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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兵刃交接的声音远去,姜姒和阿秋悄悄往深山里走了一些。

这附近是虎头寨的地盘,姜姒知道,她还知道虎头寨跟沐行舟有往来。

但如今也是没办法,狼窝虎穴选一个,她选了占地广泛的虎穴。

她如今身体虚弱,体质跟不上平时,所以在半道选择了下车避祸,由萧卓带着他的人引开追兵。

萧卓也没想到,沐行舟跟沐野竟然不是一条心。

他如今确实切断了沐行舟跟沐野的钱财往来线路,但也踩了沐行舟布下的雷,沐行舟不可能让他离开湖州郡,势必会派追兵杀过来。

他的援兵没有来这么快,就只能拼死抵抗。

“主子,咱们如今该如何?”

从暗处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恭敬地跪在沐行舟面前。

他们都知道,杀不了皇帝,这私自贩卖兵器,私吞粮草,豢养私兵,以及侵吞官银的各项罪名都会落在他头上。

沐野也不会放过他。

“让人把地库收拾好,运往江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不过,在离开之前,沐行舟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去把铁锚唤来。”

湖州郡出事,铁锚是沐野的人,自然要亲自给沐野传信说明情况。

他的信鸽刚刚放飞,下一秒就被一道锋利的箭羽给射下。

铁锚刚想抽刀反抗,一道剑影在他眼前划过,他的脖颈处只留下一道笔直的红色血痕。

他瞪大双眼倒地,死不瞑目。

沐行舟这才从屋外走进来。

对于这个跟在自己身边有二十年的老奴,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他童年的所有美好回忆都是这个人给的。

他会给自己买甜糕,会给自己买冰糖葫芦,带自己去玩各种好玩的。

在沐行舟心里,铁锚比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要好一千倍,比那个看不起自己的亲生父亲要好上一万倍。

只可惜了,铁锚对他的好永远比不上他的忠心。

“找个好点的棺材,然后趁着如今天冷,给运回盛京去,顺便告诉沐野,我这边的钱财已经被狗皇帝截胡,我如今去江南避祸。”

“这大将军会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拖延时间,只要时间足够,我就能拿到更多,我就有更多的筹码和晋王谈判。”

城中出现变故,虎头寨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手下人来报,丁灿坐在主位上,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并未言语。

坐在他对面的许平澜拿着黑色棋子,正郑重思索着下一步棋子的落子之处。

“许先生怎么看?”

许平澜是丁灿外出时偶然救回来的一名书生。

因为世道不公,屡次落第,再加上家中田地都已经换了盘缠。

丁灿捡到他时一贫如洗,无处可去。

丁灿就将他带回虎头寨。

许平澜在虎头寨多年,确实是有真才实学,能在丁灿举棋不定时给出自己的建议。

这些年他虽然洞察世事,但深居简出,一直待在虎头寨,成为虎头寨的军师。

丁灿对他极及信任,有事都喜欢询问他的建议。

如今这样复杂的局面,已经不是他小小的虎头寨能够掺和的了。

“沐公子让咱们洗劫湖州郡,如今先不说虎头寨的兵力不足,就是这劫掠百姓,也太过于凶残,若朝堂派临边郡县兵力过来围剿,咱们将无处可逃,何况敛的财也与我们无关,我认为有些不妥。”

丁灿当然也不想干这么脏的事情,但是沐行舟施压,他不干,过两天湖州郡依旧会派人过来围剿。

他和沐行舟之所以能和平共生多年,就是因为双方都相互利用。

当然,应该说对上沐行舟,他们没有多少胜算,以至于这么多年,都被沐行舟牵着鼻子走。

“之前沐行舟让咱们下手劫掠的那些富商大多都是鱼肉百姓的奸商,咱们下手就算了,如今要劫掠全城,风险太大。”

许平澜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丁灿没有说话,但是他这么多年的蛰伏不是没有给自己找后路。

这么多年落草为寇那也是逼不得已,都活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土匪不土匪的

丁灿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们就跑,反正他们这些当官行商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让他们自己斗去。”

说完,便开始安排人,将丁燃和罗静君一道安排先送走。

“许先生,你也先走吧!”

许平澜没有拒绝,跟着丁灿来到后山,后山原本平平无常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处密道。

“许先生,穿过这个密道,就与北河郡相邻,只要进了北河郡的地盘,想要追踪会难上加难。望先生保重,他们就交给你了。”

丁灿将户籍文书交给许平澜。

他早早就想到这一步,早就伪造好了他们的身份户籍,先走的这一批人就是送镖的镖师。

“那寨主呢?”

“我稍后就会追上来。”

许平澜带着丁燃等人走进密道。

罗静君跟在丁燃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走在前头,被人护在最中央的许平澜。

她总觉得这个人背影很是眼熟,这个人的声音也是,跟一个人很像。

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她只在那个深夜,看到过那人的背影,听过那人的声音。

这个许平澜真是太像了。

丁燃躺在担架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罗静君的脸。

心里有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是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大哥祈祷,让他赶紧回来。

不然,媳妇都要跑掉了。

他一直知道,像许先生这样儒雅的男人,即使已经三十多岁,但是那副皮囊,那通身的气质,站在一群匪里匪气的土匪中央就是那么的显眼。

在许平澜的带领下,一群人传过密道,绕过了山的另一边。

虎头寨是背风而居,而在山的另一边则正好迎上风口。

山的另一边冷风如刀刃,雪花似碎石,寒气肆虐,侵蚀着人们单薄的身躯。

积雪已经厚重,一群人也知道此时是在逃命,并没有谁敢喊累。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是阿秋的声音。

丁燃耳朵很灵,隔着老远他都能听到。

但他并不相信阿秋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

他以为是自己生病幻听了,并未太过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