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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人群的暗处,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鱼朝恩的贴身太监躲在墙角,手中握着一支竹笔,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远处,宫墙上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恍若预示着这场穿越之旅,还有更多的风雨在等着他们……

惊蛰那日,春雷滚滚。青山花刚到御膳房分号酒店,便见一个小乞丐冒雨跑来,往她手中塞了块油纸包便跑开。她疑惑地打开,只见里面是半块芝麻糖,糖纸内侧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夜至西市枯井,有故人相告。”

掌灯时分,青山花撑着油纸伞来到西市。枯井周围荒草丛生,她刚走近,忽闻头顶传来瓦片轻响。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蒙面人蹲在屋檐上,月光照亮他腰间玉佩 —— 竟是现代大学的校徽样式。

“你也是穿越者?” 青山花惊呼。

蒙面人纵身跃下,声音低沉:“我叫张恪,比你们早来三年。鱼朝恩正在秘密筹备‘甘露之变’,想趁机诛杀异己,你们的酒楼已被列为饵局。”

青山花只觉寒意从脚底窜起:“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张恪摘下蒙面巾,露出左眼角的疤痕:“因为山秀峰手中的《茶经》抄本,藏着当年武周王朝的国库线索。鱼朝恩要借吐蕃使团之手逼他交出来。” 他忽然抓住青山花的手腕,“明日巳时,带山秀峰去慈恩寺,我在大雁塔等你们。”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梆子声。张恪松开手,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雨幕中。青山花低头看着手中湿透的糖纸,忽然想起山秀峰曾说过,那本《茶经》是在旧货市场花十文钱买的 —— 难道这就是他们卷入旋涡的根源?

次日巳时,慈恩寺香客如织。青山花攥着张恪给的纸条,在大雁塔第三层终于找到山秀峰。他正对着壁画出神,身旁却不见李幂。

“山花,你怎么来了?” 山秀峰转身时,袖中掉出一封黄绫密信。

青山花眼疾手快捡起,只见上面赫然盖着鱼朝恩的私印,字迹潦草:“速将武周秘卷交与吐蕃使者,否则李幂性命难保。”

“这是怎么回事?” 青山花厉声质问,“李幂呢?”

山秀峰脸色惨白,伸手欲夺密信:“你别管!总之今日过后,一切都会结束。”

“结束?” 青山花后退半步,“张恪都告诉我了,鱼朝恩要用我们做饵!你以为交出秘卷就能换回李幂?他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着!”

山秀峰瞳孔骤缩:“张恪?你居然和反贼勾结!” 他忽然按住腰间玉佩,那是李幂送的定情之物,“昨晚她被鱼朝恩的人劫走前,把这个交给我,说只要我听话……”

“傻子!” 青山花跺脚,“那玉佩上刻的是鱼朝恩的暗纹!他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她扯下自己的发带,露出后颈月牙形胎记,“还记得大二那年我们一起看的穿越小说吗?这根本不是巧合!”

山秀峰如遭雷击,踉跄着扶住柱子。窗外忽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只见数十名羽林军包围了大雁塔,张恪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山秀峰,带着《茶经》上来,我带你去见李幂!”

青山花一把拉住欲往上冲的山秀峰:“不能去!他若真能救李幂,为何非要《茶经》?” 她忽然想起张恪腰间的校徽玉佩,“你记不记得,他左眼角的疤?大四那年实验室爆炸,只有他……”

话音未落,塔顶传来李幂的尖叫。山秀峰再也顾不得许多,甩开青山花的手,直奔顶层而去。青山花咬牙跟上,却在转角处被人绊倒 —— 竟是鱼朝恩的贴身太监,手中匕首泛着幽蓝光芒。

酉时三刻,凤凰酒楼突然起火。浓烟滚滚中,李幂被铁链锁在二楼廊柱上,眼前浮现出白天在宫中的场景:鱼朝恩指着满地刑具,笑着说张恪是他安插的棋子,专门引山秀峰入局。

“知道为何选你们吗?” 鱼朝恩用银簪挑起她的下巴,“因为你们这些‘现代人’总以为能改写历史,却不知在咱家眼里,不过是戏台上的傀儡。”

楼下传来山秀峰的呼喊,李幂拼尽全力喊道:“别上来!这是陷阱 ——” 话音未落,便被人捂住口鼻,陷入昏迷。

山秀峰撞开二楼房门时,只见张恪正抱着《茶经》狂笑,火舌已舔舐到窗棂。远处传来羽林军的马蹄声,张恪忽然将书抛向山秀峰:“替我告诉青山花,当年实验室的火…… 不是意外。” 说完便跃窗而下。

山秀峰接住书的瞬间,忽然想起青山花的话。他翻开扉页,只见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玉佩,正是张恪腰间那枚。楼下传来青山花的咳嗽声,他再不迟疑,扯下床单浸水,冲进火海寻找李幂。

子时,大火终于被扑灭。山秀峰抱着昏迷的李幂坐在废墟前,青山花一瘸一拐地走来,手中握着张恪临终前塞给她的 U 盘 —— 里面竟是现代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清楚记录着张恪为独吞穿越研究成果,蓄意制造爆炸的画面。

“他想利用我们找到武周秘宝,再借鱼朝恩之手除掉我们。” 青山花将 U 盘扔进余烬,“可惜他不知道,真正的秘卷……”

她望向山秀峰怀中的《茶经》,后者恍然大悟,颤抖着翻开内页。只见空白处用隐形墨水写着一行小字:“天下大同,不在宝器,在人心。” 那是武则天的笔迹。

三日后,大明宫含元殿。山秀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茶经》献给皇帝,只字未提秘宝之事,只说其中蕴含茶道治国之道。皇帝大悦,赐凤凰酒楼为 “御膳房专供”,并特许李幂以女商身份入朝议事。

退朝后,三人站在丹凤门前,看着初升的朝阳。李幂伸手握住青山花的手,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之前是我太狭隘了。”

青山花笑着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直没告诉你张恪的事。其实我早就发现他不对劲,只是……” 她望向远方的城墙,“我们能活到现在,不就是因为始终相信彼此吗?”

山秀峰看着两个女子,心中感慨万千。他忽然想起穿越那天的街道,想起初到大唐时的迷茫与恐惧,如今却只觉心中一片清明。

“以后怎么办?” 李幂轻声问道。

青山花笑了笑,从袖中掏出半块芝麻糖:“当然是好好活着,在这个时代,做出点不一样的事情来。比如…… 开一家全大唐最有名的酒楼,让女子也能读书识字,甚至入朝为官。”

山秀峰和李幂相视而笑,三人并肩走下台阶。远处,慈恩寺的钟声悠扬响起,惊起一群白鸽。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照亮了未来的路 —— 虽然未知,却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