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何这么相爱的两人,却会因为命运的捉弄无法在一起,想着,想着,江知雪就不自觉的为里面昏迷不醒的贵妃感到难过。
眼泪也不自觉的崩不住流了出来,抱着刘冬阳的身子更是抽泣了起来,吓得刘冬阳顿时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
“娇娇,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宝宝闹你了,告诉夫君,夫君替你教训他们。”刘冬阳一脸心疼的为她拭去眼眶中的泪水,温柔的问道。
“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就是为贵妃姐姐的遭遇感到难过,冬阳,为何……为何贵妃姐姐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可她却会遇到这种事情呀。
那……那姬将军怎可这样对待贵妃姐姐,贵妃姐姐先是经历了他战死沙场的生死之痛。
如今他死而复生,对贵妃姐姐来说,本应是喜事才对,可为何他却又背叛贵妃姐姐了呢。
明明贵妃姐姐那么爱他,他明明也是爱着贵妃姐姐的,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们最后为何会是这般结局呢?
呜呜呜……冬阳,我不是故意哭的,可我就是为贵妃姐姐感到不值和难过,我忍不住不哭的。”
“没事,在夫君面前不必忍着,有夫君陪着娘子呢,夫君跟娘子的想法是一样的,夫君也不明白,为何她与云衡会走到如今这般境地。
可是娇娇,这是她的命数,或许她当初与云衡的相识太过美好了,以至于让她对这段感情的期冀过高了。
可是她却忽略了命运的捉弄,也忽略了自两人分离的那一刻,他们二人的缘分就成了不可逆转的转折。
她没有错,云衡好像有错,又好像没有错,他的对错,在不同人的眼里会有不同的答案。
我们作为局外人,只有尊重他的选择,因为夫君已经在尽力撮合他和贵妃了,可是他不愿负他的妻儿。
夫君也不能去逼他作抉择,这是不对的,感情的事情,若是要靠权力的压制来撮合。
那就与交易没有任何区别,不哭了,有太医在,贵妃不会有事的。”刘冬阳温柔又耐心的解释道。
“嗯,我明白,可我就是为贵妃姐姐感到难过,冬阳,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让贵妃姐姐醒来。
可是贵妃姐姐受了这么大的伤痛,她就算醒来,她又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呢?”江知雪哽咽的说道。
刘冬阳正想说话,便见徐院正和章程前来回话,他只好温柔的搂紧江知雪安抚,眼神却是等着他们二人的回话。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并无性命之忧,刚刚微臣二人已经为贵妃娘娘细细把过脉。
娘娘这是心病,非药石所能左右她是否愿意醒来。”徐院正对着帝后二人恭敬回禀道。
“回皇上,徐院正所言确实如此,贵妃娘娘积郁多年,今心神又遭遇重创,身心俱疲,汤药虽可稍安脏腑,暂补气血。
然却无法治本,最好的方法便是能用娘娘最在意的东西来唤醒娘娘的意识。
否则贵妃娘娘怕是会一直沉睡不醒,也有可能会随时会醒来,这都要看贵妃娘娘自己的意愿。”章程也同样回道。
“冬阳,那现在该怎么办?如今贵妃姐姐不愿醒来……”
“娇娇放心,夫君会尽力救她的,只是你也听到太医的话了,她是因为心病才不愿醒来的。
如今能让她醒来的人,除了云衡,便只有她的母家人了,可是她与云衡已经结束了,此时若召他进宫,吉珠公主也未必肯放他进宫,既然……”
刘冬阳正想说既然不能召姬云衡进宫,那便召郑丞相进宫试试看,只是他话没说完。
便听到春熙出来禀报说贵妃突然醒了,只是她一直不回她们的问话,还一直泪流不止。
江知雪一听,赶忙起身就往内殿走去,吓得刘冬阳也只能赶紧扶着她的腰身往内殿走去。
