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七杀的话,让我和徐老头都有点不淡定了起来,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徐七杀的事,这家不但修炼的阴阳献祭之法,还是个疯子。
当他把我们当亲人的时候,一股恐怖的毛骨悚然之感,犹如电流一样,瞬间传遍全身。
见到他这样,比见到鬼还可怕!
徐老头已经去开门了,他想先开溜,这个徐七杀的传说,他应该听过不少,宁愿去面对那群土匪,也不想面对徐七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徐七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伞,噗嗤一声就打开了,遮住了他自己全身。
一股恐怖的阴阳之力,马上罩在了他的身上,周围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他却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浑身紧绷,额头渗出了细小的微汗。
他打了个激灵,突然就好像醒了,疯狂又嗜血的眼睛不再浑浊,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你爷爷……他还好吗?”徐七杀恢复了正常,说话低沉了起来,脸色平和,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走了!”
我如实回答道,然后观察着他手上的伞,这就是我爷爷赠送给他的那把蚀骨伞吗?
这把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把看上去普通的黑色油纸伞,虽然说是用了什么人骨所打造,可光肉眼却无法分辨。
只是他在屋里打伞,感觉有些奇怪,入屋不打伞,这是规矩,秦丰和唐青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徐七杀的事,可也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的不对劲,所以奇怪也不敢多问。
有我这层关系在,眼前的人即使再怎么戾,应该也不至于害我们。
徐老头见情况正常了许多,这才返了回来,我看见这老小子手都放门把上了,极其狡猾,如果发生什么事,第一个跑的就是他。
“走了?死了?”徐七杀仿佛有些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表情,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对!”
“不可能,你爷爷至少得有一百五十岁寿命,怎会走了,我替他算过的。”
徐七杀说完后,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惊讶,原来他帮我爷爷算过命。
可卦这种东西,不可能无错,算无遗漏,那得与天公比肩。
“他是被人所杀的,天雷入体,劈了半个脑袋!”
我犹豫了一会,又说出了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
“天雷?天道降罪于他?”
“不是,是仇杀!”我答道。
“何人?”何七杀穷追不舍,一直打破砂锅问到底,对爷爷的事情还挺关心的。
我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就是在调查此事。”
徐七杀这时候又看向了我,然后眉头一皱,仿佛看到了什么,脸色都变了。
“没死,转生了!好厉害啊,李天残,我杀了全家,却连你一根毛都比不上,果然在天赋面前,我犹如坐井观天。”
徐七杀嘀咕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慨起了自己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们听到了房外的车子怒吼,不知道来了多少辆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震慑着整个村庄,一辆接着一辆,仿佛来了一支军队。
这个时候徐老头连忙来到了窗口,支开了一条缝往外看,随后便有点脸色大变。
“是王德发和那群剥皮沟的土匪,好多车子,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三千人!”徐七杀未曾出门看过一眼,却知道对方的具体人数,有些厉害。
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柳叶咬了咬嘴唇,仿佛心里有些挣扎,随后突然就要开门出去,幸亏被秦丰一把逮了回来。
“你干甚去?”秦丰不解的问道。
“我反正都这样了,任他处置,让他放过你们。”
柳叶想牺牲自己,保全我们,她的做法虽然让我们有些感动,但她太天真了。
王德发根本没把她当人,她自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筹码,而且他们的目标不是柳叶,而是我们。
“我们还没窝囊到要你一个女人保,你就乖乖坐这,大不了我们出去跟他拼了,不就三千人吗?当年我在广州手持两把西瓜刀从白云砍到番禺,眼睛都不眨一下,需要怕他们这帮畜生?”
秦丰站着说话不腰疼,在女人面前又耍起了帅,吹起了牛批,想获得柳叶的芳心。
可柳叶再傻也不会相信秦丰的话,这里几个人怎么可能赢对面三千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王德发果然是土皇帝,有钱能使磨推鬼,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找了这么多的人来!
加上那些土匪,这人数已经可以成为一支小型军队了,而且那些土匪还会法术,可真是不好对付。
就在这个时候,徐七杀突然对我说道:“你爷爷救过我,对我有恩,我曾经答应过他,可以让他提任何一个要求,现在他死了,你就代他提吧,还了这个人情,我也算了心愿了。”
徐七杀的话我等待已久,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对付外面这么多人。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个王德发会有这么大势力,在这个环境不太好的河西,可以召集这么多人。
“任何要求吗?”
“任何!甚至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你爷爷已经让我多活几十年了。”徐七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我要你解决了外面的所有人,一个不留!”我指着外面说道。
说实话,我不指望徐七杀能完成这个要求,他能解决一部分外面的人,甚至给他们造成麻烦,我就已经很满足。
趁乱的时候,我们再擒贼先擒王,抓了王德发,一样能突围,离开这是非之地。
徐七杀突然将伞收了下来,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好!一个不留,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来。”
伞一收,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疯狂了起来,眼睛又开始散发着暴戾的猩红,很像一个变态的疯子。
没有这伞的压制,他就是一个大魔头,一个恐怖的疯子。
他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重重磕在了一起,发出如雷的响声。
突然外面狂风大起,我听到了阴兵的呼啸声,阴阳倒转,整个村庄几秒不到,如坠地狱。
这就是河西最恐怖的男人吗?
隔着门,即使看不到他,这股恐怖的压迫感和疯狂的戾气,都能让我们所有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了王德发的叫嚣声。
“老头,有没有看到三个小伙和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女人进来?”
“他们车就停在这里,你没理由看不见吧?”
“喂,老头,你耳聋啊?声带落家里了?会不会说话?”
“草你马的,来人,给我把他牙齿一颗一颗扳下来,让你不说话,我看你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