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挪步来到了那处地图前面,显得格外神采飞扬,嬴佑让他韩信来做出接下来的布置,韩信非但一点也不怯场,反而是无比激动。
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机会,能够让他韩信施展抱负的机会,哪怕现在的韩信没办法亲自指挥大军,可只要给他机会,总有一天会做到的。
韩信要做那只在嬴佑一人之下而在其余万人之上的大人物,所以此刻的韩信眉飞色舞地朝着在场的众人比划着。
韩信指着地图上标注为函谷关的地方,继而开口朝众人说道:“如今函谷关的兵力大致在五万上下,这五万人当中以骑兵为多,是一支实打实的精锐之师...”
韩信一遍说着,一边又将手指向了荥阳城的方向,接着开口说道:“荥阳城如今是被包围了,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围荥阳城,但荥阳城周围的贼军人数很多,极其多,而荥阳城内部的秦军数量却是不怎么样,能勉强守住城就是很好了。”
“我们眼下所有的五万人,确实是精锐之师,但能不能一举击溃荥阳的贼军,是个未知数。”
众人听着韩信的这一番话全都是有些无所谓,这些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很清楚,韩信此刻也无非是再复述了一遍,若不是因为嬴佑亲自为韩信站台的缘故,像是章邯和冯劫这样原先就在秦军之中领军的将军便是要直接开口挤兑韩信了。
只是嬴佑听着韩信的话却是满脸笑意,接着朝着韩信问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打?”
“直接斩首!”韩信当即开口说道,神采奕奕,而看着疑惑的众人,韩信这才是开口解释道,“贼军的人数虽然多,可看之前函谷关那些贼军的架势,他们没有什么良好的指挥,兵员的素质也都跟不上...”
“所以我们只要砍掉对方的指挥中枢,他们自己就会崩溃了,到时候乱成一团,任人宰割的羔羊而已。”
嬴佑闻言微微一笑,看着韩信再次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砍掉对面的脑袋?”
韩信闻言嘿嘿一笑,脸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转过身朝着众人开口说道:“那些贼军的人数那么多,荥阳城他们又是攻不进去,光靠荥阳城周围的那些村落,他们就是把地皮刮干净了都不够吃...”
“所以他们会很缺粮食,我们就抓住这一点来做文章就是了,搞清楚他们存储军粮的地方,然后靠着精锐的优势直接突袭过去,到时候那些贼军必然引援军来救,他们自然也就会露出一个很大的空档,到时候我们之间插进去就是了。”
“只要能直接攻击到对面的指挥中枢,不管能不能砍下对面头领的脑袋,只要让贼军得不到指挥,就凭他们的素质,自己就会崩溃了。”
众人在听完韩信的话后全都是陷入了沉默,尤其是章邯和冯劫二人,他们两个虽然对嬴佑偏心韩信的行为颇有些嫉妒,只是此刻在听到韩信的话后却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我们怎么知道对面存储粮草的地方在哪里?”章邯朝着韩信开口问道,接着又玩笑了一句,“难不成要靠猜?”
韩信闻言一笑,轻轻点头道:“就是靠猜。”
随着韩信的这句话落下,在场的人全都是露出一副惊讶神色,可韩信却是不去理会,只是继续在地图上比划了起来,开口说道:“其实可以算作是赌,叛军围困着荥阳城,他们存储粮草的地方,我觉得会在这里。”
嬴佑闻言朝着韩信在地图上指着的那个地方看去,而后便面露讶异,忍不住开口道:“过秦村?”
韩信闻言轻轻点了点头,他虽然未曾亲自到过秦村里去看过,却也听说过嬴佑同过秦村之间的渊源,而韩信此刻却不是在说这些,而是详细的给嬴佑解释起了为什么过秦村会是叛军储存粮草的地方。
“我之所以会笃定过秦村是叛军储存粮草的地方,一个是因为过秦村距离荥阳城的距离很近,把粮草储存在这里,来回路上可以很方便。”韩信朝着嬴佑解释着,接着看了一眼嬴佑,开口笑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过秦村的大了...”
“虽然我方才说贼军缺粮,但既然贼军的数量这么多,那他们的粮草,怎么也不可能少了的,像是周围的那些村子,是很难储存这么多人吃的粮草的,但过秦村可以,我听说过太孙您修建的过秦村...”
“那里应该是荥阳城周围最大的一个村子了,而且村子里的房子也修建的很好,所以那里会是储存粮草的最佳选择。”
在听完韩信的解释之后,嬴佑轻轻点头,可一旁的章邯却是再次开口问道:“那若是贼军们没有专门储存粮草的地方,而是把粮草直接由贼军各部携带,不在过秦村,而是在那些贼军之中呢?”
韩信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开口朝着章邯笑道:“章邯将军,那些贼军虽然本事不怎么样,可也不是傻子,以他们的素质,真能做到您上面说的那样?要是直接把粮食分发给贼军的各部,那他们怎么保证这些粮食能合理分发?”
“他们可不是秦军,只是一群由百姓临时组成的队伍,指望他们有像秦军一样严明的军纪,这很不现实。”
“当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很小就是了,基本上是可以排除在外的,章邯将军不必担心,若是您信不过韩信的话,那韩信今日可以拿脑袋担保,如果过秦村里没有贼军储存的粮食,砍我的头!”
在听到韩信的话后,嬴佑伸出手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而后递给章邯一个眼色,章邯在看到嬴佑的眼色之后也不再说话了,嬴佑又是朝着韩信说道:“我要你这颗脑袋做什么?自己留着吧!”
韩信闻言点头一笑,而嬴佑则是看了一眼韩信,又是看了一眼章邯,神色有些无奈,章邯作为带兵多年的秦将自然能知晓韩信的话,可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很明显是在故意挑刺了。
一旁的冯劫也有好几次欲言又止,若非是章邯抢在他前面,开口说那些话的,就该是冯劫了。
若不是嬴佑站在这里,韩信怕是要被这些在秦军当中混迹多年的将军们怼的没法说话,到底是没有根基,说话没分量。
于是嬴佑便只好当众开口了,嬴佑看了一眼章邯和冯劫,又是指着韩信说道:“我知道在场的诸位有人怪我偏心韩信,我也确实偏心他,但我今天要把丑话说在前面...”
“我没办法让你们喜欢韩信,但眼下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你们心里怎么去想,我先不管,但有一条,若是有人因为私心而坏事的话,那到时候就莫要怪我无情了,这是句丑话,也是句实话...”
“勿谓言之不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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