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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对英飞凌有意整体出售无线解决方案部ls是很惊讶的。

虽说从鲍尔的口里能感受到些许无奈,也可能ls对英飞凌确实比较鸡肋,但实际上从整个行业来看,英飞凌的ls都具有不小的名气。

其中很重要的一项便在于ls的基带芯片技术。

基带芯片是一种集成度非常复杂的soc(系统级芯片),手机厂商在选用基带芯片时都很谨慎,不仅要对芯片进行大量的调试和验证工作,也一般都倾向于选择业内知名的基带供应商。

据方卓所知,苹果现在搭载的正是英飞凌的基带芯片。

英飞凌的技术不算领先,苹果之所以这么选是因为它的cpu来自三星代工,三星本身就是英飞凌的客户,也就轻车熟路的使用了相同的解决方案。

方卓在这里存在一个小小的判断。

现在三星、易科蜂鸟、苹果合力研究的cpu芯片仍然不像高通那样具备把基带技术集成的能力,这也意味着三家的cpu即便研制成功,也仍旧需要解决基带的问题。

要么自研,要么选择供应商。

后者很容易选,高通在这个领域就是最好的,前者嘛,属于高投入高风险,非大厂不能为。

只是,能不能“为”好,这对大厂来说也是个问题,手机基带芯片的技术和专利壁垒都极高,这已经不是方卓第一次听到整体出售的消息。

去年金融危机刚刚爆发的时候,他在德仪就听它的ceo理查德谈过无线芯片部门的整体出售,里面很重要的一部分便是基带芯片。方卓的记性很好,当时理查德开了个28亿美元的打包价码,自己还价8亿美元,然后两边就没有往下谈了。

那天在场的还有个后来加入易科研发中心的汉密尔顿,他率领的小组就是负责edge基带设计工作。

德仪和英飞凌都玩不转市场,足以看出这个领域的难度。

方卓虽然热衷于增强公司的技术实力,但也不是什么都往回扒拉,还是要衡量未来前景的。

不过,客观来说,智能机时代的手机大厂在技术领域越来越能发挥规模效应,整个市场也越来越有马太效应,现在正值经济危机的影响,原本不好谈的条件都容易很多。方卓对英飞凌这个部门的整体出售不进行立场预设,只是,如果公司的技术团队认为可以谈,他就觉得或许还能继续从德仪那里寻求技术补充。

德仪去年10月份宣布无线芯片部门寻找买家,一直到今年1月份都没传出什么更具体的消息。

四下月的时间不异短,但寒令之个入示文勿没有热度,无线芯片又需要实力玩家才有兴趣,德仪的出售恐怕还会继续在市场上遭受冷遇。

单单一个英飞凌是不够的,如果再加上德仪的技术,顺带再拉上三星或者苹果,仿照蜂鸟芯片合作研发的旧例,不知能不能推动易科在这一领域的进展。

方卓是这么想,但安排2月赴德高层的时候暂时没有提自己的念头,只想听听技术层面不受干扰的评估。

最终人选就是虞红回美国的时候绕道德国,加上易科欧洲总裁潘,还有原德仪基带芯片专家汉密尔顿领衔技术团队,如此进行一轮与英飞凌的接触。

至于这个心理价位。

方卓和虞红说了心里话:“原则上,英飞凌的无线解决方案部确实是好东西,鲍尔一口气直接从20亿砍到15亿也是挤了很多水分,但它比较鸡肋,市场上的真正买家不会很多,你们就按八折的线谈谈看。”

八折,也就是12亿欧元。

方卓估摸着这个价位是能拉扯的。

虞红对价格有了个心理准备,也就稍微谈了谈想法,不约而同的

针对基带芯片想到公司正在进行的蜂鸟芯片合作:“高通的芯片集成策略很成功,如果我们能以蜂鸟芯片的基带集成名义继续拉着三星和苹果进行合作,这或许在以后真的能制衡高通。”

