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遥子这懒散模样,顾北辰终是动怒了。
“你别急啊。”
云遥子叹了口气,拧眉朝着顾北辰看去,这才说道:“其实那药引也不难找,只是有些损阴德。”
“苏丫头的身体太弱,需要以精血为引,再配上雪莲熬成汤药,服用上七七四十九日…”
“何为精血?”
顾北辰朝他问道。
云遥子直接说道:“其实就是男子的腕间血,越是身体强壮的男人,越…哎呦顾小子,你这是干什么呀?”
云遥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顾北辰已经走到药炉前,他拿起匕首,毫不留情的在自己的右腕上来了一刀,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的落进了药炉中。
“前辈不是说,精血是最后的一味药引吗,我的身体足够强壮。”
顾北辰面不改色的说着,嘴角扯出了一抹安心的笑容。
有法子救卿卿,他已经很知足了。
云遥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紧张的朝着顾北辰看去:“真是个傻小子,这血要放上四十九日,而且只能用同一个人的,你可是个将军,万一这几日战场上有急事,你又该如何?”
面对云遥子的担忧,顾北辰不屑一笑。
“前辈不是也知晓了,我如今已经不是统帅三军的将领,再说了…”
顾北辰的眸色忽然变得很温柔,嘴角荡漾出一抹笑容:“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的卿卿重要,我只要她好好的。”
听了顾北辰的话,云遥子无奈摇头,他摇晃着蒲扇,朝着窗外的一轮明月看去,啧了啧嘴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啊!”
翌日辰时,文国公夫人早早的在前厅端坐,时不时派人去门口探查情况。
只是嬷嬷已经去了三次,再回来的时候,仍旧没瞧见镇国侯府的马车。
李凌安在下首的位置抹着眼泪,白皙的脖子上有一道重重的红痕。
那是她昨日演戏时,被白绫误伤到的。
“哭哭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听着李凌安那微弱的哭泣声,国公夫人烦躁极了。
她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瞪了李凌安一眼:“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算你再不喜欢苏碧云,她也是侯府的人,文国公府与侯府是连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欺负侯府的人呢?”
国公夫人骂了一通后,心里畅快了不少。
只是听了她这番话,李凌安顿时委屈的不行。
“母亲这是何意,分明是苏澈上赶着要替姜浔求情,我何错之有?若不是世子这般不知上进,也不至于让我丢这么大的人。”
想到李凌安的唯唯诺诺,李凌安心中的怒火瞬时被点燃。
“夫人,来了!”
去而复返的嬷嬷慌忙的跑了回来。
听了嬷嬷的话,国公夫人连忙重新端坐回主位,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她又朝着李凌安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苏碧云身子弱,昨日又刚落了水,一会儿你象征性的让她道个歉就行,至于罚跪什么的就免了吧。”
听了这话,李凌安眼中怒意横生。
“国公夫人真是好大的架子,本王的女儿受了此等侮辱,只用象征性的道个歉就行?”
花厅外忽然传来平王的声音。
那声音听上去,格外刺耳。
国公夫人猛地从座位上起身,下意识朝着嬷嬷看去。
原来不是侯夫人和苏碧云来了,而是平王来了!
可眼下这个时候,平王不是被禁足了吗?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李凌安猛地转过身去,见平王一脸怒气的走了进来,她连忙跑过去,一双眼睛通红。
“凌安,父王在这里,父王替你做主。”
看到李凌安脖子上的红痕,平王的一双眼睛赤红无比。
他猛然抬起头,朝着国公夫人看去,冷哼一声:“本王倒是头一次看到这般维护外人的婆母,夫人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们三催四请,非要让本王的女儿下嫁的!”
平王的一番话,威慑力十足。
想到自己那个废物儿子,国公夫人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连忙赔笑道:“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妾身疼她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受委屈呢。”
平王冷哼一声,眸中带着冷意:“以本王现在的身份不好进宫,本王的女儿受了此等大辱,怎么能草草了之,若是夫人今日能进宫参侯府一本,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否则…”
平王加重了语气,那双凌厉的眸子里闪过杀意。
听了这话,国公夫人眉头紧锁,捏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与侯夫人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又如何能上演姐妹相残的戏码呢?
可若不去,遭殃的就是文国公府了。
“王爷,您怎么突然到访,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正在这时,一直窝在书房里的文国公姗姗来迟,一脸讨好的朝着平王走去。
平王只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甩开了文国公的手。
“这…这一切都是误会,凌安郡主在府上一切安好,王爷不必忧心。”
察觉到平王已然动怒,文国公缩了缩脖子。
“国公爷真是好大的口气,本王的女儿都成这样了,哪里过得好?本王不过是让尊夫人去御前告上一状,她都不肯,为了一个外人,竟然让本王的女儿受辱,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对本王女儿好?”
平王的反问句句在理。
听了这话,文国公连忙赔笑,随即又转过身,死死的瞪了国公夫人一眼。
“你这个蠢妇!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你处处顾及侯府的脸面,陆北辰那小子将郡主踢下水的时候,可曾想过咱们文国公府的脸面?今日,必须去御前告状,替郡主撑腰!”
“可…”
国公夫人反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瞧见文国公的手已经高高扬了起来。
若是她再不答应,这一巴掌恐怕会落在她脸上吧。
这般想着,国公夫人无奈低头,低声说道:“妾身这就去…”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国公夫人已然出现在御书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