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丘吉尔力排众议,也无法有效实施法案,落得个徒劳。
一部分议员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巨石。
现在情况远没有首相说的那么严重嘛!
就算是皇帝又如何?没有军队,没有战斗机保护的轰炸机队列群,还有一堆所谓的跟风闹事的屁民…
就这还能掀翻他们的统治?
开什么玩笑!
随随便便拉点人头滥竽充数有什么用?
只要等待大军集结瞬间就能击溃他们,让他们知道军队才是不列颠立国的根本!
丘吉尔原地转了几圈,已经开始对现场的议员产生了不满,他怒斥道
“狂妄!你们的行为就是在放任陆泽壮大,迟早会为了今天付出代价!”
有人反驳:“大人,我们同意采取一定政策和方法限制陆泽的行动。可前提是保证我们个人的利益,请记住这是贵族的国度,优先考虑贵族,再去想如何解决问题…”
“狗屁!你们这群吃泔水长大的蛀虫!被人民推举高位却还想着私吞国家的财富,这才是赤裸裸的叛国和谋反!”
往日里的丘吉尔温文尔雅,切身体会过底层人民的生活,还是他第一次爆粗口。
一次次的政策和法案从长远意义上来看,属于快刀割肉,迅速切割属于陆泽的势力扩散范围,将影响控制到最小…
可是大部分的政客只考虑眼前的利益,对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投注微末,甚至秉持聊胜于无的心思沾沾自喜。
这不仅是陆泽带来的灾难,更是不列颠整个权力机构的灾难。
党派之间化解矛盾,被丘吉尔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入侵者。
总有人因为割舍不下手中的肥肉,迟迟不肯下达决策,最终怠慢战机。
“唉——”
丘吉尔发出一声哀叹,本是壮年健硕的他竟然呈现出暮年的颓势,佝偻的身影褪去了神圣的外衣。
他明白,不列颠的天要变了。
陆泽的存在就像是阴影一样,将会笼罩在这片岛屿的整片天空。
一人比肩一国。
……
“前进!为了和平!”
陆泽军的规模还在扩大,很快突破了上万人。
由于没有纪律性的管教,身后的队伍被拉得很长,连绵数英里。
许多不明真相的难民也加入了队伍,如同潮水一般跟随人流飘动。
人们呐喊欢呼,不在乎带队的是谁,而是为自己终于能被其他人注意到而感到欣慰。
“我们需要包面!我们需要住所!我们需要工作!”
不知是谁带起的头,本来还是由陆泽引导的队伍很快变了味,朝着为万民立命的角度涌去。
就好像一支国家本土诞生的救世军,上演对抗邪恶政府的戏码。
鲍尔紧随陆泽的步伐,命令士兵将周围隔绝出一块真空区域,不让人靠近。
“长官,人太多了!如果有人趁乱开枪恐怕会直接乱了套!”
“不要怕,相信人民的力量。”
“人民哪来什么力量?他们没有武器,没有专业作战能力…甚至一触即溃!普通的工兵铲都能要了他们的命!”
鲍尔神情严肃地凝视周围的人群,右手一直放在腰间,小臂肌肉时刻紧绷。
他无法理解长官的意思。
就算人民可以选取议员,也仅仅是提供微不足道的一票,贵族难道会因为难民的数量激增而大发善心吗?
绝对不会!
再多的难民都不会!
贵族不在乎底层人民的生死,正如同某些以“民主”为口号的国家,从没有真正考虑过人民的感受。
剃刀党充当临时亲卫军,在最前方开路,清除正面的威胁,用肉体抵挡可能意外发生的枪林弹雨。
他们正经过一处崖边,透过广袤的丛林,恰好可以感受到初晨时的景色。
天色微凉,一望无际的海峡,带来充满寒意的凉风。
这几天一直在下暴雨,温度低到可怕,不少人在户外失温活活被冻死。
韦博为陆泽披上一件深色大氅保暖,披风迎着气流猎猎作响,抵挡着寒气。
人民的呼喊声化成热风,很快驱散了环境带来的严苛低温。
陆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人民的意志会化为滚滚雷霆,成为信仰最坚定的士兵。”
他指着身后大批的黑影,万人的规模展现如山的威压。
宛若星火点点燎原,散不去的人民如同小溪流汇集成大洋洲…
自古以来,谁能掌握这股力量,谁就能论道天下,问鼎中原。
如今,这中原之地象征着欧罗巴的正统地位。
而陆泽,则像古典时期叱咤欧亚大陆的“上帝之鞭”,以绝对无敌的强横,超脱时代的理念,给这里带来降维打击。
他双拳虚握,似黑夜中的一盏明灯,引领迷茫的群众走向新的未来。
时间过得很快。
每当途经各地,总会加入许多被战事摧毁家园的民众,他们迷茫的向前。
从这一刻开始。
这不再是一场侵略战争,而是关乎民生的内部动荡,激化了上层和底层的矛盾,以至于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事态的升级。
伦敦市。
从几英里外都能看见残破城市的轮廓,曾经的大本钟轰然倒塌,压碎了架在泰晤士河上的桥梁,也压断了当局反抗的脊梁。
丘吉尔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动手。
从多角度考量,不管拦截刺杀成功与否,都会给不列颠本土带来巨大的灾难。
既然陆泽想要谈判,那就谈!
你想要土地,那就给你!
你想要人口,那就给你!
你想要国际地位,统统给你!
只要你能滚出不列颠的土地,什么都可以谈!
可以说,丘吉尔此时陷入了无比纠结的情绪当中。
明明他为了祖国做出诸多利于民生,利于建设的政策,结果却是在内部被无意义的党争阻拦,陷入内耗。
明明有外部的本土作战压力,大臣们却还想着为个人牟利,不予配合…
难道就没有人在乎大英帝国的荣耀吗?!
难道不列颠的国民就甘愿屈居于狭小的领土偏安一隅吗?!
此刻。
在伦敦大桥上方。
被议员、士兵、群众紧紧包围的中心。
两个象征权力顶端的人物正式会晤。
陆泽笑着说:“您好丘吉尔首相,好久不见…”
人群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