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你们在这稍等，我下去看看。”付战眉头紧锁，目光落在黑黢黢的洞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说着便要弯腰探身，却被苏瑶一把拉住。
“战，你不能下去！”苏瑶摇头，眼神同样坚定，“要下去也是我下去。”
付战猛地回头，语气沉了几分：“不行！”
“战，你忘了我身怀绝技？”苏瑶抬手按住他的胳膊，指尖微微用力，“这洞深浅未知，情况不明，我去更稳妥。你不要再说了。”
付战盯着她，脸上满是不赞同：“我不管你有什么绝技，有我在，绝不让你涉险。”他的态度强硬，显然没打算退让。
苏瑶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硬争下去不是办法。她沉默片刻，忽然道：“这样，先找块石头之类的东西抛下去，看看洞有多深。”
几人立刻在周围搜寻，王禾扒拉着地上的黄沙，找了半天也没摸到像样的石块，急得直咂嘴。这时严石从一旁的断墙根捡起半块残破的瓦片，递到苏瑶手里：“这个行吗？”
苏瑶接过，掂量了一下，走到洞口边缘，手一松，瓦片便坠了下去。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耳边只有风声掠过的呼啸，那瓦片像是沉入了无底深渊，迟迟没有传来落地的声响。
“这么深？”王禾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付战忽然低呼一声：“等等，这里有台阶！”他蹲下身，用手拨开洞口边缘的黄沙，果然露出几级被掩埋的石阶，石阶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是常年有人行走的痕迹。
“看来不是天然洞穴。”苏瑶心头一动，“大家小心，跟紧点。”
付战打着手电走在最前面，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一级级向下延伸的石阶。石阶狭窄而陡峭，上面积着薄沙，走起来有些打滑。几人放慢脚步，扶着潮湿的岩壁，一步一步往下挪。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光线忽然被挡住。付战抬手照去，一道厚重的石门赫然立在面前，只是石门歪斜着，与门框之间裂开一条半尺宽的缝隙，足够一人侧身通过。
“小心点。”付战低声提醒，率先从缝隙钻了过去。
身后几人跟上，刚穿过石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手电筒的光柱扫过，下方竟是一条宽阔的暗河，河水漆黑如墨，水面平静无波，隐约能看到岸边堆砌着一些简陋的石墩，像是供人停靠的地方。
“这里居然有暗河？”严石喃喃道。
几人沿着河岸往前走，在一处相对宽敞的浅滩停下。苏瑶忽然弯腰，从沙地里捡起一小撮东西，借着光线仔细一看，瞳孔微微收缩——那是几粒干瘪的栗米，外壳已经发黑，显然是存放了很久，但毫无疑问，是人类食用的粮食。
周围还散落着几个破碎的陶罐，罐底残留着类似的谷物痕迹。
苏瑶望着暗河缓缓流动的水面，心头忽然浮起一个念头：难道这里的人早就预料到了灾难？他们从这条暗河悄悄迁徙离开了，只是走得匆忙，忘了彻底销毁这里的痕迹？
否则，这暗河为何会被如此完好地保留下来？那些栗米和陶罐，又在无声地诉说着怎样的往事？
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晃动，映着几人凝重的脸，暗河深处仿佛有什么秘密，正随着水流缓缓展开。
苏瑶将心中的猜测说出，付战等人听后，皆是神色复杂。
“若真如此，那这条暗河背后，或许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付战沉声道。
几人沉默片刻，随后继续沿着河岸前行，想要寻找更多线索。
暗河两旁的岩壁湿滑，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开路，偶尔能照到一些奇怪的生物，在岩壁上快速爬行，或是潜入水中消失不见。
越往里走，空气中的湿度越大，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畅。
“大家注意，这里可能有危险。”付战时刻保持着警惕，手中的手电筒紧紧握着。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游动。
几人立刻停下脚步，屏息凝神，紧张地盯着前方。
只见一条黑影从水中窜出，速度快得惊人，直奔苏瑶而来。
苏瑶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脸色煞白。
付战眼疾手快，一把将苏瑶拉到身后，同时抽出腰间的长剑，迎向那条黑影。
剑光一闪，黑影被劈成两半，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几人定睛一看，那竟是一条模样古怪的鱼，身上长着锋利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这是什么东西？”王禾惊呼道。
苏瑶也是心有余悸，她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鱼。
付战皱眉，将长剑插回腰间：“不知道，但这里显然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得尽快找到出路。”
几人点头，继续前行，心中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暗河深处，似乎隐藏着更多的未知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