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临近,我回过头去,只见陆运回来了,他的手里攥着一件衣服,面孔有些呆泻。
“找到了吗?”我忙迎上去问。
陆运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了,但他强忍着,没让泪水冲出眼眶,他举起衣服说道:“就剩下衣服了,人不见了。”我看了一眼衣服,衣服上有明显的血迹,我的心咯噔一下,难不成他遇难了?如此一想内心再也无法平静,其实我对他并没有好感,觉得他轻浮,不尊重女性,但是我也知道,那不过是他们男人之间的玩笑而已,一个魁梧的汉子,家里肯定有父母长辈,要是知道他就这么惨死在异乡,连尸体都找不到的话,该有多不难受呀!
“靠,这是什么 tm 的鬼地方这么邪门……”陆运满脸怒容,嘴里咒骂着,一脚狠狠地踢向身边的一张椅子。只听“砰”的一声,椅子被踢得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后又重重地摔落在地。
我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别激动,陆运,我们还是去找他吧!也许他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救他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和鼓励。
然而,陆运显然并不领情,他瞪着我,吼道:“找?怎么找?我们已经找遍了这里,你看见人了吗?你看见了?这里就是 tm 的一座死城,人都死绝了……”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带着绝望和恐惧。
我被他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我试图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的话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我伸手去捂他的嘴,可他却敏捷地躲开了,然后继续大声叫嚷着:“难道不是吗?这里的人全都死了,死了!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不然我也会死,你也会死,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死……”
“啪……”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铁青着脸厉声说道:“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把你绑起来扔在这里。”我的恐吓竟然起了作用,他不再骂骂咧咧,安静了下来,神色很慌张,不断东瞅西望,紧紧的跟在我身后,像个孩子一样,我不由得叹了口气,一个大男人未免太胆小了。
我打算继续找下去,不管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要弄清楚,我拿起手机打给阳,我希望他能来帮我,可拨号时,我犹豫了,这地方太诡异,我不想他来冒险。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我只见天空中绽放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火焰伴着烧毁了的直升飞机落下,我快速向飞机坠毁的地方跑去,半路上我们看见了一个降落伞从天而降,落在我们身边,降落伞落地的瞬间,我看见张老从降落伞里挣扎出来。
看到我之后,他明显地愣了一下,仿佛有些惊讶,但紧接着他便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快帮忙……”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正打算过去帮忙呢。我快步走到他身边,帮他解开了身上的枷锁。
枷锁被解开后,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看了一眼陆运,开口问道:“张勃那?”然而,陆运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只是不断地重复着:“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的目光有些溃散,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张老见状,转头看向我,疑惑地问道:“他这是怎么回事?”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张老,这说来话长啊。他……他是被吓坏了,张勃他……他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这是什么意思?”张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追问道。
我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我们去寻找这里的人时,他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行动。等我们发现他不见了的时候,就赶紧四处寻找。最后,我们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他的外套,外套上还沾着血迹。我……我担心他可能遭遇了不测。”
“就因为这个,他吓成这样?”张老的面色一冷,突然一巴掌打在了陆运的脸上,厉声叫道:“陆运,你给我振作一点。”这句话极其严厉,没想到这一巴掌倒把陆运给打醒了,他一副茫然的样子看向张老。
“您……您来了。”
“嗯!没出息,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如果在战场上,要面对成片的死尸,你要怎么办?”
“可!这里不是战场,失踪的人又是张勃,这里……太诡异了……”此时陆运已恢复了神智,只是还不够冷静。
“行了,他也未必遇难,我们找找看吧!”
