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怒海滔天:“黎簇,为什么要用我的钱?”
他眼瞎了,面前这哪是失落忧郁少年啊,分明是魔鬼恶童!
黎簇闲散地靠在树干上,双臂环胸:“谁让你欠我的。”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我可是从这个雨林才开始认识你的。”吴邪瞧着他悠哉的样子就牙痒痒,双手都恨不得掐上他的脖子。
黎簇咂吧嘴,思绪涣散,有些困了,因此说的话也语无伦次,略带不耐烦。
“哎呀,好多年前了,你忘了?你还欠我一大笔卖身钱呢,现在就当你还债了。”
晴天霹雳。
周围人看吴邪的眼光瞬间变了。
仿佛眼前不再是什么玉面小郎君,而是变态炼铜癖爱好者。
胖子嫌弃责备地瞧他,挪了挪屁股,离他远点。
那动作,比踩到狗粑粑都迅速。
吴邪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他转过身,死命扒拉黎簇,让他务必睁开双眼:“黎簇,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欠你卖身钱?!”
“不对,我根本就没干过这样的买卖!我是正经古董商人!”
黎簇困得半死,任由他来回摇晃,也分毫不受影响,睡得香甜。
俗话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虽然现在没到断腿的时候,但吴邪觉得还不如让自己的两条腿,连带着中间第三条腿一块折了,一死以示清白。
胖子啧啧摇头:“原来黎簇小哥说要找的仇人就是你啊天真,真没想到你们俩还有这样一段孽缘。”
吴邪崩溃了:“我没有!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疗养院,而且当时小哥跟瞎子都在场,我之前跟他从来没有产生过交集。”
黑瞎子摇头,撇嘴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定是你记性不好忘了呢。”
“毕竟你跟花儿爷第一次见面,就他错认成变性的女生,只能说世间一切皆有可能。”
胖子也状似苦口婆心地劝道:“是啊天真,你不能因为自己嘴甜可爱,就打算赖账吧,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那以后就好好补偿吧。”
一通连环攻击下来,吴邪自己都茫然了。
难道曾经真的发生过这件事,但他忘记了?
不会吧,他记性这么差,该不会是要得老年痴呆吧?
吴邪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胖子遥遥给黑瞎子投去一个计谋成功的奸诈笑脸。
二人臭味相投,一番话说下来,把吴邪戏弄成了傻子。
他们当然能看出来吴邪和黎簇并不相识,也以为黎簇说的这番话就是在逗吴邪,所以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了。
果然把吴邪耍的脑袋发蒙。
坐在旁边围观了全部过程的吴三省:……
天老爷啊,他就知道老吴家能有什么好基因,看这货蠢的,他能终结九门的命运吗?
吴三省一狠心,觉得自己的便宜大侄子还有的练呢。
他决定闭嘴了,也靠着树干闭目养神起来,
雨林夜间雾气浓重,但是重的过分诡异。
大家都看出一丝不同寻常。
吴邪看了看一圈人,发现他们的面色都很疲惫。
白天刚跟蟒蛇大战完,下午又帮吴三省驱赶蛇潮,干的纯纯是牛马活。
又脏又累又愁。
作为团队中的战力输出地板,吴邪主动要求守夜。
胖子面露犹豫,有心阻止。
毕竟他是知道吴邪体质的,这货稍微有点邪门。
跟着他开棺必起尸,下墓必有难。
导致胖子每次恨不得把桃木剑、黑狗血、驴蹄子通通带上。
“天真,要不还是我来吧。”
吴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舒了口气道:“放心好了,现在又不是在墓里,不会发生那些事的,而且这么多人,真出状况,我喊一声不就行了。”
胖子转念一想,他说的也在理,答应了。
劝住了胖子,吴邪转头又去哄张起灵:“小哥,你去睡吧,这里我和拖把的兄弟们守着就行。”
张起灵目光幽深地看向长得贼眉鼠眼的拖把一行人。
对面还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视线扫过无动于衷的吴三省,张起灵抿了下嘴唇,深深望了他一眼。
完全get不到他眼神信息的吴邪:?
傻乎乎的小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哥,你是不是困迷糊了,赶紧去睡吧,好好休息。”
张起灵周身萦绕着无奈的气息,站起身钻进帐篷。
雾气弥漫,环境潮湿。
黎簇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但还留有一丝警惕。
毕竟是吴邪守夜,大家心里都有数,想必其他人也不会睡死。
不远处的矮丛里突然响起一道阴森森的呼唤。
“小三爷。”
“小三爷。”
接连不断,不绝于耳。
吴邪听得后背隐隐发凉。
“有人叫我?”
雾气越发浓重,连营地中心的火堆都变得隐隐绰绰。
四周不知是风吹动,还是冷血生物爬行而过,发出簌簌的声响。
与此同时,一声声呼唤也逐渐逼近。
“小三爷……小三爷……”
不中用的拖把瑟瑟发抖靠近吴邪 :“小三爷,我好像听见有人喊你,是我幻听了吗?”
“不,我也听见了。”吴邪摇摇头,毛骨悚然,“雨林里还能有鬼?”
“啊?那不得是千年亡魂啊,过了这么多年都变成厉鬼了吧,小三爷,你会驱鬼吗?”拖把配合的惨嚎。
“这我哪会啊,我是搞建筑的,又不是跳大神的。”
没睡着偷听的人:……
黎簇:……6。
万万没想到,出来下墓还能听见说相声,也算是一大奇观。
就在吴邪握着火把,转身观察的瞬间,一条黑影从草丛里钻出脑袋,蛇口微动:“小三爷。”
“妈呀,蛇会说人话了!”拖把尖叫一声。
下一秒,野鸡脖子张开血盆大口直奔吴邪的鼻子而来。
吴邪大喝一声:“啊打!”
用力挥舞胳膊将蛇抡飞了。
这个声音犹如宴会上主谋一举摔碎杯子般,周围的蛇顿时都冒了出来。
团成圈,不断缩小范围,意图把猎物围困致死。
吴邪脸色大变:“蛇潮来了,快去叫其他人。”
拖把慌乱点头,急匆匆离开。
吴邪则是让剩余人拿着火把将蛇驱赶一下,以免蛇潮来得太快,众人无法逃脱。
他这边刚吩咐完,下一秒,报复心极强的野鸡脖子就从树枝上掉下来,准备啃他的脖子给兄弟报仇。
掀开帐篷帘子的张起灵瞳孔骤缩:“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