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这破地方邪门得很,天雷都劈得进来,结果外面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设的禁制,我们出不去。”
“好气啊!!!”
而唯一的出口还被两只失了理智的妖兽堵着。
进岛这么久,他们连外面的世界都还没见过,想想都觉得心酸。
苏洵一边挥剑格挡,思绪忍不住乱飞。
他该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吧?不行,他还年轻,才不要跟这两个倒霉蛋死一块。
越想越绝望,苏洵忍不住朝宋回二人吼:“都怪你们!”
卓华一愣,随即骂道:“你有病吧!”
无缘无故,在这种场合下发疯。
不是有病是什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宋回头疼。
“闭嘴!听我的,我有办法。”
两人同时回头:“你不早说。”
宋回:“……”
他闭眼,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想一巴掌拍死他们的冲动,缓缓开口:“我从正面吸引它们,你们趁机从侧面溜出去,之后换你们引开妖兽注意,我再脱身。”
“然后,留一个人在洞口守住,等最后一人出来时,立刻将洞口重新堵死。”
“记住,引开妖兽时别太激进,用虚招晃过就行,保命要紧。”
他扫了两人一眼,语气沉定,“都清楚了?””
苏洵和卓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行。”
最危险的事都宋回自己干了,他们这不同意都有些说不过去。
商量定了,卓华和苏洵开始不动声色地往侧边挪,所有压力全压在了宋回身上。
眼看一只妖兽注意到苏洵的小动作,要追过去,宋回一剑劈出,喝止道:“畜生,你的对手是我!”
他成功将妖兽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两只妖兽越发凶狠地扑向他,再没理会苏洵二人。
苏洵和卓华顺利摸到出口,却发现外面还挡着一扇厚重的石门。
两人试了各种法子,门都纹丝不动。
“这什么破门,这么硬。”苏洵有些急躁。
他们都清楚,宋回一人对付两只发狂的高阶妖兽,撑不了多久。
卓华推开苏洵:“我来试试。”
他将全身灵力汇聚于剑端,狠狠劈下。
整个洞穴都晃了晃,石门却依旧完好无损。
“我就不信了。”
卓华憋着一口气,挥出去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可石门依旧没动静。
此时的宋回,又一次被妖兽拍飞,浑身是血,原本的衣色已看不出来。
他握着剑挣扎着爬起,眼皮肿得只剩一条缝,视线模糊一片。
他气息微弱,自嘲道:“呵,早知道不该信他们。”
宋回用剑撑着身体站直,剑锋斜指地面,血珠顺着剑刃滴滴滚落。
他望着步步紧逼的妖兽,嘴角勾起一抹带血的冷笑,灵力在体内艰难地运转着,准备做最后一搏。
“来啊!”
剑身在掌心微微颤抖,却仍稳稳指向前方。
“吼......”妖兽扭动着身躯扑来。宋回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侧身避过要害,剑刃擦着兽腹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妖兽吃痛,尾巴一摆,宋回被重击,后背撞在石壁上,震得他气血翻涌,视线愈发模糊。
他咬碎舌尖,借着刺痛清明了几分,望着那两只步步紧逼的妖兽,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宋回的全力一击,也只在妖兽身上留下一道浅痕。
另一只妖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宋回的脑袋来,打算一口生吞了他。
腥臭的阴影笼罩他。
宋回已无力反抗。
可……被生吞,这死法,实在太憋屈。
预想的痛并没传来。
宋回肿胀的眼睛,费力的睁开一条缝,两个模糊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卓华和苏洵各拦住了一只妖兽。
“宋师兄,还活着?”卓华边打边问。
“没死。”
紧接着,苏洵抽空扔了个药瓶到他面前:“我小师妹炼的复还丹,我就这么一颗,便宜你了。”
宋回身上丹的丹药基本用的差不多,苏洵给的这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及时雨。
吞下丹药,宋回身上的伤势开始好转,体力和灵力也在慢慢恢复。
他握剑起身,直接重入战局。
他什么都没问,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们能回来,便知前路不通,多说无益。
卓华扯出一个笑容,用轻快的语气说:“没得选了,要么它们死,要么我们死。”
苏洵:“肯定是它们死,我还没活够。”
宋回不语,只是一味的攻击。
他有些不理解这俩的话怎么那么多,还都是废话。
……
另外一边,南笑几人进入幽叶魔兰的地界。
原本是想将这一朵幽叶魔兰也收入空间,结果南笑发现之前的那朵幽叶魔兰已经彻底枯败。
她这才恍然,这灵植与其他灵植不同,只喜极寒之地。越是温暖之处,反倒越难存活。
没办法,她不能为了一株它,将她四季如春的空间,改造成冰天雪地的寒冷之地,放弃她其他宝贝的灵植。
那便只能毁掉。
南笑几个师兄妹一联手,守护兽连敌人的身影都没看到,就直接嘎了,死不瞑目。
几人行至石门前,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妖兽的嘶吼,虽然断断续续,几人还是听的真切。
叶无眠懵逼:“这……是有人抢先一步?”
南笑看着手中的钥匙陷入了沉思:“进去不需要钥匙的嘛?”
几人的目光看向鹿淮。
鹿淮解释:“我从拿到手,就没离过身。”
“会不会是有两把?”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无眠从南笑手中拿过钥匙,塞了进去。
石门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几人看着里面的场景不由一怔。
角落处,两道被血浸透的身影随意躺着,他们身下的土地已被染成深褐色,不知是死是活。
脚边,倒着一只残缺的妖兽尸体。
更远处,一个少年跨坐在另一只气息奄奄的妖兽身上,染血的手握着断剑,一下,又一下,狠狠扎进妖兽的颈间。
剑刃搅动的闷响混着少年压抑的喘息,在死寂的石室内格外刺耳,每一次刺入都带着股疯狂的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