“蜂鸟芯片要是成功,这个合作恐怕就得立即散伙,想再拉着继续研究得看时势变化。”方卓很淡定的说着,“竞争中的合作没那么容易,还有做好随时被背刺或者背刺别人的准备,你们这次就先谈,也不是就认准它,最好是能催动我冰芯这边的专利授权进度。”

“明白,冰芯第一。”虞红领略老板意图,顿了顿,“能赚钱的可以在全球打响品牌的易科第二。”

方卓笑道:“醒醒,醒醒,小虞,冰芯做好了,能让你的易科在以后更容易赚钱。”虞红叹道:“方总永远有大饼,新年新大饼,牛年更吉祥,易科美国给方总拜年了。”

方卓笑着结束了和小虞的通话。

初一的晚上,过年的喧嚣稍稍淡去,公司的事项也没那么密集的摆在面前。

方卓难得有大块的时间坐在书房里欣赏和临摹去年在香江买下的文徵明真迹《南华经》。

如此痛快写了一幅字,他见苏薇进来便放下毛笔,遗憾的说道:“我现在倒是越来越后悔当初没在香江把那幅《临唐怀素圣母贴》买回来了。”

“你不是说过过眼瘾就算了。”苏薇听过这个男人的闲聊复述。

“那时候不是手里没钱,现在手里有钱又开始眼馋了。”方卓叹息。

苏薇微微一笑:“那你有空再去一趟香江就是,你不是和霍家的关系还不错,价格到位,总能割爱的。”

“那也不是霍家买的,是霍家的朋友拍下,听说也是对宋徽宗的真迹爱不释手。”方卓摇摇头,“再说了,左右就是一幅字,我这样不是太扭捏了吗?”

苏薇失笑,确实是少见的扭捏。

她出了个主意:“你买一幅复刻版的挂起来,谁来问都笑而不语,大家肯定都认为是真迹,久而久之没准连你自己都能骗过去了。”

方卓撇了撇嘴,他这个人最不擅长骗自己。苏薇聊了几句,不经意间的问道:“那个宋徽宗的真迹,你上回说多少钱来着,我记得挺贵的。”

“1.28亿,是贵。”方卓说道。

苏薇点点头:“确实贵。”

但没事,我可以出手,首富抹不开面子,自己来就是了。

难得见这个男人有这样流露的喜欢,可以当做一份生日或者节日礼物。

苏薇心里有主意,嘴上也就岔开这个事,谈起这两天过年听到的小事八卦。

方卓看了小苏一眼,提笔的手忽然又变得愉快起来。

他边听这些烟火气的事,边裹锋行笔的写了一副《局事帖》。

“可可那孩子是真有意思,我看于岚羽都管不住她了,小长腿跑来跑去,神气的很。”苏薇手握热茶,笑眯眯的提到周辛的女儿。

“是吗?我看周可可很老实啊。”方卓有点惊讶。

苏薇忍不住笑:“那是在你面前,谁在你面前不老实啊?”

方卓又看了小苏一眼。

苏薇阅读理解并回答道:“你眼神老实一点。”

方卓耸耸肩,欲加之罪。

“刚才听方大总裁感慨有钱,正好,我们易购最近比较缺钱,你那个云计算是切切实实给拨了款的,今年开年到报销的时候了。”苏薇说起一件正事,“再继续什么20亿的投,易购是投不起的,你有章程就早点确定好。”

方卓爽快的说道:“没问题,有钱,确实有钱,现在摆在我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怎么花钱,这样吧,让大家再过几天假,易购开

了个董事会,从国外融一笔钱用。”

他说的是最真实的感慨,花钱也不是那么好花的。

目前做空赚到的钱只花掉了一小部分。易科趁着金融风暴进行的多笔用于技术储备的收购都不大,从各大公司的挖人也在本身承受范围之内,它本身是上市公司,账目显眼,手机热销的回款又快,没用到做空赚的钱。

