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声的质疑，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表示不满。
“凭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拨开挡在他前面的人，大步走上前。
“我们都经过了严格测试，她连面试都不用？”
面试官皱眉，“这是上级决定，刘猛。回到你的位置上去。”
“我不服！”名叫刘猛的男子涨红了脸，“我是b级，测试成绩全优！她有什么特别的？”
陈岩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刘猛，你在质疑组织的决定？”
刘猛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但仍不甘心地瞪着黎鸢。“除非她能证明自己配得上S级。”
黎鸢站在原地，感到无数目光如针般刺在她身上。
这种场面她太熟悉了——质疑、嘲笑、不公，就像高考失利后亲戚们的眼神，就像父亲说她是个废物时的表情。
但是今时不同以往，她已经脱离了那座牢笼，没有什么再能困住她。
“我接受挑战。”这五个字坚定而响亮。
大厅里再次哗然。
陈岩似乎想说什么，但被面试官拦住了。
“很好。”
面试官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中央平台开始变形，升起一个圆形的对战区域。
“规则很简单：不使用武器，点到为止。谁先被制服或认输，谁就输。”
刘猛咧嘴一笑，跳上对战台。他比黎鸢高出一个头，肩膀宽厚，肌肉发达。
相比之下，黎鸢显得格外瘦小，像一只误入斗兽场的小鸟。
“开始！”
刘猛率先发动攻击，一记直拳直取黎鸢面门。
黎鸢没有硬接，而是侧身闪避，同时抓住他的手腕借力一拉。
刘猛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引起围观者一阵惊呼。
刘猛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运气不错，但不会再有下次了。”
接下来的攻势如暴风骤雨。
虽然黎鸢反应敏捷，但她的体力要比常人差很多。
一记重拳擦过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又一脚踢中她的腹部，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如果刚才这一脚再用点力，能把她直接踢死。
刘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认输吧，小丫头，S级不是谁都能当的。”
黎鸢扶着地面虚喘着气，脸色惨白，满头大汗。
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她现在的体能还不如初中。
那时候她还能跑一跑混个长跑第一，但是经过高中三年的“千锤百炼”，除了每天脑子里增加一些无用的知识外，体能直线下滑。
可是已经到了这里，她总不能还没正式入职就被人打死。
就算不为了脸面，也要为了以后的发展搏一搏。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的脸上冷漠、嘲笑、嫉妒、愤怒……太多的表情，她已经无法用自己写作以来收集的词汇形容。
真是丰富！
她慢慢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面无表情地道一句。
“再来。”
刘猛皱起眉头，再次发动攻击。
这一次，黎鸢改变了策略，她不再尝试硬碰硬，而是专注于闪避和消耗对手体力。
每当刘猛攻击落空，她就会趁机反击——不是重击，而是精准地打击关节和穴位。
围观群众看得津津有味。
二十分钟后，情况开始逆转。
刘猛气喘吁吁，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黎鸢虽然也受了伤，但她的恢复速度惊人，每次被击倒后都能很快调整状态。
刘猛瞪大眼睛，看着再次站起来的黎鸢，“这不可能，你的体力……”
黎鸢喘着气说，“副本教会我一件事，真正的战斗不是比谁更强壮，而是比谁能坚持到最后。”
她抓住刘猛一个破绽，一拳精准击中他的颈部神经丛。
刘猛双眼一翻，轰然倒地。
大厅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她站在那里，虽然满身伤痕，但眼神坚定如铁。
面试官打破沉默，“评定确认。黎鸢，S级玩家，代号‘腾蛇’。”
有人小声问：“腾蛇？为什么不是四象之一？”
“四象是固定的四个位置。”林晓解释道，“但腾蛇在神话中是仅次于四象的存在，象征变化与适应力。”
黎鸢没有在意这些议论，她看着被抬走的刘猛，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奇怪的平静。
她知道，以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多。
入职流程结束后，一位工作人员带她参观了住宿区。
S级玩家的房间位于建筑顶层，宽敞的总统套房，落地窗外是壮丽的山景。
房间里有独立的训练室、书房和卧室，所有设施都是最先进的。
“您的制服和装备明天会送来。”工作人员恭敬地说，“晚餐可以到活动区域的餐厅享用，或者我也可以帮您送到房间。”
“不用了，谢谢。”
黎鸢拒绝了工作人员的好意，独自走出房间。
她身上还穿着从姥爷家带出来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在朝歌制服统一的银灰色环境中显得格外扎眼。
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和玩家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听见窃窃私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就是新来的S级？看起来好普通。”
“听说她打败了b级的刘猛，但你看她那小身板……”
“土里土气的，该不会是从哪个山沟里挖出来的吧？”
黎鸢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但她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这些评价她听得太多了——高考失利后，亲戚们的闲言碎语比这恶毒十倍。
她只是挺直腰背，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仿佛那些声音不过是耳边飞过的蚊蝇。
转过一个拐角，她发现了一面巨大的指示牌，上面标注着各个区域的名称：训练场、医疗中心、餐厅、休闲区……
她的目光在“餐厅”上停留片刻，胃部适时地发出一声抗议，从离开姥爷家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任何东西。
餐厅比她想象中还要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连绵的山脉，夕阳的余晖将整个空间染成金色。
取餐区采用自助形式，各种精致的菜肴陈列在保温台上，香气四溢。
黎鸢拿起餐盘，谨慎地挑选了几样看起来最普通的食物。
一碗米饭，一份青菜和一小块鱼肉。
她不确定这些是否收费，也不知道陈岩承诺的“工资”何时能到账。
正当她端着餐盘寻找座位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