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裴氏被带下去,苏妍妍这才冲顾墨知行了一礼。
“多谢大人为我父亲申冤。”
公堂之上,顾墨知一派威严,冲苏妍妍点点头,便让她站到一边。
虽然裴氏已经宣判,但还有一个人要审。
很快苏如海便被衙差带了进来。
好歹也是个童生,衙门的人也不敢轻易对他用刑。
而这人的嘴也实在太硬,硬是说裴氏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唯一承认的就是在苏二柱死前,他就与裴氏通奸的事实。
衙门也没有证据证明苏二柱的死他参与其中。
衙差将口供交上去,顾墨知看完显然很不满意,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有证据哪怕顾墨知再厌恶这人的所作所为,也拿他没有办法。
但他与有夫之妇通奸是事实,哪怕现在裴氏已经是他的妾,但也抹不去她曾是人妇的事实。
最终,罚了他三十板子,夺了他童生的功名,且终身不能参加科举。
原以为苏妍妍对这样的判决不会满意,却不料苏妍妍对此毫无意见。
反倒是苏如海拼命的求饶,然顾墨知根本不理会他,直接叫人将他拉了出去。
又派人通知他家里人来衙门领人。
等两人的判决下来,天色也阴沉了下来。
看着似要下雨的天空,苏妍妍眼眶温热。
赵深上前握住她的手。
“妍妍别难过,害二叔的人已经遭到了报应,相信他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苏妍妍仰起头将快要夺眶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勉强扯出一抹笑。
“走吧,去买点香烛,明天把这好消息告诉我爹和姐姐去。”
逝者已矣,她不可能再叫他们活过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害他们的人送去陪他们。
至于苏如海也不用着急,那个男人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前程。
如今他被夺了童生的身份,这只会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而这仅仅是第一步,她倒要看看没有了童生这个身份,苏氏一族的那些老东西还会不会没有底线的护着他。
她要他尝尝从高高在上到跌入泥潭的滋味。
她要将他一点点踩进泥里,要让他生不如死。
赵深知道苏妍妍不会轻易放过苏如海,但他也没问苏妍妍打算怎么做。
只是在听到她要买香烛后,将骡车牵了过来,带她去了县城最好的香烛店。
而随着衙门派人去靠山村通知苏家的人去县衙接苏如海,他和裴氏早在苏二柱没死之前就通奸在一起的事再也瞒不住了。
同时,裴氏给苏妍妍下毒未遂,还有她谋杀亲夫的事也在村子里传开了。
一同传开的还有苏妍妍并非苏家亲生女的事。
次日,苏妍妍和赵深再次提着香烛上山祭拜。
而在他们下山后,便收到了无数同情的目光。
苏妍妍倒不是很在意别人用什么眼光看自己。
毕竟,自己现在的日子可比他们好过太多,他们拿什么来同情自己。
而苏二柱的事解决,埋在苏妍妍心底的那个结也解开了。
随着她在县城订的家具陆续送来,赵家搬新家办暖宅酒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阿深,阿奶找人算了日子,明天你要不要去外公家一趟,顺便将人接过来?”
苏妍妍一边整理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询问着赵深的意见。
原本,按她的意思既然要搬新宅了,这里的东西就都不要了,搬了新家再置办新的就是了。
可偏偏婆婆舍不得,有些东西也是使了好多年都使习惯了的。
特别是看到她看着某样东西出神,眼中带着眷恋的样子,让苏妍妍再也开不了口说要丢掉买新的话。
她知道婆婆怀念的不是某样东西,而是与某个人共同使过那样东西的回忆。
之前,赵深说过他怀疑他爹并不是真的死了,而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苏妍妍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若是真的线索指向京城的话,这背后只怕所图不小。
她答应过赵深会帮他找爹,那么在去京城之前,她也得积累一些底牌才行。
苏妍妍正在想着该如何快速积累资本,便听赵深道:
“我前两天去镇上的时候,已经托人给外公家那边捎了信,也安排好了马车去接他们过来。
以外公他们的性子断不会提前过来的。”
苏妍妍想想也是。
“你安排好了就行,也不知道大舅他们的作坊盖好了没有?”
上次大舅他们从这边回去后,很快就让大表哥过来送了信,说盖作坊的事村长那边已经同意了,也给划了一块宅基地出来。
只是,这作坊盖起来也要一些时间,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咋样了。
若是盖好了,就要安排下半年的种植了。糖坊要想做大,全靠甜杆是不行的,出糖率太低,而且甜度也不够。
最好是能空出一部分地来种甜菜或者甘蔗。
这两样都是耐旱作物,今年这年景和以往一样种水稻很难保证收成,倒不如改种甜菜。
如今这个时候种是最好的,到十月份左右就能收,届时还能再种一季冬小麦,不会让地空着。
苏妍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赵深,赵深笑着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道:
“放心吧,大舅他们也许对别的事不上心,但说到种地,肯定没人比他们更积极。”
苏妍妍想想也是,乡下人都是靠山地活着,谁敢不上心。
“那过两天大舅舅他们过来再问一下吧,反正就是作坊还没盖起来,该播种的还是要播种的。
就是咱们刚买下的那几个庄子,你有什么打算?
除了家里的人,我暂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庄子的事,只是这么一来,这庄子上的庄头可能就要更慎重一些了。”
这也是苏妍妍急着培养自己人的原因。
要想尽快将摊子铺开,这人手跟不上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苏妍妍说话的同时,还将赵深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
她发现这男人最近总喜欢仗着身高优势对她动手动脚的。
你要说他什么,他只会无辜地笑笑,反正就是你说什么我都听,但就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