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丰直接就使出了金钱攻势。
“我看行。”楚二点点头,还不忘宽慰他道,“放心吧,以你跟我们大将军的交情,这次的事儿虽然办的不太地道,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大将军不会怪你的。”
这话说的钱丰心里更没底了。
他来求人,还给楚大将军添堵了,要不好好赔礼道歉,万一大将军不救他咋办?
“那……那要不我再加一万?”
“啊?”这人还带给自己加价的?楚二大受震撼,但表示尊重。
钱丰感觉不到楚二心里的震撼,自顾自的在那里念叨,道,“听说福州府每到农收时节就会刮狂风下暴雨,粮食的收成一直是问题。
大将军一到福州府就忙着剿匪,想必也没时间置办田地,小的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就拿两万担粮食出来支援楚家军吧,您看我这样,能让楚大将军开心点不?”
“那肯定的啊。”能白得两百万斤粮食,谁不高兴啊?
所以等楚宴再次出现在前厅,听闻钱丰要支援楚家军两万担粮食,楚宴一肚子的气,气过之后也就不气了。
不过受了钱丰送瘦马的启发,楚宴想到以后类似的事情肯定还会发生,干脆就给上门送礼的人定了个基调。
但凡给他送女人的,不管对方犯的罪是大是小,他通通修书一封,让人把他们送去洛阳交给乾帝处理;
送钱的待遇就不一样了。看对方犯的事儿大小,楚宴自己先过一遍,查明情况再修书一封,连同对方送上来的一半银票,让人快马加鞭给皇帝送去。
按池七的话说,这叫花钱买命!
皇帝要不要饶人一命,楚宴是不管的。反正他收钱的时候,别人也没要求他一定要把事情办成。
但以楚宴对乾帝的了解,他那人对能送他银子的人一向宽容。
那些跟错了风,站错队的世家和商贾,乾帝最多也就能用个藐视皇权的罪名,判他们抄家流放。
这种小韭菜,一次性割完就没意思了。要留着鸡生蛋,蛋生鸡才好,不然万一以后又缺钱了,要找谁去?
楚宴也没让乾帝给那些人减刑,送上银票只让他给换个流放的地方,他料到乾帝肯定会同意的。
事实也确实如楚宴所料。只让乾帝换个流放的地方,就有钱拿,那往哪儿流放不是流放?
只要楚宴自己不嫌烦,把那些人都流放到福州府来,乾帝也不反对。
左右他还有银子收,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乾帝收了银票,玉玺一盖,这事儿就妥了。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随着部分世家和商贾被“抄家”流放到福州府,给楚宴送大礼就能保全狗命的秘密不胫而走。
于是给楚宴送钱的人更多了。
楚宴惦记着以后没仗可打了,可又还有那么多人要养,于是干脆和乾帝二一添做五,把收的银子都收了,不能收的银子,也让人连夜将人绑了送去洛阳。
乾帝收到楚宴的信,也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还可以这样敛财……
楚宴不愧是出自百年的勋贵之家,这招儿一般人肯定不知道……
内库有了这波进账,肥的可不只一点两点,特别是这几波收入还是隐形的,别人都不知道。
乾帝这心里美的啊,给后宫的小美人打赏都大方了。
而随着乾帝的好心情,各地大批的中小家族和士绅、商贾,被皇帝大笔一挥给抄家流放了。
皇帝收了“买命钱”,事情办的也特别漂亮。
他派了几支御林军出去主办此事。
上了清算名单的世家和士绅、商贾,但凡给楚宴送过银票的,都事先得过他的提点,事先安排转移财产的时候,都没敢把自家明面上的东西搬空。
因为御林军带队抄家,出场是要收出场费的。
这就跟军队打仗,得到的战利品能直接昧下一半是一个道理,都是私下不成文的规定。
御林军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进去渡金的,他们带队抄家,向来抄出来的东西都是要自留三成。
剩下的七成,才是上交国库的。
当然,那些世家和士绅、商贾要是不听楚宴的,要钱不要命。让御林军大老远的白跑一趟,那他们没命走到福州府也怨不到楚宴。
不过听话的世家和士绅商贾,也就流放的路上辛苦了点,一到福州府的地界就有人接应了。
池七就等着他们来,带动穷的叮当响的福州府发展经济呢。
不管这些世家商贾和地方、士绅,事先把自家的财产都转移到哪儿了,到了福州府这地界,套句楚宴的话就是:是龙得给我盘着,是虎得给我趴着。
那些人以后要在哪儿落户,能在哪儿繁衍生息得她池七说了算。
乾帝那个缺德皇帝,之前没钱封赏楚宴,把福州府这破地儿和夷洲岛送给楚宴当封地。
夷洲岛也就算了,福州府这地界是真的穷。到处都是荒郊野岭,杂草荒地。县与县,镇与村之间都是荒地,走上百里都找不着一个官驿。
池七之前在宁安县折腾了半天,也试过重商重农拉动当地的经济。
可事实证明,外来的和尚再会念经,那也是外来的。他们不会扎根当地,过来转个圈就走了。
池七把宁安县的房子建的漂亮,规划的再好,那些为了攀上楚宴而汇聚到宁安的商贾和各方势力的管事,最多也就是在当地置办一点房产和铺子。
这对带动当地经济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但这回被皇帝清算,流放到福州府的世家、士绅和商贾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必须在福州府扎根的。
那些人事前觉得能拿捏皇帝,事后又求皇帝饶他们狗命,算是犯了皇帝的忌讳,三代之内不得科考。
这年头的户籍管理严格,又山高路远的,他们流放到福州府之后除非出去跑商,不然是没法儿到处跑了。
池七准备把他们安排到荒郊野岭建设当地去。
楚宴听到池七要干事的时候,还特地走出书房,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太阳的位置。
眼看着天上既没下红雨,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难得整天巴不得长在床上的小妻子,又有动力想做事了。
楚宴立即命陈平先生根据最近的入账,誊抄一份流放人员的名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