“张老,就您一个人来的吗?就我们三人……”
“这三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就凭你这样的窝囊废,来再多也无济于事!少废话,我们赶紧去找找他们吧。”张老一脸不耐烦地说着,然后头也不回地迈步向前走去。
看他行走的路线,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七拐八拐之后,他在一座略显陈旧的别墅前停下了脚步。这座别墅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壁的颜色因为长期受到风雨的侵蚀,已经变得斑驳不堪,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张老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大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我和陆运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还是紧跟着他走进了别墅。
一进屋,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的陈设十分老旧,与这房子的外貌倒是相得益彰。张老一进屋便高声喊道:“大哥……”
然而,他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断回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张老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开始挨个房间寻找,每推开一扇门,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些。
当他找遍了所有的屋子后,额头上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回过头,目光有些慌乱地看向我们,那眼神既像是在求助,又像是在询问。
“其他的房子也是一样,根本一个人都没有。”张老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他对这个结果感到非常意外和不安。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吃惊的说道,可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似乎也不等着我们回答,突然越过我们走到一间较大的卧室,在卧室里的一面放着古董架子的墙上,他拧动了一下一个古董瓶,随即那面墙无声的开了,他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在这里当我,不要进来。”说完他走进了那间密室,我很想跟进去看看,可陆运挡住了我的去路、
“张老有命令。”
“可我不是他的手下。”我冷冷地说。
“我是,我要遵守的,而且我要看着你。”
“哈!好吧!我不进去就是了。”说着我坐在了床上,目光却向那密室里望去,其实从我的角度什么也看不见,可我实在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
十分钟之后,张老从里面出来,面色很冷,他关上了密室的门,摇摇头说:“里面没有人,东西还都在。”
“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张老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好吧!那我也不用参与这件事了,我想我还是回去好了,这地方太诡异。”说着我拿起电话,假装要打出去,张老果然急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你不能回去,你的留下来帮助我们。”
“对于一个不说实话的人,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有什么合作。”我耸耸肩,甩开了他的手臂。
“好!我告诉你,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所以没必要告诉你都是什么。”张老怒道。
“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钱,宝贝之类的不能见光的财产吧?”我说完只见张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暗暗心惊,发现自己太冒失了,这么说来完全是挑衅的意思,如果他不是真要我帮忙,肯定会杀了我,但是如果这件事结束之后,我的脖后顿时觉得冷飕飕的,他还会留我吗?
再看去,他的目光依旧如往昔那般,没有了那一丝凌厉,反而充满了慈爱和温柔。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就像是一位父亲看着自己心爱的子女一样,充满了宠溺和关怀。
他轻声说道:“你猜错了,恰恰相反,这个盒子里装的是我最宝贵的东西。”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接着,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继续说道:“这里面放的都是我和女儿的照片,每一张都记录着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还有她小时候用过的一些物品,比如她最喜欢的布娃娃、第一次画画的彩笔等等。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比珍贵,它们见证了女儿的成长。”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那些照片和物品,仿佛能够感受到女儿的温度。然后,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接着说道:“等她长大了,应该也会像你现在这么大吧。那时候的她,或许会有自己的梦想和追求,会离开我去追寻属于她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透露出几分老父亲的沧桑和无奈。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也不想再追问下去。因为我知道,这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也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伤痛。
这样的故事我似乎已经听过很多,在各种小说、电影中也看到过类似的情节。父亲对女儿的爱总是那么深沉而内敛,他们默默地付出,却从不求回报。而当女儿长大成人,离开父亲的怀抱时,那种失落和不舍,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
在我看来,像他这样的人,心里未必真的会如此珍视这些东西。也许,他只是在撒谎,用这些话来掩盖内心真正的想法。然而,我并不想拆穿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故事,我又何必去揭穿呢?
他见我没在纠缠这个问题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我知道这里有个聚集的地方,我们去看看,也许有些收获。”
我点点头,这一次陆运紧跟在张老身后,他看上去像一只可怜的哈巴狗一样,总是不断的询问主人的意见,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张老选他来了,因为他听话。
此刻正值正午时分,按常理来说,街道上应该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才对。然而,现实却与预期大相径庭,街道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宛如一座被废弃的空城。我们三人并肩走在宽阔的马路上,周围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那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我们正行走在一座巨大的坟墓之中。
张老始终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似乎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忧虑。而我也同样心情沉重,完全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就这样,我们一路无语,只有那单调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这种怪异的氛围让人感到十分压抑。
不知走了多久,张老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抬头一看,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块开阔的广场。这里同样空无一人,一片死寂。张老显然并不甘心,他不死心地在广场四周转了一圈,边走边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人都去哪儿了呢?”最后,他回过头来,满脸狐疑地看着我,问道:“你最后一次跟你家人联系,是什么时候?”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前天晚上。”张老紧接着追问:“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吗?”我再次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
“那就奇怪了,人能去哪呀?就算都死了也得看见尸体呀?”陆运的话音刚落,张老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杀人一般,吓得陆运一个激灵,连忙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我见状,赶忙打圆场道:“张老,您别生气,陆运他也是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张老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陆运,转头看向我,缓了口气说道:“还有什么地方是小镇上的人愿意去的?”
我略作思考,回答道:“除了这里,应该没有其他地方了吧。”张老点点头,表示认同我的说法。
沉默片刻后,我接着说道:“其实陆运有一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这些人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有尸体才对,不可能集体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我们三个人能够解决的了,我觉得还是把这件事报告上去,让国家派人来寻找比较好。”
然而,我的话音未落,张老突然加重了语气,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以!”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