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二人虽震惊包道乙的狠毒,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仙长有什么办法,能够灭绝这城内所有性命?”
包道乙收回手指,背着手道:
“据贫道所知,这座城唤作玉带城吧?
之所以叫做玉带城,就是因为城外四周有一条河流,如同玉带般围绕城池流淌……”
李察哥目光看向沙盘,点点头道:
“不错,此城正是因为河流的走势,才唤作玉带城。”
“呵呵……
晋王请看!
这玉带河的上游距离你们镇守的定阳城不远吧!”
李察哥瞳孔急缩,心中隐隐猜到了包道乙的想法。
但他还是不敢确认,依旧开口问道:
“包仙长究竟什么意思,不妨明说……”
包道乙大有深意的看了李察哥一眼。
不知不觉中,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已经变了。
从妖道变成了仙长……
“既然你们处在玉带河的上游,自然趁机下毒,破坏水源了。”
“下毒?”
饶是李察哥早就猜出,还是惊疑的出口问道:
“玉带河不知长多少里?
若是下毒的话,那得需要多少毒药?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呵呵!”
包道乙抚须阴阴一笑道:
“想要毒死玉带城的人,何须毒药?
据贫道所知,每年冬季草原上有病的牛羊都会死不少吧?
只要把这些病死牛羊泡在水里,用不了多久,玉带城的人都会沾染瘟疫。”
李乾顺眼神一动,不解问道:
“仙长这个办法恐怕不行吧?
城内百姓都有井水,他们怎会冒着天寒地冻,去砸开冰面取河水?
再说了;
即便是取河水,也不能保证全城的人都用吧?”
包道乙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在看老傻子一般:
“我们中原有句古话;
河中有水井不干。
别看城内都有水井,但水源却是玉带河的水。
只要陛下命人投下病牛羊,用不了一个月,城内必定会起瘟疫。
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对方发现河里的情况……”
“好,就依包仙长的主意。
朕这就命人收集病死的牛羊,全部用石头拴好,然后投到河内……”
李乾顺眼里闪过狠厉,咬牙下令道。
他说完,向包道乙一躬身道:
“承蒙包仙长不弃,朕愿意拜仙长为军师。
若是朕有朝一日光复大夏,仙长必定为国师……”
包道乙同样郑重一躬身道:
“贫道必定竭尽全力,协助陛下重振大夏……”
躬下身的包道乙,此时内心暗暗求着漫天神佛:
“无量寿尊,祖师爷保佑。
阿弥陀佛,佛主保佑。
辽国的长生天也要保佑贫道。
这么丧尽天良的办法,可不是贫道想出来的。
老天爷若是想要责罚,那就责罚黄军师吧!
嗯,就是乾国的那个黄军师,这都是他派我来做这些事情的。
贫道最多最多是个从犯啊……”
见包道乙同意,李乾顺兴奋的一摆手道:
“来人;
速速上来酒菜,为包仙长接风洗尘……”
随着李乾顺的命令,不大会的功夫,酒肉便陆续端了上来。
此时的李乾顺已经让其他将领退下。
只剩下他和李察哥二人陪着包道乙。
“仙长,朕还有一事不解,请仙长教我!”
李乾顺喝了几杯酒,语气变得有些消沉起来。
包道乙轻轻放下酒杯,抚须含笑问道:
“陛下莫非为扣留在上京家人忧愁?”
“正是…正是!
不知仙长可有办法解救出家人?”
李乾顺没想到包道乙竟然一言命中,神色中多了几分急慌。
“陛下稍安勿躁;
至少现在还不是救出家人的时机。”
包道乙轻叹一声,接着说道:
“陛下唯有拿到一些成就,到时候慢慢逼迫耶律延禧释放家人。
不过请陛下放心,只要你手握重兵,耶律延禧也不敢做的太过。”
听了包道乙的安慰,李乾顺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再次举起酒杯,敬了包道乙一杯。
……………
李乾顺款待包道乙的同时;
远在东京城的完颜阿骨打也正在宴请群臣。
“来…来!
诸位满饮此杯,为乌珠立下功劳干杯……”
完颜阿骨打端起银杯,狭长的眼眸如同孤狼般,扫视全场。
“我等敬狼主,敬四王子……”
下方坐着的所有将领赶紧举起酒杯,齐齐说道。
坐在完颜阿骨打身旁的金兀术满脸惊喜。
他双手捧杯站起身来,率先仰头灌了下去。
大王子完颜宗干闷闷的喝了一杯酒,又猛的撕下一大块羊肉塞进嘴里,狠狠咀嚼起来。
一双阴沉的眼睛不时的看向得意洋洋的金兀术。
随着众人恭维的话语越来越多。
完颜宗干再也忍耐不住。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道:
“四弟这次前去押送粮草,不但灭了一路辽军,更是夺下大旦城。
倒是可喜可贺了。
只是你这次折损的人马也太多了。
正统的金人并没有多少。
若是以你这种折损,恐怕不等杀到上京,我们就没人了……”
听了大王子的话,其他将领都默默的放下酒杯,没有一人敢参与大王子的话语。
完颜阿骨打的眼神眯了一眯,不过也没有说话。
站起身来的金兀术没想到突然被大哥针对。
他愣了片刻,随即脸上堆笑道:
“大哥所言极是。
都是小弟贪功冒进了。
小弟想着我们被困在东京城数月了,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他说到这里,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向着全场遥遥一敬,接着说道:
“大哥说我金人血统本没有多少,小弟认为这话对,也不对……”
“想我金人不过是黑山恶水的一个小部落。
在父王的率领下,走出黑山恶水,鲸吞辽国之疆域。
如今父王已经称帝立国,迟早会统御整个辽国。
难道我们事事都靠金人血统么?
我们日后不只是打打杀杀,要学会笼络人心。
不管金人还是辽人,日后都是父王麾下子民。
若是有人再无脑蛮干,只重血统而失人心,那才是真正的大患。”
金兀术说完,
不管完颜宗干越来越铁青的神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