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带着凉意的指尖在脸上滑动,池北定心头微动。
抓住在他身上捣乱的手,猛的将人一拉。
沈欣蔓猛的朝前扑去,抬头看着眼前眼底清明的男人,诧异的问道:“你没晕过去?”
池北定:......?
电光火石间,池北定看向一旁呆萌的小崽。
“是你说的?”
池枣无辜傻笑。
她只是看爸爸没有早起锻炼,合理推测。
要不是爸爸说她房间下面埋了屎,她也不会担心爸爸被臭晕。
所以这事不能怪她哟~
沈欣蔓不管事情起因,只是一味抓住池北定的衣领摇晃,“什么什么谁说的,你先别管,快回答我问题!”
池北定无奈。
他这不是在寻找事情的起因嘛。
“媳妇儿,我...”
“别说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你晕没晕!?”
池北定将未说完的话咽下,沉重的摇摇头。
沈欣蔓松开手中紧握的衣领,身子踉跄的颤了颤,手指着池北定眼眶泛红说道:“好呀!你明明醒了,却不睁开眼睛,让我瞎担心,你真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啊!”
沈欣蔓手背拂过泛红的眼眶踉跄起身,看也不看慌乱的男人一眼,拎起好奇心得到满足正懵圈中的小崽径直离开。
骤然离开温暖被窝的池枣抖抖脚丫子,爸爸没有被臭晕,说明她房间地下没有屎,真棒!开心!
“媳妇儿...你听我解释呀!”池北定无措的站在主屋门口,拍门。
屋内。
一进屋,沈欣蔓脱掉鞋子,拎着小崽就往早已冷却的被子里钻。
被冰冷的被子冻的一个激灵。
看着被拍的‘啪啪’作响的房门,更烦了。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不知道我们还在睡觉的吗?”
池北定悬在半空即将落在房门上的大章猛然僵住。
张张嘴,又闭上,张张嘴,又闭上。
循环往复好几次,最终安静闭麦。
裹紧身上的军大衣,在门口蹲守。
没听见声了,沈欣蔓以为池北定放弃回小崽房间了,也就没在意。
反手揪住小崽的耳朵,恶狠狠说道:“大清早的骗我好玩儿吗?嗯?”
“疼疼疼....”池枣一手抓住妈妈的手腕,一手捂住捏疼的半边耳朵,解释道:“我没有骗妈妈,真的没有!”
沈欣蔓放开小崽的耳朵,双手环胸,“真的?”
池枣双手捂着耳朵,快速点头,“真的真的!我不骗妈妈!”
“爸爸平时这个时间早起床跑步去啦,但今天早上却没有去,我担心爸爸被埋在房间下面的屎熏晕啦,才叫醒妈妈的!”
逻辑合理。
是小崽子能干出来的事儿。
沈欣蔓又好气又好笑。
真要论起来也怪不上小崽子。
要不是池北定那家伙瞎款,也不会有这一出。
“好了,睡觉。”
沈欣蔓将小崽子搂进怀里当小暖炉,同时默默决定要好好冷落一下池北定。
在院子中空等了半小时的池北定抖抖僵硬的身子默默去厨房准备早饭。
刚洗漱好的池老太挑挑眉,脚步一转回房。
关门前朝主屋瞄了一眼,了然的笑了笑。
莫名有种儿子、儿媳两人偶尔吵吵架也不错的感觉。
怕是等会儿,等她老婆子再从屋子里出来两人就差不多和好了哦~
抱着这个心态,池老太安心的回房睡了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池老太是被‘嗡嗡嗡’蚊子一样的声音吵醒的。
“媳妇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这一早上,你一个字不跟我说,当看不见我一样,我心慌。”
“要不,你有什么要买的,跟我说,我去帮你全部买回来?”
“或者说,有什么活儿没做的,你吩咐我,我来做?”
“只要你开口和我说,我立马开干!”
‘咯吱’一声。
池老太打开房门,一眼就看见噪音的来源。
自家卑微求原谅的大儿子。
池老太翻了个白眼。
真是没眼看。
求原谅都不会。
光说不做,你倒是把人手上的活儿抢过来,好好表现表现啊!
要买东西,你倒是先去买回来,堆她儿媳妇面前,她还会不要丢了不成?
池老太在心里吐槽完,撸起袖子迈开脚步就准备给池北定来个私密教学。
还没走到人跟前,听见小崽子的问话,前进的脚步一转。
“爸爸,你的钱钱不是都给妈妈了吗?你哪来的钱去买东西?”
“另外,妈妈手上的针线活儿我记得你也不会干呀,上次你帮我缝衣服,戳的手指头全是洞洞,你忘了?”
“你还要妈妈和你开口说话,这让妈妈和你说什么?”
噗噗噗...
一刀接着一刀扎到池北定胸口。
他震惊的看着小崽。
有这小崽子在,他怕是难得哄好媳妇儿了!
这小崽子真是他和媳妇儿恩爱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苍天啊,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池北定无言以对,垂眸思考对策。
一时之间安静下来。
只余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沈欣蔓朝小崽子投以赞赏的目光,加快了手上缝制新衣的速度。
塞棉花,收尾,打结。
一条大红的花棉裤新鲜出炉。
触感柔软,厚实,一看就很暖和。
沈欣蔓朝小崽招招手,“来,试试。”
池枣哒哒跑过去接过裤子,哒哒拎着裤子跑向房间。
沈欣蔓一笑,“还害羞起来了。”
要是池枣听见这话,她会大声的告诉妈妈,害羞?不存在的!
她特意跑回房间,只是想找出二婶帮她做的花棉袄。
花棉袄和这条花裤裤搭配着一起穿,肯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