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夫妇曾经用生命给了怜月新生。
或许在那对夫妇的眼中,也不想让怜月一直沉浸在过往之中的黑暗。
“我之前一直在想,他们生活在人世之间,总是要有些留存。”
却完全忘记,这些留存是否是他们心中所想。
或许他们早就已经忘却了这一世所遭受到的不公与痛苦。
早早的就已经迈上了重生的道路。
而只有怜月一人,一直沉浸在这悲伤之中,始终都无法自拔。
怜月缩在了宋鹤眠的怀里。
“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如此自私,想让他们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欢乐。”
宋鹤眠一向尊重怜月所做出的任何选择。
若是怜月执意的想让自己的儿子跟随着她母亲的姓氏。
宋鹤眠也不会真正的拒绝。
“我们家的事情一向是你做主,你想让他们跟谁的就跟谁的姓。”
他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选择权全都交给怜月。
甚至也将偌大的宋侯府交给了怜月。
当然还有他本人。
“你这个嘴甜的,怎么越发觉得有了孩子之后,就连你也变了性子。”
从前的他顽固不化。
可现在的他,却总是隔三差五的也会扯出几分温和言语来。
“怎么?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他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
如今这番温柔,一切都拜徐恩延所赐。
他说女子最喜欢的便是柔情的男子。
那些看似外表冷漠,心里更加冷淡的。
却实在受不得女子爱慕。
“我喜欢啊。”
当然喜欢。
——
这是传入了宫中。
皇后当做了个笑话讲给天子听。
“这怀了孕的女子果真不同,想着从前那夫人最是在乎定远侯的,连半个韧性都不曾。”
天子坐在一旁,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皇后的肚子。
“陛下一直盯着臣妾的肚子做什么?”
皇后放下了手中的汤碗,颇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之人。
“朕同你也…为何却一直不见你腹中有动静,反而人家都子女双全。”
每每一瞧见宋鹤眠说着自家儿郎事情。
他心中除了羡慕,便是嫉妒。
原本还有个定远侯与他一样。
可自从定远侯夫人腹中怀了子嗣,这事情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徐恩延又做了驸马,几乎整日里只知道与魅烟公主待在公主府。
除非有要紧的事物,否则绝不进宫。
他这个天子,夹在两个都有了孩子的臣子中间,实在是让人觉得格格不入。
“陛下是想要臣妾为陛下生个小皇子?”
皇上点了点头,随后走到了皇后的身旁。
“我确实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嫡长子。”
皇后摸了摸肚子。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不善受孕,所以…
“臣妾知道陛下的意思,臣妾已经请了人替臣妾娇养身子,臣妾一定会拼尽全力为陛下生下一个孩子。”
他看皇后如此,觉得十分心疼。
“朕虽然想要一个孩子,但是你却也不必以性命为代价,为朕生子。”
他却又有些后怕,生怕皇后为了强行有孕而伤害自身身子。
皇后点了点头。
“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不会冒险的。”
她又想起来一开始的话题。
“不过陛下真的不管管他们吗?虽然说你们都是兄弟,可是定远侯夫人就这样将他人子嗣占为己有,里面也有些…”
直属不妥当。
皇上却毫不在意。
“那定远侯夫人也是喜爱孩子,再说你瞧瞧他们夫妇两个可是带孩子的主。”
一个连孩子出生的时候都在外干公事。
一个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换了孩子出生。
可他们自从孩子落地,又曾经亲眼瞧过几次。
后来宋老夫人离世,他们夫妇二人也算悲痛,并彻底将孩子交由了定远侯抚养。
“再说那定远侯府…和宋侯府之间,距离还没有正同皇后的宫中的距离远,若真想念,通个角门就是。”
这倒也是现实。
他们两家如今靠的极近。
若是想要走动,也实在是太方便不过。
“是臣妾…杞人忧天了。”
皇上伸出手,将皇后抱进了怀中。
“如今这槽中那些个迂腐的老派处置的已经差不多了,朕也算是坐稳了这帝位,往后,朕会好好补偿皇后的。”
——
三月后。
定远侯夫人产子,不过,与之前预料的不同,这定远侯夫人肚中竟是个女孩。
一时之间倒让定远侯高兴非常。
他十分激动,更是吩咐人仔仔细细的准备好了定远侯夫人身体修养之事。
而自己,又亲自去照料了小丫头。
朝着如今眼前彻底变成了女儿奴的他,宋鹤眠也不由得哑声失笑。
“还记得当初月儿生下女儿,你那副嘴脸,同我说什么…女儿有什么用,还得要靠男子成家业,可现在到…”
到了他自己可就不是这样了。
“你女儿自然没什么用,毕竟又不是我女儿,要是我女儿,我自然要捧在手心里。”
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句又一句的歪理。
他颇有些无奈。
瞧见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天子。
“怎么皇后的身子…还是没有被调养得当?”
天子却摇了摇头。
“也是当初做太子妃时太过忧虑,都怪朕,又不是朕经年如一日的冷落她,也不会让人心生埋怨,更不会因此而让她身子…”
这几个月。
无论是宫中的御医,还是民间的圣手。
皇后都请进了宫中不少,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差强人意。
皇后也深感无奈。
天子虽然表面并未说些什么,但失望的久了,自然也不抱有希望。
“要不…我让他师傅帮忙入宫瞧瞧?就是一件男子若是看着女子身体…有些失礼。”
不过为了身体康健,在大夫的眼中也不分男子女子。
可那毕竟是一国之母。
“我回去再同皇后商量商量…真羡慕你们,就连魅烟,如今也有了一月身孕。”
他们一个个都是幸福美满。
唯独只剩他与皇后二人。
似乎好像…确实有了几分无奈。
宋鹤眠虽想开口宽慰,但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毕竟这子嗣之缘,确实也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