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见陈楸不像是开玩笑,收起了许多的小心思,片刻过后说道:“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配和我提条件吗?”
陈楸冷笑,姜连不再说话,三个时辰过后,二人到了一处田园外,法阵繁复可挡金丹修士,更有一个老头子看守。
这里是姜家神光峰山腰处的一处灵草园,陈楸感慨其中蕴含的灵气之恐怖,不单单是聚灵法阵,还有更多他不认识的阵法纠缠其中,将这处秘境照耀的犹如仙境。
陈楸眼睛发亮,想着以后是不是把八号药园也往这个方向打造?
“地方不错?如何做到的?”
陈楸问道,姜连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回答道:
“有专门的人布置这一切,灵草喜好什么环境他们清楚,手段很好,只是很昂贵,药园不合适。”
陈楸点头,瞬间明白,能让一个化神修士说出昂贵,那么这个灵草园怕是耗费了不菲的代价,倒让他期待起里面有什么东西了。
药园处,一个白胡子老头奇怪的看着远处的两人,时常来这里的并没有这二人,而能来这里的都不会有如此气度。
那个年轻的不算,一看就是个小子晚辈,那个年龄大一些的…老头有些拿捏不准,本想呵斥的语气也被咽了下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姜连带着陈楸,皱眉靠近道:“我是姜连。”
“姜连是谁?”
老头一脸疑惑,显然不认识他,姜连无奈掏出身份玉牌,上面有关于此地灵草园归属问题。
不过此前一直是他的一个晚辈在打理,这老头不认识他也正常,并未动怒。
老头接过查看过后,身子一抖,连忙往地上一跪,颤声道:“姜刹见过叔祖。”
陈楸在他身后做晚辈模样,见到这一幕,不禁感叹,这老头金丹后期,在姜连面前也是只能下跪的份,这要是让那些外门练气弟子见到心中强无敌的金丹大修如此模样,恐怕都得坍塌一部分。
“起来吧,今日我来浦园有事,自去行事,不必理会我等。”
姜连说了一句,便走了进去,陈楸跟在他身后,毫不起眼。
唯独老者好奇的看了这个只有筑基修为的年轻人,不禁感到羡慕,筑基修士能跟在这位大佬身边,那得多受宠爱,将来保底也是一位金丹修士。
进入灵草园,陈楸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眼前是眼花缭乱的美景,撑天巨树遮天蔽日,其下灵鹿玉兔嬉戏,浅饮泉水,耳鼻翻飞。
陈楸一时间看入了神,等回过神来不由赞叹,这老树怕不是有万年树龄,上面都能住人了。
可惜的是没有结果子,也就不能收获寿命,不过要是把这树伐了,也不知道能得多少?
清风忽起,吹动着陈楸的头发,撩拨的他眉间发痒,那老树更像是在迎接狂风,呼啦啦一阵响。
姜连皱眉,有些诧异,陈楸轻轻一笑,这老树成了精,刚刚应该是感应到了他的恶意,这是在求饶呢。
放心,我可不是那暴殄天物之人,陈楸小声道,老树枝丫摇晃,飘下一片翠绿的树叶,其上蕴含着浓郁的生灵之气。
陈楸接住绿叶,望向姜连,姜连挑眉道:
“这棵树是苍青树,它的叶子自然就是苍青叶了,这一片吞服,活死人肉白骨也只是略显夸张而已。”
“哦,原来如此。”
陈楸点头,并不回避姜连那奇怪的眼神,不认识那咋了。
他望着苍青树,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也就这般直勾勾看着,老树晃了晃枝丫,又落下两片树叶,这次树叶隐隐带上了流光,比第一片更加宝贵。
姜连更加诧异,他并非不知道苍青树有灵,可它高傲,从不对树下之人有表现,即便是他,这么几百年了也没有得到过今日陈楸的待遇。
哼…这老树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他在心中冷哼一声,首次对一棵树产生了不满。
可他又哪里知道,在老树眼里,那个年轻人有多恐怖,他手上沾染了多少同类的汁液,那是哀嚎的味道,那是…无情者的砍伐。
“走吧。”
陈楸小声道,等二人走远,老树抖了抖枝丫,发出欢快的声响。
二人一直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山谷,这里正是姜连的一处灵草园,里面种满了陈楸不认识的灵草。
姜连不明白陈楸让他带他来这里的用意,终是忍不住心中疑惑问道:“你究竟要干嘛?”
“灵草成熟了?这是几品灵草?”
陈楸问道,熟悉的语气,姜连压下心中疑惑,回答道:“六品秋龙草,应该是成熟了。”
“那就好!”
陈楸说完,拿出一柄白玉镰刀,挥手割去。
【获得秋龙草七年寿命】
六品灵草,才七年寿命?陈楸初一进来就清楚这里有多少灵草,一共两百零一株,不过一千多年寿命收入。
可惜其他的灵草显然还没成熟,瞧着最少也得有两三年的功夫。
手底下镰刀却在不停翻飞,一株又一株的秋龙草被他收割,静谧的山谷里只剩下沙沙沙的声音。
以及姜连那震惊的眼神,过往画面浮上心头,那人不知疲倦的砍伐树木,笑意盈盈的采摘灵药,甚至动用手段采他人之药。
当时看来不过是掩饰身份的把戏,而如今看来却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身子止不住发抖,琢磨不清的阴影笼罩着他。
此时他脸上那沉静的笑,宛若魔鬼。
姜连神魂几乎碎裂,元神被小龙纠缠着瑟瑟发抖,不知多久后,才恢复正常,迎上他那古怪的眼神,笑容勉强道:
“阁下真是好雅兴…”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莫名其妙的话,姜连笑容僵住,而此时,两人同时看向外面。
一道幽冷深邃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传来,似初春寒潮还未尽退,雅,冷,淡以及莫名的悲戚。
“有人吗?”
声音过来时,人影也露出庐山真面目,黑色华贵宫装,如墨般的秀发上插着一只碧玉簪子,一朵白色小花随风摇曳。
红唇,琥珀瞳,如玉粉颊,修长脖颈,黑色胸衣上一条白龙,鼓鼓囊囊略显秀气,细腻白肉隐约可见,腰儿柔弱,裙下风光却不得外人所见,料想芬芳满腹。
她第一眼就看向陈楸,琥珀双瞳里悲戚被一抹亮色驱散,白葱嫩指捏了一下衣襟,顷刻间便见了粉红肉色。
“这位是?”
声音清雅中略带沙哑质感,像是一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