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苍白了他一眼,这人最近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难不成,是太闲了?
“等着,里面有水声。”
华兴业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他是知道的,钟苍五感格外灵敏。
他说有水声,那定然错不了。
钟苍真想敲开这人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没出事很失望是不是?
再一次怀疑,华兴业能进特战队,全靠走后门,梁松就比他靠谱多了,淡定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半晌,开门声响起。
梁松一个箭步冲上去,差点撞到人。
钟苍伸出一只手紧急挡住。
得,他收回那句话。
一个两个都不怎么靠谱。
“离小姐,你是不是回去了一趟,普通人想上天有没有什么捷径?”
离冬轻飘飘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显。
至少钟苍是看懂了。
“多做好事,等你死了就能上天了。”
梁松不信。
“你说的不算,不能代表离小姐的意思。”
钟苍:……
这个傻x!
离冬淡定坐在餐桌前,喝了一碗汤。
“他说的对。”
功德无量的人,在人世间修行满了,便可圆满。
梁松一屁股坐在离冬旁边。
“要做多少好事?哪种程度的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算不算?”
华兴业也很感兴趣。
离冬看上去很有高人风范,直播间那种东西,没准就是天上研究出来的。
钟苍:……
他一个见过阿飘的人都保持理智,这两人会不会太容易洗脑了?
纯粹自己给自己洗脑成功。
还好,没有人诈骗到他俩身上。
不然,一骗一个准,搞不好,俩人抢着当受害人。
师父说过,只有大功德,大气运者才有机会飞升。
这样的人,世间难寻。
未必能出一个。
起码,他眼前这两个可以排除。
“不算。”
“那……”
钟苍截断梁松的话,“去开车,直播时间快到了。”
梁松只得作罢。
华兴业紧紧跟在离冬身后,还想听她说更多。
车上,梁松谨记安全第一,没敢再开口。
但不妨碍华兴业问,他听啊。
“上天容易吗?”
“比见阎王要难。”
只要在地府将事闹得足够大,阎王自会出来制止。
嗯,还有种办法,冥币多。
他会找各种理由让人为地府事业添砖加瓦。
华兴业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真有阎王的存在啊?”
梁松急得不行,你倒是接着问啊,三心二意干什么玩意,难不成你还要上地府找阎王单挑啊?
“嗯。”
阎王只是个称谓,与天同寿。
钟苍只觉得心累。
他特殊部门做事,说世上有阿飘,这两人不信。
离小姐一句有阎王,华兴业信得不要不要的。
是他俩非要问,有没有见过阿飘,他本着共事已久的情分,诚实回答了,这两人那副死骗子的表情,给他打击得三天没和他俩说话。
结果……
呵呵……
所以,话要分谁讲?
他长了一副骗子脸?
离小姐权威?
他都只敢说阿飘,这都扯上阎王了,这两人是不是脑袋有包。
“到了。”
梁松一脚刹车,停在了仓库门前。
钟苍咽下所有,下车开门。
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盛容玉特地躺在第一次见到光幕的那张床上。
善后工作都是陈山和吴副将在做。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床顶上,期待熟悉的人出现。
两手放在身侧,不停磨摩着衣角。
“康正,可做好准备?”
盛容玉听到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出现熟悉的光幕,眼眶刹时红了。
“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用颤抖的手撑着床榻边缘。
抬起另一只手,隔空碰了碰光幕。
手指停留在那人的唇瓣。
“离离……”
嘴里无意识呢喃。
宛若这两个字刻在了灵魂深处。
随即苦笑。
两个世界,隔着时间与空间,他在异想天开。
压下心底的悸动,盛容玉走到案桌前,执笔。
太清皇帝:“准备好了,请仙子赐下神器。”
昨日相同的画面复刻了。
小八被信仰之力撑到打了个饱嗝。
它为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致歉。
换什么换,跟着宿主不光有汤喝,还有肉吃。
不香吗?
「直播系统等级升到2级,每场直播可开启连线五分钟,宿主是否开启?」
久违的电子音响彻直播间。
后汉皇帝:“连线?是上次宗秦皇帝出现在仙子身边那种吗?”
西宋太子:“仙子,选我,我想连线。”
管它是什么玩意,先报名再说。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李乾。
星唐永王:“仙子,我也要连线,我还特地给仙子搜罗了一箱古籍。”
其他人:……
星唐区区一个王爷,太不讲武德了。
居然背地里搞竞争。
跟谁没有似的。
北周皇帝:“我不光搜罗了古籍,我还准备了一些古方,青铜器。”
可以看出,这群人抢连线机会的决心。
盛容玉手上一顿,一滴墨汁晕染在画中人的衣裙上。
他也想。
宗秦皇帝可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他为什么不行。
压下的悸动像野草一样,开始疯长,再也无法压制。
“不开启。”
清冷的三个字,将争得面红耳赤的一群人定住了。
得,这下都不必抢了,仙子不开连线。
他们抢了个寂寞。
康正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回不过神,丝毫没有关注连线一事。
或许,他关闭港口,不与其他小国互通本就是错的。
将所有小国打下来,不就都是太清的土地,也就不存在互不互通一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再也控制不住。
打!
兵不强练兵,马不壮驯马。
有了足够的粮草,精良的武器,他怕什么。
冥冥之中,太清的国运发生了转变。
盛容玉滚烫的心被这三个字浇灭。
她为什么不愿意?
是没有想连线的人吗?
“是啊,我凭什么?她也许都想不起我这号人。”
盛容玉重新拿起一张纸,眼睛,鼻子,一笔一画印在纸上。
深夜,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重复着“不开启”那三个字。
冰冷刺骨。
迷迷糊糊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
“凭你是我的人。”
眼角处,似有冰冷的触感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