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尚香听到刘禅说会让她与刘备团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轻轻抚摸着刘禅的脸庞,“阿斗,你长大了……”
刘禅握住孙尚香的手,眼中满是孺慕之情,“母后,当年在公安时,你手把手教我读书认字,给我讲江东的故事,给我看姐姐们的九方剑阵,这些我都记得呢。”
孙太夫人看着这对母子,欣慰地点点头,“尚香,既然回来了,就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吧。为娘也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想不开呢……”
孙尚香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坚定,“娘亲,阿斗,还有这位……仙长,事情要从建安十七年说起。”
李南微微点了下头,安静的和刘禅站在一旁。
“我本以为只是短暂探亲,乘船向东时,三叔叔和子龙怕阿斗去江东遭到危险,于是又将阿斗带了回去……”
李南没忘这时给孙权上点眼药,悄悄的对孙太夫人夫人说,“太夫人,这段就是截江救阿斗了,也就是周公瑾刚死,孙权干出的事情。”
“这个逆子!”
孙尚香接着说道,“……谁知我一到江东,就被软禁起来。孙权告诉我,娘亲根本没病,他只是想借机要拿我换荆州,要挟皇叔。”
孙太夫人现在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这个逆子!竟敢如此利用亲妹妹!”
“我被软禁了整整十年。那时听说皇叔誓师带兵东征,孙权想让我回去劝解,为他效力,于是才让我坐船西去,直到……直到听闻皇叔在夷陵兵败,在乱军之中病逝,我才……”
李南敏锐地注意到孙尚香说到此处时,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孙尚香既已嫁给刘皇叔,生是刘家人,死也是刘家鬼。夫君已去,我怎忍独活……”
刘禅眼眶泛红,“所以母后……”
“于是我趁守卫不备,逃到石首秀林山。”孙尚香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知道自己逃不回蜀地,也不愿再被孙权利用,到时肯定是将我做和益州谈判的棋子,或者又将我嫁给别人,我身为皇叔的人怎能事二夫!”
孙太夫人一把抱住女儿,老泪纵横,“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刘禅跪倒在地,重重叩首,“母后大义,阿斗永生难忘!”
李南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原以为孙尚香投江是出于绝望,没想到竟是有意为之的壮烈之举,这孙尚香也是一样的刚烈。
“公嗣快起来,”孙尚香连忙扶起刘禅,“是我对不起你。若我当时能更谨慎些,不被孙权小人所欺骗……”
“母后不必自责。”刘禅坚定地说,“要怪就怪孙权阴险狡诈。如今母后重获新生,找他算账就是。”
李南轻咳一声,“孙夫人,既然那时已回到东吴,为何不设法传递消息给先帝呢,先帝肯定会想办法的。”
孙尚香也是知道刘备称帝的事情的,“仙长有所不知。孙权将我软禁在建业皇宫西苑的一处房间里,周围都是他的人,连娘亲都不知道我在建业,他和我娘亲说我已经回了益州,守卫十分森严,书信根本无法送出来。”
“而且……”孙尚香犹豫片刻,“孙权曾威胁说,若我敢传递消息,就派刺客去暗杀阿斗,我……我不敢冒险,因为孙权真的干的出来的!”
刘禅眼里都要冒火了,“孙权这个小人竟如此卑鄙!”
“我这个儿子,从小就有野心。当年他父亲临终前就曾告诫他要以仁义待人,可惜……”孙太夫人还是挺内疚的,这十几万人都出不来一个毒苗让自己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