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柔现在几近疯狂的样子,让她忽然变得力大无比。
苏晚和云英两个人都难以控制她。其他起义军虽然想上手,但顾虑到裴柔毕竟是女儿家,若是拉拉扯扯坏了名节……
他们可不想为这样的疯婆娘负责!
裴柔得意地问:“洛雪瑶,你可真是狠心啊!你明明有起死回生的良药,却自己揣着不用?你这是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啊!”
洛雪瑶拧眉:“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自私吗?说好了是义诊,每个人都有份,你以为所有人的吃相都会像你一样难看?”
“再说,还有起义军从旁协助维持秩序,自然是重症优先!”
“裴柔,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西北的百姓还是良善的!”
一句话让所有百姓都挺起胸脯。
那些原本想着要插队的,现在也在底下琢磨。
“我这病没有老孙头急,我可以往后排排,让老孙头先看病。”
“牛大妈病得下不来床,自然要让牛大妈先去看病,我这胃疼都是老毛病了,不差这一半天的!”
“起义军好心给咱安排义诊,咱可都是朴实的农民,不能争抢着,太难看!”
他们今天吃的本就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食物,只要吃下这些东西,再重的病也能有所缓解。
就算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也能给他拉回来。
而裴家军则可以趁着义诊、发粮的时候,给百姓们重新登记造册。
苏晚和云英终于把裴柔拉进营地,刚一进营房,苏晚就一个手刀把裴柔劈晕。
云英气得直跺脚:“二婶,裴柔太耽误事儿了,咱们得想个办法……要不还是继续给她吃药吧?”
“我看谁敢!”
沉寂许久的裴竹心忽然出现,双目赤红地盯着苏晚:“苏氏,你居然对我女儿下这么重的手,你对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吗?”
苏晚冷冷地瞪回去:“你女儿方才煽动民情,差点让西北的百姓造反。若是真的误了军情,你对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吗?”
裴竹心怒道:“那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我是外人?”
苏晚冷笑道:“我嫁进裴家三十年,给裴家生儿育女,打理后宅,即便是流放的路上,我也尽力照拂好裴家所有的儿女。”
“倘若这样,我都算是外人,那裴竹心你又算是什么人?”
“你在宁古塔的所作所为,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裴竹心,不要以为离开宁古塔,之前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裴竹心的眼神有一丝慌乱,但仍然强作镇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不懂!”
苏晚冷笑:“听不懂没关系,我不介意写成话本子,让说书先生讲给你听!”
“还有你女儿的那些个烂事儿,你们若是再作妖,我都不介意帮你们宣扬出去!”
裴竹心脸色大变,猛地拉住苏晚的手道:“你就不怕此事伤了裴家的颜面?”
苏晚冷冷地甩开裴竹心:“裴竹心,之前我就是太顾及裴家的颜面了,才会让你们蹦跶这么多年。”
“现在骁儿大事将成,绝对不能有人拖后腿!”
“若是有人坏事,为了裴家,我绝不姑息!”
“裴竹心,你别逼我!”
……
裴家军分成六组,每两个时辰换一组去传菜、打菜。
饶是如此,发烤鸭的事情也忙了三天三夜。
给百姓们发粮、义诊的事也在同期进行。
西北一片热火朝天,洛雪瑶跟裴骁说:“我离家多日,得回去了。这次,我打算带走你姑姑和裴柔。”
裴骁对此没有意见,只是心中不舍,才相聚几日,就又要和洛雪瑶分开了。
洛雪瑶看穿了裴骁的心思,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小傻瓜,我想来看你多容易,只要你想,我随时来啊!”
冲动之下,裴骁脱口而出:“那你不要走好不好?”
洛雪瑶失笑:“当然不好!”
她本来说只走开一个晚上,如今却离开了四天。
若是再不回去,只怕洛家的人都要急疯了。
“你在西北还要一段时间,我来看你倒也方便。”
“裴骁,接下来你想过要攻打哪个方向吗?”
如今裴骁的起义军是占地最广的,但现在也有新的问题:慕容复被她掳走,大虞无主了。
“裴骁,不如,你跟我回冀州,咱们先夺占京城,你登基吧!”
国不可一日无君。
京城已经乱作一团,若是再没人出头,只怕南疆、东夷、西戎和北狄会联合作战,攻打大虞。
裴骁想了一下,说:“好,那我跟副将们交代一声。刚好,我也有事情要跟洛大人商量。”
……
听说裴骁要去冀州,大伙儿各有心思。
张成张虎琢磨着,从西北到冀州还要经过豫州和青州,不如趁机把这两块地也收了。
“将军,您带上我们兄弟吧!咱顺手扩大一下地盘!”
裴骁点头:“想法很好,不过这件事我不打算参与。”
“张成张虎,你们跟苏副将一起,带五十万人攻打豫州和青州,跟以前一样,若是能和平解决最好,若是非得要打……咱们也不惧下手!”
苏副将,就是苏晚。
要给起义军留下物资,这边就得有人接应。
裴骁把投掷器留给苏晚,苏晚定然可以好好安排。
其实裴骁和洛雪瑶身上的秘密,这几个副将心里多少都有点猜测。
旁的不说,那几百万只烤鸭,一个帐篷都堆不下,可是洛雪瑶就能让烤鸭源源不断地供应,而且每一只都是热的。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也都很有默契地不问。
尤其是陈铿,从一开始就跟着裴骁,心里明白这可是他们起义军必胜的法宝。
不管人家身上有什么法器,只要能提供源源不断的粮食,和源源不断的武器,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机器,他们的战斗力就是无敌的。
裴骁对陈铿和墨玉郑重道:“西北就交给你们两个守护。现在黄巾军表面上被咱们消灭了,但其实还有多少余孽同党,咱们尚未摸清。二位,辛苦了!”
陈铿和墨玉拍着胸脯道:“将军放心,有我们兄弟,肯定……”
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有人急冲冲跑进来,慌慌张张道:“将军,不好了,裴小将军被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