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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小姑娘才睁开眼,扭头看向谢芳菲的第一句话就是:“三个月,只要三个月我就能治好你的病,所以嫂子不要再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先养好身体,这样以后怀孕了,怀孕期间才会保证宝宝获得充足的营养。”

谢芳菲捂着胸口,彻底松了一口气:“我会的,我一定会养好身体的。”

阮青雉跟她治疗方案:“这两天我就把药给你配出来,先喝半个月,看看经期期间,鼻衄的症状有没有减轻,除了喝汤药,还要配合针灸的治疗,两天一次你记得过来找我,另外,嫂子也有点营养不了,脾胃虚寒,经常拉肚子对吧?”

谢芳菲连忙点头:“对,吃点东西就拉肚子。”

阮青雉:“没事,这些我都会给你调理好的,包括你脸上这些黄褐斑……”

说着,小姑娘凑近她的脸。

谢芳菲有些不好意思,缩着脖子往后躲了下。

阮青雉见状,红唇轻勾:“这些斑都是肝气横郁,脾健失有运导致的,很好调理,最多半年就会还你一个光溜溜的脸蛋。”

谢芳菲笑了:“那太好了。”

张秀娟在旁边说:“弟妹,你看我需要调理不?”

阮青雉闻言,抓着她的手腕摸了下,摸着摸着她便笑出了声:“嫂子,我真应该让叶老先生过来把一把你的脉,我从来都没有摸过这么健康的脉象,嫂子,你身体这么好,是有什么特殊的窍门吗?”

张秀娟挪到炕边,找到自己的鞋穿上,嗓音有些飘高:“用啥窍门啊,记住一样就行,那就是不服就干,干就完了!”

话音刚落下,左新程挑着门帘,探头进来:“要干谁啊?”

张秀娟没好气地回他:“干你!”

他进屋第一眼就是看向自家媳妇儿,问完这句话,他抬脚一步来到张秀娟身边,抬起那只好手,捏了把媳妇儿的脸蛋子,笑道:“我媳妇儿这大嗓门,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一天到晚干这个干那个,还想干你家男人!你咋这么可爱呢!你干得过吗……”

被夸可爱的张秀娟一把推开男人,嫌弃道:“去去去,滚一边去!”

虽然嘴上嫌弃,但脸上是挂着笑的。

左新程踉跄了好几步,后背撞到墙上,笑骂着:“傻老娘们,你是真虎啊!”

阮青雉在一旁想笑不敢笑。

张秀娟懒得搭理他,给他派任务:“咱家里还有一张五斤肉票,你拿着,再拿点钱去东大集那边买二十斤猪肉,多买点也行,下午我们包饺子,晚上过来吃饭的人还不少呢,是不是弟妹?”

阮青雉点头:“嗯。”

然后摆着手指算起来:“咱们两家就八个人了,还有马大嫂一家四口呢,老首长,年年,叶老先生,谢嫂子,看样子得放三个桌子了。”

张秀娟赶紧张罗:“现在就得抓紧时间包了,要不来不及了。”

她催促左新程:“你还在这愣着!快去拿钱买肉啊。”

阮青雉连忙站起来,把这个活拦下来:“嫂子,左大哥受伤了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我骑三轮车去。”

张秀娟犹豫了下,又换了个方案:“那你和大郎一起去,让大郎骑车子带你。”

“也行。”

张秀娟:“我去给你拿肉票和钱。”

小姑娘拒绝:“不用,我这有钱。”

“那把肉票拿着。”

两人说着话,一起往外面走。

左新程紧紧跟在媳妇儿身后,随时等待任务。

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谢芳菲一个人,她抿抿唇,有些不安地看了看身边。

这时,门帘再次晃动。

张秀娟单手挑起门帘,一只脚站在屋里,一只脚站在门槛外,侧身看着她,扯嗓门喊:“谢芳菲呀,你屁股粘在炕上了,起不来了是吧,没看见我们都火烧眉毛了啊,你还能在这四平八稳地坐着,赶紧起来去我家院里薅两颗大白菜洗了切了啊,这事还要我告诉你,你头一天来家属院啊,装什么见外啊!你过来要孩子那会儿你怎么不见外啊。”

“张秀娟!”

谢芳菲又气又羞,气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起身抬手去拍她。

张秀娟笑着躲出去,嘴里还说:“你还能打到我?”

谢芳菲气呼呼站在门口,看着她出了院子。

她把锦被给阮青雉收到柜子里,转身拿着盆到张秀娟的菜园里拔大白菜,胡同口还能传来她的大嗓门:“不着急啊,你俩慢点,还有你啊,别乱买东西,买了肉就回来,别花钱大手大脚的。”

阮青雉软软的嗓音里染着笑:“知道了嫂子。”

谢芳菲听着这些,嘴角勾了勾。

……

沈战梧从部队里出来,脚步忽然一顿。

周月年问:“怎么了团长?”

男人转身往回走:“有东西落在办公室里了,我回去拿一下……”

“团长,让我去取吧。”

沈战梧沉声:“一个军绿色的包,挂在了衣架上。”

“好,我知道了。”

周月年说完,抬腿跑进部队。

沈战梧站在原地,神色渐渐沉下,视线朝西侧树后飞快扫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身,选择从堤坝上绕路回家。

当走到一处无人之地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搭在他肩头。

男人早有防备,目光倏然冷冽,抬手抓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掰,然后腰身微微俯下,身后的那人便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沈战梧的过肩摔,甩在了面前。

“哎呦——!”

从那人紧咬的牙关里,溢出一声长长的闷哼。

那人倒在地上,疼到扭曲,只觉得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像断了一样!

沈战梧身姿挺拔地立在那,垂眸看了眼。

随即挑眉:“冯营长?”

疼到抽筋的冯营长沉默不语:“……”

你们两口子……

不愧是两口子,下手都这么狠!

沈战梧舌尖顶了顶腮角:“冯营长什么时候喜欢开始跟踪人了?”

冯森起身坐起来,见帽子掉在沈战梧的脚边,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然后伸手要把帽子捡回来。

只是手指刚碰到帽子,就被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捡走。

冯森仰起头,看向沈战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