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巡察院驻地中的宗门弟子就要离开南山府龙陵县的巡察院驻地,前往各府县任职。
只给了十日期限到达,晚到就会受到责罚。
十八号上房中。
白安年正在整理收拾屋子,将个人之物全都放进了师父送给他的加持了内里乾坤的布口袋里。
独自一人走进屋子来的苏真真见到他正将各种东西塞进小小的布袋子里,怎么塞也塞不满,让她眼神里颇有几分羡慕。
“这门鸿蒙道道法倒是让人羡慕,走到哪里都不用背着包袱了,白安年,你什么时候才能掌握这门道法,也给我做一个这样的布袋子?”
白安年回身,轻笑着摇了下头。
“我师父说起过,等我成为门人时,也许能勉强掌握这门道法,但肯定也无法长久的加持在口袋上,不过我知道,有类似的法宝,可以用来容纳杂物。”
苏真真如往常一样,不喜欢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扭身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桌子上,十分不雅的晃荡着小腿。
“我知道,但就和陆地飞舟,风之号角一样,寻常人哪里买得起,就算买的起,也舍不得。”
看到苏真真一脸百无聊赖,怏怏不高兴,白安年也知道缘由。
只因为在校场时,她对自己的抽签结果十分地不满意。
是南山府龙陵县!
没错。
她哪里都不需要去,要继续留在这里。
偏偏苏真真是个喜欢新鲜的人,很想去一个没到过的地方。
她央求院使龙泽,可不可以重新抽签,不出意外,被毫不客气的一口拒绝了。
“唉,你和魁镇关都走了,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好无聊啊,还好,只有半年时间。”苏真真瘪了下嘴巴,“等到……”
话未说完,她就扭头看向了窗外,眉头微皱。
“他怎么来了?”
白安年来到了门口,正见到两个人一同进到院子里来。
其中一个人他认识,烈阳宫的樊朝天。
至于一旁另一个男子,有些面熟应该是见到过,但不知其身份。
“樊朝天,你来干什么,道别吗,大可不必!”苏真真跳下桌子,来到了屋门外。
樊朝天淡淡一笑:“苏师妹也在,呵呵,道别,非也?”
“那你来干什么?”
不止是苏真真,白安年心里也奇怪,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是为白安年,白师弟而来。”樊朝天看了过去。
“我?”白安年眼神烁动。
樊朝天也没绕弯子,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明日,诸位就都各奔东西了,而我旁边这位景熙景师弟,想临行前,能与白师弟切磋一番。”
切磋?
白安年心中一动,顿时了然。
最初,烈阳宫接连三个弟子都栽在十八号上房,败于他的手里。
就连唐媚儿也败了。
而在烈阳宫,比起唐媚儿还强的和道弟子有两个,偏偏也都占据了一间上房,无法发起挑战,只好暂时罢手。
现在,考核已经结束了,想要趁机把脸面给找回来?
白安年看向那名为景熙的男子,安静的立在那里,相貌平平,脸上噙着淡淡笑容,看起来倒是很和气。
但他还是捕捉到那一双眼眸中似乎有凌厉如金铁的光泽在跳跃。
“呵。”
苏真真自然也清楚其中的猫腻,冷笑一声,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戳破了。
“樊朝天,我知道,你们烈阳宫弟子接连三次败在了白安年手中,想要找个机会把面子找回去,你身边的这位,是在你们烈阳宫所有和道弟子位列第一的那个?”
这时,景熙抱拳施礼,开口道:“见过苏师姐,位列第一的是袁师兄。”
苏真真轻哼一声:“那怎么不让第一的来?哦,我知道了。”
她撇了下嘴巴。
“你们一定是觉得,第一的亲自来了,就算赢了,也彰显不出你们烈阳宫的厉害,只有第二的赢了,才算勉强找回面子。”
樊朝天笑而不语,目光投向了苏真真身后的白安年。
既然话都已经被苏真真说开了,烈阳宫就是来想要从自己身上找回颜面的,白安年也懒得绕弯子,一口回绝了。
“二位请回吧。”
樊朝天和景熙二人也预想到了这个局面,依旧神情平和。
“巡察使考核已经结束,的确不能强求白师弟切磋一番,不如这样可好?”樊朝天指尖多出了一枚纯金色的丹丸,“此乃一粒金乌丹,价值十二金,若是白师弟同意切磋,无论输赢,它都是你的了。”
白安年刚转身要回房间,脚步一顿,望向了那粒金色的丹药。
他见过一次,唐媚儿挑战他时,就是服用了这个丹药,将他的道法“生灭令”给破掉了!
十二金一粒!
“好!丹药先拿来!”
“爽快!”
樊朝天指尖一弹,金乌丹嗖的飞过去,被白安年抓在了手里。
见白安年同意切磋了,烈阳宫和道第二人的景熙侧了侧身,道:“校场,同去!”身上中已经隐隐有战意散发。
白安年把金乌丹拿在手里,认真的检查了一下,没问题,这才慢悠悠说道。
“校场,不必了?就这里好了。”
“这里,如何施展的开?”景熙看了一眼左右,只怕随便施展两门道法,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
白安年已经将金乌丹收起来了:“不用那么麻烦,我认输。”
认……认输?
景熙一怔,眉头皱起。
“这怎么可以!”樊朝天反应过来后,低喝一声。
“有何不可?就算是上房挑战,也可以开口认输。”白安年说的坦荡,“你们烈阳宫不愧是庆州第一道统宗门,门下弟子多俊杰,我白安年自知不敌,认输了。如果二位不满意,可以多叫些人过来,我可以当着更多人的面认输也无妨。”
噗嗤~
是苏真真,不小心没憋住,笑出了声来。
等看见烈阳宫的两位高徒面色都很不好看后,她又把脸上的笑容给憋了回去,换上了一副有些生气的样子。
“白安年,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如此也好,免得受伤痛之苦了。”苏真真煞有介事的说了一句,又一脸无辜的看向樊朝天,“二位呢,也请回吧。”
眼见苏、白两人要走回房间,一颗金乌丹就这么白白的丢了。
樊朝天怎么能答应,接连开口说道。
“白师弟,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声誉,难道你也不在乎你师父的名声吗?”
“三仙山客卿李闲云唯一的亲传弟子怯战认输,传扬出去后怕是不好听吧。”
“是,也不是?!”
已经迈进屋子里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白安年神色平静地转回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