徐院正和章太医虽然面露震惊,却也只能赶紧跟上帝后二人往内殿而去,进到内殿,江知雪赶忙在刘冬阳的搀扶下坐到贵妃的床榻边。
见贵妃眼神空洞,眼眶中也是蓄满了伤心的泪水,那眼睑下方的脸颊更是布满了可怜又令人心疼的数条沟壑。
她所靠的玉枕也早已被泪水所浸湿,可贵妃却始终像是毫无所觉一般。
只是眼神放空,无声的流着眼泪,江知雪见此,便知贵妃此时定然是十分难受的。
她心疼的拿出她随身携带的帕子为她擦去泪水,面露担忧的望着贵妃说道:“贵妃姐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雪儿了。
雪儿知道你现在定然很难受,可是贵妃姐姐,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置气呀。
你可知你这一睡,可把你的两个贴身宫女给吓死了,谢天谢地,你可算是醒来了。”
“娇娇,看贵妃的样子,怕是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先让太医再给她诊诊脉吧,徐院正,章太医,你们再给贵妃看看吧。”
刘冬阳见贵妃迟迟不回江知雪,只是一个劲的流泪,也不理人,他便知晓她这是还没回过神来。
不管怎么样,她如今还是他名义上的贵妃,他能做的,也只能尽力保证她在这宫中身子无恙。
至于她心中的情伤,只有靠她自己想通,否则谁也救不了她。
徐院正和章程听到帝王的话,只能赶紧上前为贵妃再次诊脉,刘冬阳则是将江知雪拉到自己怀中护着。
贵妃对于太医给她诊脉毫无所觉,江知雪刚刚对她说的话,她也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自她醒来,她的脑海中就一直回忆她在梦中梦到的一切,梦中的她回忆了她与姬云衡在南州共同经历的所有美好与不好的经历。
从她带着春熙与夏沫在上元佳节晚上偷溜出府去街市上看灯会,却不小心被坏人敲晕,甚至还差点因此被污了清白。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姬云衡就如那天神下凡般让她郑文姝此生都忘不了他带给她的心安。
“姑娘别怕,坏人已经被我解决了,请恕在下冒犯,你现在的衣裳不宜再穿了。
只能先将就裹着我的披风了,你稍等一会儿,我的属下已经去城里给你买衣裳了,应该顶多半个时辰,他们就能将你的衣裳带来了。”
姬云衡说着便将自己的银色披风将郑文姝那颤抖的身子裹好了。
郑文姝在震惊颤抖之余,首先被姬云衡充满磁性又令人心安的嗓音安抚住。
随即在她下意识抬眸时,她便被姬云衡那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如松似竹的挺拔身姿给吸引住了目光。
那时的她也很明显从姬云衡眼中看到了他望着自己的放肆及眼中的惊艳神色,但姬云衡却未做半分让她感到不悦的事情。
后面他的属下送来了她能穿的襦裙,他也很知礼在门外守着她换好衣裳。
她由于崴脚走不了路,他也很谦绅的在征求了她的意见后帮她正了骨,后面又问了她是哪家的女娘。
得知她是知州府的女娘后,他又亲自抱着她运着轻功回了知州府,甚至没有惊动她的父亲、母亲,还将有阿兄。
落地后,他又安抚了自己几句,又塞给了自己一包蜜饯银杏让自己压压惊,才带着同样抱着春熙和夏沫落地的下属离开了。
不过他给自己的披风并未带走,她想提醒他时,他却早已没了人影。
是他将她从噩梦中拯救了出来,再到后来,她无论是去庙里上香,还是去上街喝茶听曲,他总是会假装恰好与她偶遇。
她的马车坏了,他会命人立马给她修好,待马车修好后,他就能名正言顺的与她同乘马车回城。
在回城的途中,他总是想尽办法对自己极尽撩拨,她不搭理他,他竟也总是能有办法让她开口回答他的无理取闹。
总之,她无论什么时候出去,不管有无家人陪同,他都有办法让她的家人有事先走。
而他总是会趁此时机与自己培养感情,当然他每次出现也不会空手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