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的和林七夜交换了个眼神,心下了然。
\"哎呀,真不巧。\"阮皎年突然笑出声,变戏法似的从【旷野无界】里掏出三个黑箱,\"你是指这三个小可爱吗?\"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
\"听说这里面装着能团灭【凤凰】特殊小队的好东西呢~\"阮皎年把东西递给林七夜。
林七夜顺话开口,言语带着些许挑衅,“你觉得,这玩意儿要是现在、在这里、不小心‘砰’一下……灭掉一个神明代理人,需要几秒钟?”
赛特代理人的脸色瞬间变了!那庞大的身躯甚至微不可察地后退了小半步!
虽然只有一个是针对【凤凰】的,但另外两个……他再自负,也不认为自己能硬抗那种级别的针对性杀器!
“你…你……!”他色厉内荏地低吼,周身沙尘不安地涌动,却不敢再贸然前冲。
“哎呀,我这个人胆子小,一紧张就容易手抖。”阮皎年笑眯眯地,手指又在另一个箱子的卡扣上轻轻敲了敲,发出“叩叩”的脆响,每一下都像敲在赛特代理人的心脏上。“要不……你让条路?咱们就当没见过?”
赛特代理人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被威胁的屈辱感让他几乎要发狂,但那三个黑箱的威慑力实在太大。
僵持了几秒,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怨毒的话:“好……很好!我记住你们了!赛特大人的怒火,必将……”
“等等!”阮皎年突然打断他的狠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八卦,一脸好奇道:“对了,沙子兄,问你个事儿。你家赛特大神……是不是就你一个代理人啊?”
她显然想起了之前碰到过的李我小帅哥。
赛特代理人被打断狠话,正憋得难受,闻言下意识吼道:“伟大的赛特,战争与风暴之神,力量无边!代理人当然不止一个!祂的威能岂是……”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猛地住口,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懊恼。
该死!说漏嘴了!他才不会告诉这些敌人,赛特那个恶趣味的邪神,最喜欢看自己的代理人像养蛊一样互相厮杀争斗。
而那个该死的李我上周刚用计坑杀了他三个手下。
谁让赛特说这是优胜劣汰,只有最强者才配侍奉神前。
阮皎年看着他骤然僵硬的脸色和眼中那来不及掩饰的憋屈,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哦~~~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那……后会有期?或者……无期更好?”
那男人盯着他们,最终恨恨的拂袖而去。
危机暂时解除,阮皎年眯起眼,抬头望向天空。
那诡异的紫色雾气依旧顽固地笼罩着姑苏市,虽然比之前稀薄了些许,但依旧像块脏兮兮的抹布蒙在天上,连本该透亮的天光都显得朦朦胧胧、病恹恹的。
“啧,这破雾是502胶水做的吗?粘着不放了是吧?”阮皎年不满地撇撇嘴,一边跟着林七夜和迦蓝往前走,一边对着肩上的小青团子嘀嘀咕咕地吐槽,“干活不利索啊小风同学,加把劲,把这玩意儿吹散,回头给你记大功……诶?”
她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只见林七夜身后,原本平静的空气突然开始疯狂旋转、压缩!
一个肉眼可见的、由纯粹气流构成的、直径足有两三米的微型台风眼,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凝聚成型。
中心是诡异的平静,外围却是急速旋转、发出低沉呼啸的狂暴风壁。
卷起的碎石和尘土瞬间形成一道小型龙卷,周围的空气被疯狂抽吸进去!
林七夜:“……?”
他只觉得背后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踉跄了一步,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茫然地回头,看着那个在自己背后凭空出现的“自然灾害”,似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吐槽的是阮皎年,遭罪的是他。
哈哈因为小风不舍得。
“卧槽!小风!!!”阮皎年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点吐槽的闲情逸致瞬间喂了狗。她一个箭步猛扑过去,台风眼瞬间就散了。
“冷静!冷静点!我的小祖宗!”阮皎年手舞足蹈,对着小青团急吼吼地喊,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安抚和一丝抓狂,“不用玩这么大的!吹散雾气就行了,咱不用表演现场制造自然灾害!”
阮皎年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心有余悸地瞪了一眼小风:“下次再这么激动,扣你小鱼干……呃,我是说,扣你出场费!”
林七夜默默站直身体,看着阮皎年对着空气“训话”,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差点被吸走的位置,最终只幽幽地叹了口气,感觉心更累了。
顺利和蒋晗那里交接完,阮皎年跟着几人潇洒离开。
好装,好帅,就是……
“我们现在……去哪?”阮皎年刚才光顾着摆造型,忘了关心他们下一步行动计划了。
只见林七夜弯了弯唇角,“来了。”
“吱——噶!!!”
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了夜晚的宁静!
只见一辆崭新的、锃光瓦亮的黑色面包车,以一个极其骚包、近乎90度的甩尾漂移,无比精准地横滑到他们前方几米处,稳稳刹停。车尾甚至还带起一小缕青烟。
副驾驶的车窗“唰”地降下,露出安卿鱼那张斯文淡定的脸。
他极其自然地甩了甩额前微乱的刘海,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言简意赅:“上车。”
这出场方式,配上他那张精英帅脸,氛围感拉满。
百里胖胖眼睛一亮,嗷嗷叫着就要去拉侧滑门。
“等等!” 阮皎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猛地抬手拦住兴冲冲的胖胖。
她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林七夜、安卿鱼、百里胖胖、曹渊,最后落在林七夜脸上,带着一种“我就知道”的了然:“你们……任务完成后的标识,留了吗?”
看着几人脸上那瞬间掠过的、混杂着“啊这…”、“忘了…”的空白表情,阮皎年瞬间懂了。
她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用一种老妈子指挥熊孩子的口吻,精准下达指令:“林七夜!你最后上,留标识的工作交给你了!留完再上车哈。”
林七夜:“……收到,辅导员。”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阮皎年一眼,没反驳,拿过百里胖胖掏出的喷漆,转身走了。
留标识的动作干净利落,就是背影透着点“被使唤”的微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