白的刀光伴随着猩红的血色瞬间从蒲欣月的肩头炸起。
泼洒出来的液体被瞬间冻成了冰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蒲欣月整条左臂在血光炸响的一瞬逐渐脱离了身体软绵绵的掉在地上,洞口处的鲜血被寒冰冻得坚硬平整的恍若镜面。
“啊!”
蒲欣月惨叫一声,抱着断臂的伤口瘫在地上。
“你们这群贱民怎么敢伤害我?”
“人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之所以有高低贵贱,那是因为历史永远交由胜利者书写,胜利者永远高贵失败者永远低贱!可性格卑劣的人,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他的高贵中永远都透露着低贱的本性,永远无法洗涤!你可以夺走我们的生命,但是你夺不走专属于华夏人的那份尊严和自由。”杜潇冷冷的盯着蒲欣月的狼狈,手中的三节棍合成一股,棍头顶住蒲欣月那狰狞的脑袋上。“我不喜欢杀人,但是你如果不是人的话,我不介意打烂你的脑袋!”
蒲欣月看着那闪烁着紫光的棍子,一股寒意瞬间从断口处席卷了全身。两只眼睛止不住的颤抖,一种强烈的恐惧从心底里喷薄而出。
这种恐惧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如盘根古树纠结在她心底,这些年的为非作歹虽然始终都能带给她一种极致的快感与满足,但是对于华夏修行者那恐怖的战力她始终未曾质疑,尤其是随着组织中越来越多的华夏修行者的加入并身居高位,这种恐惧便开始在她的心中逐渐生根发芽,只是平日里隐藏的较好罢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小心谨慎在一个普通的医院里拿着最微薄的工资,做着最低小的事,随着一条条人命被她送走,而事后掀不起一滴水花,一度她觉得自己就真的是上帝的选民,被上帝所庇佑,无论做什么,自己都会被原谅,也永远不会受到惩罚。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的,就算是那些通过正统路子修行来的修行者也会在利益的诱惑下变成神士教这等邪教的走狗帮凶和既得利益者,那些人都得不到惩罚,自己又怎么会呢?直到今天她才真的明白,并不是自己足够幸运,而是很多的华夏修行者并未拿她当回事。他们可以容许她作恶,甚至允许她杀生害命,因为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但唯独不允许的就是她肆无忌惮的卖国和戕害同胞。
坏人或许会死,恶人未必会死,但是卖国贼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生路。
“蒲欣月,你涉嫌从事邪教犯罪活动,杀害警察、退伍军人,严重危害华夏社会安全。并且多次从事间谍活动,制造非法生化武器,严重危害华夏公民生命财产安全以及国家安全!”杜潇直视着蒲欣月的眼睛,眸底是无尽的肃杀,“今日我代表神管局,代表被你残害的无辜军民,对你执行死刑!虽然人没有前世今生,但是我希望你的死后一定会去往地狱!”
大棍高高跃起,汹涌的炁韵将棍头染的犹如紫色的彗星,搅动着周围的一切,汇于那平静的一点。
“死吧!愿你死不瞑目!”
大棍重重落下一瞬,一个声音从暗处响起。
“五雷符!”
三道漆黑的五雷符突然出现在大棍的前方,汹涌的雷电瞬间炸开将大棍弹开,四散的炁韵卷起一阵狂风,将屋内的一切吹的凌乱。
等着狂风散去,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站在了杜潇和曲东阳的前方,在其身后还有一个强壮的男人将受伤的蒲欣月扛在了肩头。
黑袍蒙面却露出那男人嘴角处勾勒的冷笑。
“杜潇,曲东阳,你们两个废话太多了,我要是你们早就一棍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