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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玲珑塔下的爱情 > 第94章 宿醉后的深夜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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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陈宇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搀扶着步伐踉跄、脚来回拌蒜的石添,在狭窄昏暗的楼梯上艰难前行,终于抵达了四楼。石添摸索着口袋,掏出钥匙,可因为手抖得厉害,陈宇接过钥匙。插进锁孔,打开了门。

一进屋,石添顾不上换鞋,也顾不上整理乱糟糟的头发,用自己仅存的一点意识,径直朝着床头电源的地方走去。他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摇摇晃晃地从包里翻出充电线,迅速将手机连上,看着屏幕亮起充电的标识,才长舒一口气,仿佛这是此刻最为重要的事情。陈宇站在一旁,看着石添这副模样,微微摇头,笑着说:“行啦,你先歇着,我下楼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没过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紧接着,小湖北提着一暖壶热水,风风火火地走进屋来。他脸上带着关切的神色,显然是一路小跑上来的。小湖北迅速倒了一盆热水,接着把毛巾浸湿,双手熟练地拧干,然后走到石添面前,把毛巾递过去,说道:“石添哥,用热毛巾敷把脸,酒就醒得快些。”

此时的石添,因为酒精的作用,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坐在床上,心跳急剧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他甚至能感觉到太阳穴上的青筋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动。不过,意识倒是恢复了一些。他模模糊糊看着小湖北在屋里忙前忙后,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弟呀,不用管我了,我现在好多了,都是我没出息,喝这么多,让你们大家都跟着受累。” 小湖北双手正浸在脸盆里,帮石添投洗毛巾,听到这话,抬起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石添哥,你说什么呢?你是我哥,当弟弟的照顾你一下不是应该的吗?”说着,又接过石添擦完脸的毛巾,继续放在水里投一遍。

小湖北把拧干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卫生间的衣架上,然后慢慢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转身对石添说:“哥,你现在应该安慰安慰丹洋姐,她是真担心你。” 说完,还调皮地向石添做了个鬼脸,随后轻轻关上了门。

石添一把抓起旁边正在充电的手机,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显示的 5% 电量,手指因急切而微微颤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并迅速给丹洋打了过去。

铃声刚响第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丹洋带着哭腔且略带鼻音的小声说道:“哥哥,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你去哪儿了呀?我都快急死了!” 此刻,丹洋正蜷缩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整个人蒙在被子里。手机屏幕在被窝里散发着微弱的光,照亮她满是焦急的脸。头发凌乱地散在枕边,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焦虑。为了不吵醒在旁边房间熟睡的爸妈,她只能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压抑着声音,可那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安。一整个晚上,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满心都是石添可能遭遇不测的可怕设想,心脏始终悬在嗓子眼,一刻也没落下。

石添听到丹洋这近乎崩溃的声音,心里像被重锤狠狠一击,疼得厉害。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满是自责与懊悔,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语气充满愧疚地说道:“亲爱的,对不起,是我不好,今天同事聚餐,我喝多了,手机又没电关机了,让你担心成这样。” 石添靠坐在床头,一只手紧紧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不断揉着自己的额头,仿佛想用这种方式缓解内心的愧疚。他脑海中浮现出丹洋在黑暗的被子里,一边压抑着哭声一边焦急等待的样子,恨不得给自己几拳。

丹洋听到石添的声音,原本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但积攒的委屈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她忍不住埋怨道:“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咱俩刚认识的时候我去王府井没告诉你,你当时的心情了!我一直在给你发消息、打电话,结果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要不是宇哥帮忙去找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丹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背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肩膀微微颤抖。在这黑暗的被子里,她坐立不安,每隔几分钟就查看一下手机,满心期待石添能突然回复,可每次都是失望。那种无助和恐惧,让她几近崩溃,而又不能发出太大声音,只能独自默默承受。

石添听着丹洋的哭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我保证,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会提前跟你说,手机也会时刻保持有电,不让你担心了。” 石添此刻满心都是对丹洋的亏欠,恨不得立刻穿越到丹洋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再这么粗心大意,让丹洋受这样的折磨。

丹洋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更重的鼻音说:“你没事就好,我就是太担心你了。你现在到家了吗?有没有不舒服?” 丹洋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对石添的关切,尽管自己刚经历了巨大的煎熬,但此刻她的心思全在石添身上,只希望他平安无事。在这黑暗中,她紧紧握着手机,仿佛那是连接她和石添的唯一纽带。

石添连忙回答:“我到家了,小湖北和宇哥都照顾我呢。我现在好多了,就是头还有点晕。你别担心了,快睡吧,这么晚了,你肯定累坏了。” 石添说话时,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心疼,他知道丹洋这一晚肯定心力交瘁,希望她能赶紧好好休息。

丹洋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那好吧,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要是不舒服,一定要找宇哥。” 丹洋虽然还是放心不下,但听到石添说有人照顾,稍微安心了一些。她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石添的身体状况,反复叮嘱着,声音在被子里听起来有些沉闷。

石添连连点头,尽管丹洋看不到,但他的动作十分认真:“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晚安,我爱你。” 石添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希望这句 “我爱你” 能像温暖的阳光,驱散丹洋心中的阴霾。

丹洋轻声回应道:“晚安,我也爱你。” 说完,两人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丹洋缓缓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房间里依旧昏暗,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洒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听到石添声音的那一刻,她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如释重负般落了地。然而,情绪稍稍平复后,丹洋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困惑与自我怀疑。

