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司晨愣住。
回头又看了一眼墨云寒,眼底旋着晦暗不明的光。
“好,我知道了。”
他说完抬手在脸上抹了几下,立刻就换了副样貌,他没再停留,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口。
“大师兄这易容术是越发娴熟了。”
江清婉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脸。
其实她以前学过,可却没有半点天赋。
也受不了捏骨之术的疼,便放弃了。
墨云寒见人离开,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快速上了马车。
“喂,你放手,我没事。”
她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去,却被啪的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了浑圆的小屁股上。
从小到大,除了师父,还没有人打过她屁股。
更何况是用手打。
她顿时涨红了脸。
“墨云寒,你是不是皮痒了?”
墨云寒却不理她,固执的将人摁在怀里,摸出金疮药捉住她受伤的手腕。
“知道你有本事,能不让血流,能感觉不到疼,可你不是神仙,伤了就是伤了,不上药还是不会痊愈。”
他嘟嘟囔囔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勾着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伤口上。
浓而卷的睫毛下,眼角都是红的。
江清婉觉得皮肤有些痒,心里也有些痒。
乖顺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作为。
目光看着他挺括的侧脸,慢慢的有些痴迷。
这人……真好。
吐完药,墨云寒又撕了自己白色的内衬给她细细包扎好。
刚弄完,江清婉的小手就勾在了他的下巴上。
“包扎的不错,要什么奖励?”
那架势,像是逗弄小官儿。
墨云寒没有躲,目光黑沉的落在她嬉笑的小脸上。
“什么奖励都行吗?”
江清婉被他看得心跳如擂鼓。
浑身都有些燥热。
脑海中又想起在识海中被他折腾的欲仙欲死的欢愉。
红着小脸将手抽回。
“你别闹,都说了一年内你不能……”
她忽然发现。
墨云寒双腿上萦绕的黑气竟然全没了。
头顶上的功德圣光却还在。
本来是相互平衡制约的。
现在竟然一方完全消失。
她立刻抬手打腕。
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你体内的邪气竟然没了?好奇怪!”
而且镇妖还在,比之前更加稳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力游走到丹田位置,她猛地张大了眸子。
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墨云寒。
“你……你把白硕体内的法器给吸了?”
墨云寒点点头。
“嗯,之前在宫里没来得及跟你细说。白硕本想吸收我的气运,却不知怎么回事,被我反吸了。”
江清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活该!”
“咱俩之间结了灵契,共用识海。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扛得住我们两个的修为,肯定会被反吸。只是没想到,你这身体这么奇怪,竟然能轻松融合法器。你要知道,法器是死物,想要融合进身体,不仅要经历极大的痛苦折磨,而且要经历漫长的时间,才能彻底契合。”
“对了,太后在养心殿攻击你,也是为了这法器吧?”
墨云寒摇摇头。
“不确定。我吸收了这法器,会有什么影响吗?”
江清婉的小脸再次红了起来。
她总不能说,吸收完之后,他不必在禁欲一年。
如今身体倍棒,完全可以……
那显得她很急色。
她攥起小手放在唇边低低咳了下。
“现在看来没什么影响,这法器会淬炼你的身体,用你们练武之人的说法来比喻,就是你一下子吸收了两个百年大佬的全部功力。”
墨云寒微微挑眉。
“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
江清婉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要不要现在杀进宫里夺了皇位,再召告天下,选上三宫六院好好伺候你?”
墨云寒伸手捏在她的小脸上。
“少编排我。再厉害的人,也抵挡不住千军万马。婉儿,我想让你先回封地,你觉得……”
“不行。”
不等他说完,江清婉直接拒绝。
“你今天没看见苏巍川那个人有多疯魔,好像拿不到海龙之心就能要了他的命一般,我必须搞清楚他用海龙之心做什么?否则,我怕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摆脱不了。”
“苏巍川我来处理。”
墨云寒还想再哄。
江清婉却再次摆手制止。
“苏巍川不可怕,那个影子才可怕。我的玄术对他一点用都没有,我感觉不到他是个活人,可又不是死人傀儡,实在太过古怪,你别仗着有法器傍身就去招惹,等我查清楚他是个什么东西后再行动。”
墨云寒还想再劝。
江清婉忽地扬起小脸逼近。
“我大师兄跟你说什么秘密了?竟然连我都不能听?还有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墨云寒盯着她那张粉白娇嫩的小脸。
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还没问你,你这位天下第一神算云天机可骗了我不少银钱。”
江清婉耸了耸鼻子。
“我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真的不是吗?”
墨云寒暗暗松了口气,故意逗她转移话题。
车厢内一时间充斥着暧昧涟漪。
此刻王府门口,
却是剑拔弩张。
锦袍玉冠的秦润手臂上缠着孝袖,正颐指气使地站在九王府门口。
在他身侧,是一身铠甲的秦明朗。
还有数十士兵。
“皇上口谕,太后大丧,命九王府高悬白绸,府内所有人,为太后娘娘披麻戴孝吃斋诵经直到出殡皇陵。”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九王和太后不和。
皇上这个旨意,明显是故意要九王难堪。
宋氏气的脸色铁青。
“不可能!”
太后毒害墨云寒多年,当年玉妃的死也与太后有关。
就是天塌下来,墨云寒也绝不会给太后披麻戴孝。
这一点,她无比确定。
秦润冷嗤。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皇子宣读皇上口谕,代表的是皇家威严,尔等胆敢违逆,是要抗旨造反吗?”
秦明朗将长剑往地上一杵。
“抗旨不尊,依律当斩。”
宋玉书却根本不惧。
“你说口谕就口谕?未见圣旨,我有理由怀疑你们假传圣意,公报私仇!”
“放肆!”
秦润端的是一派皇子威仪。
“本殿下亲自来宣读,还能有假?无知妇人,也配与本殿下叫嚣!要么现在就乖乖挂起白绸,穿上孝衣,要么,本殿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