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没有想明白去处,占着有易形做伪装,没人能认出他来,就先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
少女快步跟上他:“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走就走,还敢给我脸色看。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信不信,我能把你从街头直接扔到街尾?”
“你看不见我,不就看不见我脸色了吗。”落木微皱眉头:“不用费劲你扔我,我离你远点,还不行吗?”
少女上前一步:“不行!我准你离我远点了吗?”
落木摇了摇头,不与她说话,默默加快了脚步。
少女这次没有加快步伐跟上来。
落木正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少女在他身后大声道:“新来的,你是不信我能将你从这里扔到街尾去吗?”
落木没有答她的话,继续默默前行。
他身边有几位行人,听见少女叫喊,停下脚步看热闹。
少女怒气冲冲地指着其中一位:“看什么看,你,给我飞到街尾去!”
她的话音才落,被她指着的那位立刻原地弹起,伴着一声惊叫,远远朝街尾方向飞了过去。
其他看热闹的行人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混入人群,迅速离去。
落木听见惊呼声,回头一看,那人已经朝街尾落去。
他暗吃一惊,心道,好强的器息,我还没有觉察到,居然就已经突发而至。
念及于此,他这才第一次正色看了那位少女一眼。
少女见他止步不动,以为被自己吓到了,上前几步,走到落木跟前:“怎么样?知道我的能耐了吧。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扔你。”
落木盯着她道:“好有能耐啊!你是哪家的,这么跋扈?”
少女笑眯眯地摆了摆手:“跋扈?随手扔个人出去也算跋扈吗?你哪个乡下来的,这么没见识?”
说着走上前:“那个早餐店死气沉沉的,在那待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落木:“那你刚才还要赖在那里不走?”
少女:“那是刚才找不到什么有趣的事,姑且待着。现在不同了,我发现你比较有趣。”
落木:“别,你还是回去待着吧,保不准云吞店今天就开张了,你不回去盯着,或许就错过了。”
少女道:“错过就错过了呗,就算云吞店今日开张,落木也未必会出现在那里。”
落木一愣:“关落木什么事?你不是盯梢云吞店的吗?”
“我当然是盯梢云吞店的。”少女道:“但你知道我盯梢云吞店为的是什么吗?”
落木道:“你不是想亲眼看见有人吃了小云吞变成小野兽吗?”
“你傻啊,那时店里人多眼杂,我怕被人偷听去,随口说说的,你还真信啊。”少女白了他一眼道:“我盯梢云吞店的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落木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落木:“你怎知落木会去云吞店的?”
“你可真不愧是新来的。”少女道:“我问你,你可知落木进白头城来做什么?”
落木:“听说他是想要拜见陈一生来着。”
少女:“你还不算一无所知啊,那你可知陈一生现在何处?”
落木:“这还用问,白头城中,谁让不知陈一生已经消失多年,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少女:“你确定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落木迟疑了一下:“若还有人知道陈一生的下落,那一定是云吞店里的竹竿和二胖了。”
少女道:“若你是落木,想要找到陈一生,是不是会先找到竹竿、二胖?要想找到竹竿、二胖,你是不是会来云吞店瞧瞧?””
落木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但你不也知道,前几日,落木不是已经进去过云吞店见过竹竿和二胖了吗?既然已经见过,如何还会再来?“
少女做出神秘的表情:“这就是另外一个秘密了,想不想听?”
落木道:“什么秘密?”
少女道:“落木见到竹竿和二胖的时候,他并不知道竹竿是竹竿,二胖是二胖。”
落木故作诧异:“所以,他才吃了云吞店里的小云吞,所以,他变成了一头小野兽?”
少女瞪了他一眼:“幼稚!谁说吃了云吞店的小云吞会变成一头野兽的,那都是白头城里的老百姓用来吓唬小孩的,你也信?”
落木愕然道:“那不是你告诉我的秘密吗?”
少女笑眯眯道:“这的确是我听说来的秘密,但是真是假我可不保证,你没脑子的吗?不知道用自己的脑袋好好想想。”
落木沉吟了一会道:“所以,你以为,落木之前不知道竹竿是竹竿,但只要他知道竹竿是竹竿,定会再回到云吞店找竹竿?”
少女:“不然呢?除非他不想找到陈一生。”
落木:“你这么说,我也有一个问题,很是不解。”
少女饶有兴致道:“什么问题,你说来听听。”
落木道:“当落木知道竹竿是竹竿的时候,他为了寻见陈一生,的确极有可能会再次回到云吞店。候在云吞店伏击的哨子,盯梢的目标是竹竿,他们没日没夜地盯着云吞店,我可以理解。可你和他们不同,你想盯的是落木。据我所知,落木进入白头城后,就落脚在春风楼。你要盯落木,不应该去春风楼的吗?为何要和云吞店附近的梢子混在一起?”
“新来的,你只知道落木落脚在春风楼,那你可知道春风楼是月牙镇的产业,你可知道春风楼中现在有一尊大妖镇场?”少女道:“你让我去盯梢春风楼,是嫌我命太长了吗?除了春风楼,落木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只有云吞店了,我要盯他的梢,不去云吞店,去哪里?”
落木道:“原来如此。春风楼中的大妖,如此可怕吗?”
少女吐了吐舌头道:“不是可怕,简直恐怖。”
落木道:“你为何要盯上落木?为了通过他找到陈一生吗?”
少女摇了摇头:“我对陈一生没什么兴趣。”
“这么说,你真是为了盯梢落木而盯梢云吞店的?”落木道:“你这是跟落木有仇还是有怨?”
少女道:“我都不认识他,跟他能有什么仇什么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