她轻轻咬着嘴唇,眉头微蹙,眼睛望向天花板,心中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的男孩不过是参加正常的社交应酬,自己却这般焦虑不安,是不是把他看得太紧了?这么一想,丹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她害怕时间久了,自己的这种过度关注,会让石添感到压抑,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念头一转,丹洋的眼眶又微微泛红。她清楚,自己之所以如此敏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和石添在妈妈的压力下,一直只能偷偷摸摸地相处。这种偷偷摸摸的状态,就像一层无形的枷锁,早已让她感到压抑不堪。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在妈妈面前一直太逆来顺受了?从来没有坚定且清晰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才使得妈妈不理解自己对石添的感情,进而导致自己如今这般患得患失。

丹洋的手指轻轻抚过脸颊,抹去残留的泪水,心中逐渐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为了自己和石添的未来,她必须做出改变,要勇敢地向妈妈表明自己的对爱情的立场,不能再让这份压抑的状态持续,要为她和石添的感情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 。

清晨六点半,尖锐的闹铃声如同一把利刃,刺破了石添混沌的梦境。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是坠了铅块,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房间里的一切都在微微晃动。昨晚又是白酒又是啤酒地一顿喝,回到家由于过量的酒精仍在身体里作祟,昏昏沉沉地度过了一夜。此时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袋像是被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着,连转动脖颈都扯着神经作痛。

石添的手在枕边胡乱摸索,按下闹钟后又无力地瘫回枕头上。鼻腔里还残留着昨夜浓重的酒气,喉咙干得发紧,每吞咽一下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他盯着天花板发呆,意识却逐渐清醒 —— 今天还要和公司人事沟通新人面试标准,马上就要组建自己的团队了,绝对不能耽误工作。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石添咬着牙撑起上半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金星,只能扶着额头大口喘气。床单被攥出深深的褶皱,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双脚刚一沾地,膝盖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般发软。

摸到卫生间,冷水泼在脸上的瞬间,石添闷哼一声。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浸透了领口,却也让他找回了几分清醒。镜中的人脸色惨白,眼下乌青一片,通红的眼睛布满血丝,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他对着镜子狠狠搓了把脸,沙哑地对自己说:“撑住呀!”

石添扶着门框,指尖在粗糙的木门上蹭出细微的褶皱,酒气未散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白。门外,陈宇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一手拎着塑料袋,袋里装着包子和豆浆,包子还在冒着热气。敲开了石添的门。看见石添摇摇晃晃的身形,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你这脸色比墙灰还难看!”

陈宇把豆浆往石添手里一塞,顺势探上他的额头。石添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被陈宇铁钳般的手按住肩膀:“你看看你,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走路都打飘。” 他的食指重重戳在石添胸口,“听你哥一句劝,今天请假在家躺着!”

石添捏着温热的豆浆杯。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宇哥,真不行。新部门要招人,下午还有客户......” 话没说完,一阵恶心突然翻涌上来,他猛地捂住嘴,踉跄着往卫生间冲去。陈宇眼疾手快扶住他的后腰,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骂:“逞什么能!命都不要了?”

吐完的石添瘫坐在马桶边,额角还挂着冷汗。陈宇蹲下身,从旁边小床头柜上拿出抽纸递过去,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昨天丹洋给我打电话时,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你没看见她急成什么样,从电话里跟我说话的时候,一听那个声音,就能感觉到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句话让石添浑身一震。他攥着纸巾的手微微发抖,想起昨夜电话里丹洋带着哭腔的声音,想起她在被子里压抑的啜泣。陈宇站起身,伸手将他拉起来,目光如炬:“身体是本钱,别总让在乎你的人提心吊胆!”

陈宇盯着他泛红的眼睑,把他扶到床上坐下。突然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下楼一边朝着石添喊:“豆浆别喝了,我去给你买点喝的解酒!”。石添愣在门口,听见楼道里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不到五分钟,陈宇又冲了上来,手里多了一大瓶椰子水,瓶身上还凝着楼下便利店冰柜里的水珠。“赶紧喝了。” 他拧开瓶盖塞进石添手里,“解酒最快了,我以前喝醉都靠这个。”

石添握着冰凉的瓶子,指尖被水珠洇得发皱。他仰头灌了几口,清甜的液体滑进喉咙,确实让烧得发慌的胃好受了些。陈宇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以后少两掺着喝酒,喝完白酒喝啤酒,不要命啦?”

石添抹了抹嘴角,把空瓶递给陈宇:“谢了,宇哥。” 阳光从楼梯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陈宇脸上切出明暗交界线。他接过瓶子,突然认真地看着石添的眼睛:“跟我谢什么?以后别让丹洋为你担心就行。你不知道 ......”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身边有个这么在乎你的女孩,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石添的手指在空瓶上摩挲。陈宇的话像根细针,轻轻戳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知道了。” 他垂下眼,像一个被家长批评的小孩子,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以后不会了。”

陈宇叉着腰站在他面前,像兄长对待弟弟般:“这椰子水很管用,你缓缓,赶紧收拾收拾去公司吧,晚上早点回来,等你一起吃饭。” 看着陈宇转身的背影,石添突然叫住他:“宇哥 .....” 陈宇回头,晨光正落在他肩头,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石添晃了晃手里的椰子瓶,嘴角扬起抹真心的笑:“真的谢谢你。”

陈宇听到这句话,并没有回头,只是稍微站住了一下,摆了摆手,没说话,下楼时脚步声轻快了许多。石添倚在门框上,阳光穿过瓶身,在地面投下片淡金色的光斑。他摸着瓶身上未干的水珠,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牵挂,是这样滚烫的感觉。而他,再也不想让那份牵挂,蒙上哪怕一丝担忧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