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本就图个强身健体,自保护身。
若想射箭始终维持水准,基本功更是少不了。
通过比试,赵康平也了解林向安的整体情况,能在用功读书的情况下,保持这样,相当不错了。
一直以来,林向安想法明确。
也让他很放心。
今日这场比试已然精彩纷呈,也无须再多考较。
扫了一眼众人,赵康平轻松笑道:
“好了,今日便到这里,咱们换个地方叙叙旧。”
说罢,便转身欲往前院而去。
周围看热闹的下人见状,赶紧散开,各自退了下去。
恰在此时,管家快步赶来,低声传话:
“夫人请老爷和几位少爷前厅用午膳。”
赵康平闻言,顺势一挥手:“正好,我也饿了。走吧,咱们边吃边聊。”
李静婉见状,便带着孩子提前告辞,回了后院。
其余人则随赵康平一道,说说笑笑地往侧厅行去。
李宝珠早已在厅中候着,见几人进来,看着赵康平笑道:
“你这一回来,就折腾孩子们。向安他们头一回来,可别怠慢了。”
赵康平哈哈一笑,摆摆手道:
“夫人这话说得,我这是折腾?分明是精彩得很!可惜你没在场,否则也该叫好。”
李宝珠只知他们去了练武场,还以为是赵康平老习惯,考教几句便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来了兴趣:“哦?还有比试不成?”
赵泽早等不及了,兴冲冲地将方才的情形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嘴里一个劲儿夸林向安箭法惊人,比大哥赵渊还厉害之类。
厅中众人听得有趣,连连附和,笑声不断。
待菜肴上桌,李宝珠也未多留,只让人细心照应。
便识趣地先行离开,把这饭局留给他们。
这一顿饭吃得倒也随意,没有过多拘礼。
只是饭桌上自然少不了几巡酒水,尤其赵康平、赵渊皆是能喝之人,更是频频举杯。
这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席间酒过三巡,话题也渐渐松散下来。
赵康平年纪渐长,加之这些天事务繁多,此时也觉有些倦意,便笑着起身:
“行了,我也该歇歇了,你们自便。”
说罢,便先行回房休息去了。
林远、王和信、赵泽三人酒量本就不济,这会儿醉意上头。
站起身来时已是东倒西歪,笑声都带着点飘。
林向安见状,便让下人帮忙,一路小心搀着回到院中。
将人送回房里歇歇,期间让人守着。
林向安睡不着,便独自到赵泽书房待着看书。
下午他们几人便没再出过院子,院里格外安静。
晚膳时也没去前厅,四人单独一起吃的。
天黑了后,四人围着小火炉闲聊,不知不觉说到小时候趣事,也有过类似这样的夜晚。
不禁欢声笑语。
而另外的院子,就没有这么热闹。
......
正院厢房
李宝珠正坐在铜镜前卸发簪。
赵康平换了常服,靠在榻上,手里摇着茶,神色颇为放松。
夫妻俩闲话起了白日里的比箭,也说起饭桌上那几个年轻人,不知怎地,话头就落到了林向安身上。
“今儿瞧他,比前阵子更沉稳了。”李宝珠轻声道,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语气里带着几分欣赏,“家里虽是商户出身,但如今已是举人,这眼界、气度都不小。”
赵康平“嗯”了一声,轻啜口茶,“确实心性沉稳。”
李宝珠微微一笑,又道:“他和咱们泽儿差不多大吧?这年纪怕是该说亲了。”
赵康平侧头看她一眼,眼里带点揶揄的笑意:
“怎么,你这是起了爱才之心,还是打起别人儿女亲事的主意来了?”
“我这不是随口一说么。”
李宝珠笑着摇头,轻叹一声,“只是这般人品样貌的孩子,搁哪家做女婿都不吃亏。我要是有女儿,就把他定下了,那还轮得到别人。”
“是啊。”赵康平也不禁叹了口气,语气间隐隐赞同。
文武全才,如此年纪,更是少有。
“将来若中得进士,前途不可限量。要是还未定亲,只怕到时候各家小姐都会争着来结亲。”
她语气一转,话里添了点意味:“所以有些事,得趁早打算。”
林向安现在是个举人。
眼下若有人提亲,那是抢了先机。
等他日真中了进士,到时候,京里头说不定有多少人家争着要这么个好女婿。
林向安除了家世不太好,其他的样样出挑。
但人家自己争气啊!
赵康平听着听着,察觉她话里有弦外之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怎么?”
两人夫妻多年,早已有了默契。
她这般语气,哪是随口一说?
果然,李宝珠低垂着眼睫,语气平静:
“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我大哥家那头,还有个外甥女呢,年纪也合适,人也乖巧。既然向安这么出色,怎么也得考虑下咱们自己人,不是?”
言下之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赵康平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捻着盏沿,并没有立刻接话,过了片刻才轻声开口:
“这事恐怕不容易。他主意一向大,林家怕是都听他的。如今眼看会试将至,怕是没什么心思顾这些旁的事。”
李宝珠点点头,但眼里仍带着一丝念头未歇:
“你毕竟是他师傅,你若开口劝劝,他多少也会听些的吧?”
她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我侄女的出身模样,也都拿得出手,论起门第,也不至于辱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