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夏·华尔街摩根大厦的青铜旋转门吞吐着抗磁砂雾气，周玳踏过镶嵌着「羽蛇工」徽记的大理石地面，靴底的铁锚算筹纹路与地面磁导线条产生排斥反应，在光洁的石材上划出细小的划痕。大厅穹顶的蒸汽吊灯投下冷光，将摩根·斯坦利的金质算筹照得宛如锋利的手术刀。
「周小姐对「普惠计划」有顾虑？」摩根转动着新刻的「工羽」算筹，筹身融合了铁锚与羽蛇神图腾，「免费提供磁导算筹，培训匠人使用标准化程序，这是多赢的局面。」他推过烫金协议，「当然，铁锚堂可以保留10%的技术署名。」
周玳没有接文件，算筹在掌心转出「诈」字，协议封皮的抗磁砂烫金突然显形为隐藏的专利符号——任何通过算筹产生的技术创新，知识产权归摩根财团所有。「1876年，你们给华人铁路工人提供「免费工具」，结果呢？」她的银锁与协议共振，显形出1905年福建矿难的劳工契约，「工具上的每个螺丝都刻着债务，每个算筹都绑着卖身契。」
摩根挑眉，算筹轻叩桌面的蒸汽屏幕，调出一组数据：「铁锚堂在南洋的矿脉被三井物产挤压，抗磁砂纯度下降27%，」屏幕切换为锈带工人使用传统算筹的画面，「而我们的标准化算筹能提升40%效率，这是现实。」
「现实是你们想把算理变成流水线商品。」周玳指向窗外，华尔街的蒸汽差分机正在吞吐算筹形状的广告，「当匠人必须用「摩根标准」计算，算理就不再是文明，而是你们的齿轮。」
与此同时，国会山的蒸汽议院里，约翰逊参议员正在宣读《算理文化遗产保护法案》，他的声音通过蒸汽广播传入摩根大厦：「算理技术是人类共同遗产，不应被种族或资本垄断......」话音未落，保守派议员打断他：「这种东方算术怎么能和牛顿力学相提并论？」议事厅的蒸汽管道喷出粉色烟雾，将「算理」二字的投影染成暧昧的桃色——那是财团控制的媒体信号干扰。
摩根的算筹突然断裂，露出内层的樱花木粉：「听到了吗？国会更愿意讨论「东方情调」，而不是技术平等。」他凑近周玳，「但我可以说服他们通过法案，只要铁锚堂加入普惠计划。」
「你在威胁我们？」周玳摸出胡安的密报，蒸汽投影显示摩根正在资助哈佛改写算理历史，「从抢夺矿脉到剽窃技术，你们的「普惠」从来都是掠夺的糖衣。」
楼下突然传来抗议声，露丝的乐队与锈带工人包围了摩根大厦，他们举着用算筹拼成的标语：「拒绝技术殖民！」黑人技工用扳手敲击蒸汽管道，节奏与周玳的算筹敲击形成共振，大厦的磁导警报器发出刺耳尖鸣。摩根的脸色铁青，算筹在掌心碾成粉末：「你这是在毁掉匠人最后的机会。」
「不，是你们在毁掉机会。」周玳将银锁拍在协议上，锁芯的算筹密纹覆盖了专利条款，「当你们忙着在算筹上刻商标，我们已经在蒸汽管道里建起了没有围墙的学校。」她走向旋转门，靴底的划痕在地面连成「工」字，「下次再谈，摩根先生，请带点真诚，而不是樱花磁的诡计。」
深夜的唐人街，胡安在「聚贤阁」地下室展示缴获的摩根算筹，筹身的微型记录仪正在播放财团会议录音：「先让他们依赖标准化，再收购所有创新专利......」周玳摸出陈阿炮的算筹残片，筹身「炮」字与南洋矿脉的抗磁砂样本共振，显形出三井物产的采矿坐标——那些矿区正以「普惠」名义被摩根财团收购。
「他们想切断我们的根。」胡安调出全球算理联盟的加密地图，伦敦、东京、墨西哥城的算筹标记正在闪烁，「但墨西哥匠人用陶笛传递算筹密语，印度匠人在恒河用瑜伽校准矿脉，资本抓不住风。」
蒸汽钟敲响十二下，周玳在抗磁砂地面刻下「韧」字——不是妥协的韧，而是竹节被压弯却不断的韧。她知道，摩根的「普惠计划」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在那些财团永远无法垄断的地方——在锈带工人的扳手与算筹之间，在蒸汽管道的密语里，在每个匠人掌心的温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