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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林谪安站起身来,她面无表情。

“我想……直接看结局。”

林时看了眼林谪安不太对劲的状态,她点了点头,“好。”

数千万的画面在林谪安面前循环播放。

世界崩溃。

蓝星破碎。

人族作隶。

林谪安看到了人族的无力反抗,看到了上三族的嚣张,看到了自己的无助。

林谪安看着这一条又一条时间线,她嗓音沙哑的开口道:

“所以……这算是不断试错的过程?”

林时露出一道苦涩的笑容,“是。”

林时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看过每一条时间线的人,于是她藏在暗处,安排好一切。

“安神,这是唯一一条,蓝星没有破碎的时间线。”

林时将手里的玉佩递给林谪安,“我相信你的记忆,所以,请您回到过去,将我要做的每一件事,告知少年时期的我。”

灵光一现间,林谪安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林时,是自己主动去找并安排下来的。

所有人的死,也是自己计划出来的。

时间一次次重复,她们一次次重生,才做到了如今这一步。

林谪安是小队成员死亡的幕后最大的推手。

“所以……是我计划了她们的死亡。”

林时摇了摇头,“安神,不是你,是时间,是时代。”

是时间,是时代,作为推手,推着浪潮向前翻涌,推着一个个少年走向死亡。

曾经意气风发鸿鹄志的少年,也不过一捧黄土散了秋风。

林谪安接过了少年手中的玉佩,步伐坚定而缓慢的朝着时间长河的主干而去。

林谪安的身体慢慢被时间长河所淹没。

林谪安穿了一身文武袖,站在一位穿着粗布麻衣,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叫花子身旁。

林谪安慢慢蹲下来,伸手擦去了少年脸上的灰,“我叫林谪安,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姓,叫……林时就好。”

“小名……时间。”

大夏,上京市。

大夏此时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林谪安出现在上京,她戴着头罩,屏蔽了天机。

几乎没有人能认得出来这就是林谪安。

林谪安换了身便服,穿着纯白色的衬衣,黑色西服裤,胳膊上搭着件黑色西服外套。

林谪安手里拿着一支白玫瑰,和其他人手中的菊花相比显得格外突兀。

林谪安出现的太奇怪了,但没有一人敢上前来拦住她。

这是什么地方?宋家。

宋家的宋少华是红墙小院两位首长身边的红人。

白布挂在墙上,一道道挽联挂在花圈上。

林谪安看着棺材旁摆放的衣架,一套无比熟悉的衣服,是她定制的文武袖。

那时候意气风发的林谪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定制的队服,竟然成了小队成员的丧服。

林谪安慢慢的朝着棺木靠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谪安试探的探出手。

宋霁躺在棺材中,双目紧闭。

异能者的肉身强度比一般人要高出很多。

宋霁这种程度的异能者,死后肉身是不会腐烂的。

没人敢去拦林谪安,站在门口的宋少华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所有人退出去。

“我们只能找到宋霁,韩玉尘和秦佑三人的尸体。”宋少华慢慢开口,“秦佑入了魔,我尽力找治愈系异能者修复了她身上被灼烧烧伤的皮肤。”

“无妄坐化消失,我只能将莲花台带了回来。”

“池景明还在沉睡中。”宋少华看着面无表情的林谪安,“但是据推测,百年之内不会醒来。”

林谪安点了点头,将白玫瑰放在宋霁的棺材前。

她挥了挥手,其余所有人的棺木前都放上了一束菊花和向日葵。

“我答应过宋霁,待此间事了,送她一束玫瑰花的。”

林谪安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送了,她却看不到了。”

宋少华见状,他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将房间留给了林谪安。

林谪安在此处待了整整一日,她自言自语,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话能对着已故的挚友们说。

直至夜深,林谪安才离开这里,一个个去祭拜了五位帝境。

林谪安在琴帝裴青寂墓前放了一把琴。

在楚羲和和沈寻雪墓前放了自家师尊亲手酿的女儿红。

这坛女儿红只有林谪安知道,自家师尊一直将楚羲和这位师妹当作小孩子看待。

师尊曾说,若是发觉楚羲和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就替为师把这坛女儿红送出去吧。

林谪安在文帝的墓前放了她印制的书,是文帝生前所着的全部书籍。

文帝不曾在大战中露面,可作为帝境又没有战斗能力的她,成为了神境所虐杀的第一个人。

文帝苏乐之,记录大夏文明之后,身死。

林谪安缓步下山,她郑重接过一个精致的骨灰盒。

“交给我吧。”

士兵们相视一眼,将盖着国旗的骨灰盒交给了林谪安。

“安神,这骨灰盒的目的地,在顺宁。”

大夏,顺宁市。

一位中年女人拿着照片,她双手下垂,无力的坐在沙发上。

照片轻飘飘的飘落在地面上,照片上的少年对着镜头笑,明眸皓齿。

如果陶入画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位中年女人就是先前朝自己问询的那位女子。

女人无力的捂住脸,泪水顺着手指指缝向下滑落,滴在沙发上。

“白玉,你到底在哪里啊……”

白玉一直是很多人眼里的叛逆少年,爱打游戏玩世不恭。

“我?我要去保家卫国啦!”白玉拿着手里的游戏机,刚被母亲痛骂一顿的他笑着拉开房间门。

女人看着白玉的笑,她气不打一处来,哪里能注意到白玉眼中的悲伤。

“什么保家卫国?就你?”

“你出了这个家门,就别回来!”

回答她的只有房门关闭的声音。

白玉走了,就真的没有再回来。

女人陷入回忆的时候,她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

女人随意掀起衣服擦了擦眼泪,双眼通红的拉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位少女,手里捧着个盒子。

少女瞥到女人通红的双目,她低下头道:

“阿姨,这是白玉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