冰芯是真需要花钱的,但不管是临安二厂的专利诉求还是德国的投资建厂,这都是未来时,现在还没用到。

真正花到钱的是服务联盟,前后已经花掉8亿美元,后续还需要看国内产业基金的动向,视情况而定。

再有·……再有……

方卓手持美刀,如此盘算,发现竟然一时半会找不到去向。

谁能让我花钱?x3。

还是小苏老师最贴心,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易购融一笔,再赶紧给冰芯融一笔增加今年的研发预算。”方卓感叹,“小苏,苏总,今年的阿里蠢蠢欲动是吧,不要怕,我们只怕没有对手过来。”

“原来钱也不是那么好花的。”苏薇笑道。方卓抚掌:“谁说不是呢?”

……

农历表节旦今球化人都在过的节日。

时年78的张忠更是如此。

他今年在美国度过又大一岁的春节,很快就还是心念宝岛的氛围,乘机飞了回来。半导体行业不景气,但这是受整体经济的拖累,张忠佯见过大风大浪,对于台记的情况并不是十分担忧。

不过,即便不再第一线执掌台记,他依旧在习惯性的关注全球产业变动,飞思卡尔裁员、德仪裁员、奇梦达破产、英飞凌裁员、amd裁员……

一连串的消极信息无不显示出经济的颓势。即便美国方面有了政策提振,半导体的反应仍旧需要时间和观察。

“好多公司都裁员,但这个易科公司倒是在大力招人,真是后生可畏。”张忠抵达宝岛便有朋友上门,他精神很好的谈到经济局势里不一样的亮色,“易科公司的智能手机真是逆势成长,诺基亚这次真碰到强力挑战了。”

“易科公司和那个内地的冰芯,虽然不是一体的形式,但真有点三星垂直整合的神似。”朋友聊到自己的看法。

张忠赞同这一点,说道:“听说梁孟淞在冰芯做得不错,可惜了。”

他其实很看好梁孟淞的技术实力,也不觉得当初让其去负责先进摩尔的工作是冷板凳,没想到,梁孟淞选择直接辞职离开,中间一度没了消息,再出现就是去了内地的冰芯。

“内地这次做了个产业投资,从政策和资金上给予半导体产业支持,这个很值得重视,内地的市场毕竟太大了,冰芯又掌握了65n制程。”

张忠说着他看到的内地消息,这隐隐的一片颓势里竟又有勃勃生机。

如此正聊着天,家人把信箱里的信件都取了进来,大部分都是寄给张忠的。

张忠有写信和看信的习惯,他一边谈着内地变化,一边拆开信件阅读。

接连几封都是过年祝福,但最新的一封信让他止住了话。

一封来自被裁员工郑德兴的告别信。

张忠脸色越看越严肃。

为什么没有人和自己汇报这件事?

裁人?

当初自己说过不能裁人,说过事关裁人就必须和自己说。

为什么台记没有任何的通知?

张忠卸任台记ceo,但仍然是董事长。他清楚的知道台记以前的5%末尾评比是为了提高员工素质设立,完全不是为了淘汰裁员,更何况,就像写这封信的郑德兴……

张忠

对郑德兴有印象,知道他是很优秀的工程师,曾经是前10%被奖励的对象,负责的是研究先进材料。

这怎么可能短短一年就成为被淘汰的末端员工?

张忠佯沉着脸放下信,拿出电话进行核实。

第一件事就是郑德兴个人的情况。

结果,郑德兴确实评分落后,但这是因为他家人生病,不得不请假照顾家人,因此而耽误了工作。

第二件事,台记的裁员情况。

真的在裁员!

现在还在裁员!

被裁员工一度还到自己住宅外面寻求说法!两通电话,十分钟。

张忠的电话打出去,事情就清楚了大概。“阿莲,你来负责调查裁员的事件,再问问rk,他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决策。”张忠提到了现任ceo蔡厉行的名字,然后又缓缓拿起信,重新看了一遍,陷入思索。这是一个失误还是错误,前者可以改正,后者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