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我也渐入眠。就在我睡到半夜的时候仿佛听见客厅里传来响动。
不知什么原因我突然惊醒过来,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的睡眠一向很好,一般都是一觉瞌睡可以睡到天亮,即使在夜里打雷闪电也不可能对我有任何影响。
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客厅的轻微响动便让我突然惊醒。我决定起床去客厅看个究竟,到底怎么回事。
起床来到客厅便看见刘雪婷正在翻找东西,我上前来到她的背后问道:
“雪婷你在找什么啊?这么晚了不睡觉。”
刘雪婷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可能我又在发烧了,全身感觉好冷。我正找退烧药呢,没事你去睡吧,吃了退烧药马上就能见效。”
我伸手摸了摸刘雪婷的额头感觉好烫,马上对她说道:
“看来咱们得去趟医院了,这样拖着可不行,你都发热好几天了。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刘雪婷为难的看着我道:
“现在这么晚了去医院太不方便了,要不我现在先吃退烧药明天早晨再去吧!”
看着刘雪婷煞白的脸色我毋庸置疑道:
“不行,退烧药现在要吃,医院我们必须也得去!”
刘雪婷还是犹豫道:
“可是现在这个点还能找到医生吗?”
看来刘雪婷也是属于那种极少进医院的人。因为医生的工作也是朝九晚五的作息。难道他不知道医院里有个科室叫做急诊吗?
我拉过刘雪婷道:
“你快去换衣服,咱们现在就去挂急诊!”
刘雪婷把刚找出的退烧药吃了后便走进卧室开始换上衣服,这时我也穿上我白天穿的衣服。
很快我们俩便又出门去,来到小区外边看着万籁俱寂的街道上只有偶尔过去一辆私家车,刘雪婷无奈的转头问我:
“我们怎么去医院啊?”
我问道:“最近的医院距离这里有多远?”
刘雪婷眨巴着眼睛说道:
“挺远的,大概得有好几公里吧!”
医院这地方就是这样,在身体没出现病变的时候它的距离远近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所谓,但真正感觉到身体难受的时候真是恨不得和医院成为邻居。
现在我就是这样的心情,走路去医院显然不现实,先不说刘雪婷的身体是否允许我们走过去,光是正常人走几公里也需要一个多小时,而且这还是在大晚上,走路感觉就更不方便。
于是我建议道:
“要不我们打车吧。”
刘雪婷点头道: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
在路边等了得有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开了过来。
顺利上了出租车后,我扶着刘雪婷在后排坐下对出租车司机说道:
“师傅去最近的人民医院。”
出租车师傅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回头看了眼我们道:
“这是你女朋友生病了?好了,别急这里到最近的人民医院,虽然有几公里远但是晚上不会堵车。分分钟的事。”
司机师傅说完,一脚油门出租车就窜了出去,正如刚才师傅说的那样,白天的锦城车水马龙几公里路程有可能需要接近半个小时,可是现在大街上几乎没什么车。就连红灯也可以算好时间巧妙的避开。
几分钟后我们便到达了人民医院,在挂号窗口挂了个急诊的号。又去分诊台做好了登记才来到急诊室外边等待就诊。
这一忙活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了。其实程序方面花的时间并不多,关键是找候诊室就花了些功夫。
像锦城这样的大城市,人民医院的体量也是挺大的。虽然就只有几幢大楼,可是每幢大楼都有通道连接,稍不注意便从一幢大楼走到了另一幢大楼。
加上刘雪婷虽然在锦城呆了好几年,可这也是她第一次进医院,对医院的熟悉度跟我这个第二次来锦城的外地人也就是半斤八两差不多。
好一阵折腾后我们才找到了属于刘雪婷就诊的诊室。在诊室外边这一等又是接近一个小时。
貌似这就是一个流感季,大晚上来挂急诊的人还挺多,反正在医生眼里刘雪婷这病还算不上需要走绿色通道的危急症。
所以该排轮子还得排轮子,没办法这就是规矩,只有按规矩行事才可以让社会的运行更高效,更便捷。
终于在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叫到了刘雪婷的名字。
走进诊室后医生一顿极其专业的询问后让刘雪婷先去做一个抽血检查。
没想到就在这时刘雪婷竟然苦着脸问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医生,可不可以不抽血啊?你给我开点退烧药就行了!”
刘雪婷提的这个问题不光让医生感到诧异,就连站在一边的我都觉得疑惑。
果然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雪婷道:
“不抽血检查我怎么知道你是由于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呢?不彻底根治发烧的原因,只吃退烧药的话那就只是治标没治本。会反复发烧,关键是延误了病情,是对你自己的伤害!”
医生这话说的很专业而且有理有据让人无可辩驳,刘雪婷洗脸不情愿的接受了医生的建议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在我的搀扶下去缴费窗口交了费。
缴费后我好奇的问刘雪婷:
“雪婷干嘛不愿意抽血检查啊?”
刘雪婷难为情的说道:
“我从小就怕进医院,特别是看到拿着针头的医生我就感觉心惊胆战。”
刘雪婷的这些解释彻底让我感到无语,这丫头怕进医院的原因肯定是怕扎针。
扎针可能是每个小朋友的梦魇,但是长大后不就应该从梦魇中醒来吗?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是会怕扎针呢?真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我只有劝解刘雪婷道:
“放心吧雪婷,抽血扎针不痛,只是一下下就过去了!”
我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后刘雪婷对我狂翻白眼道: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针不是扎在你身上你当然不会觉得痛!那是扎我好吧!”
看着刘雪婷那幽怨的小眼神我真是不忍心反驳,只能由着她逞逞口舌之危。
来到查血化验的地方在排队等待抽血的时候,刘雪婷就一直闭着眼睛,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在闭目休息。
后来我无意中才发现每叫到一个抽血的病人刘雪婷眉头都会紧紧的皱一下。
我这才知道原来刘雪婷这是一种既害怕又紧张的表现。我用手握住刘雪婷的小手以示安慰。
刘雪婷见我握着她的手,也用力回应着我。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因为她的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
终于轮到了刘雪婷抽血,当广播里响起刘雪婷的名字时我能感觉到她浑身一颤,我鼓励的用劲握着她的手对她说道:
“雪婷,别怕!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也许是我的鼓励有了作用,也许是刘雪婷想开了,反正在我说完这话后她毅然站了起来走向抽血的窗口。
我跟随在她身后,叫她慢慢变得坦然,沉稳的坐在窗口前的椅子上,把衣袖换到胳膊最上边,露出洁白的肘弯。
虽然刘雪婷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害怕,但她把眼睛一闭,毅然决然的把胳膊伸进了采血窗口。
过程说来繁复,其实采血的时间很短,不到一分钟采血已经完毕。
当针头拔出来的那一刻刘雪婷真像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最后获得了生的希望。
只见她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全身也从紧绷的状态变得松弛起来。
最关键是刘雪婷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那一刻仿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采。
仿佛刚才脸色煞白一副病态的人不是她一样,现在的刘雪婷完全痊愈了。
刘雪婷走到我的身边对我娇嗔道:
“哼,以后我再也不进医院了!”
听完刘雪婷这话我忍俊不禁笑道:
“哈哈,进不进医院哪是自己能说了算的。生了病还不是一样该来还得来!”
刘雪婷翻了个白眼说道:
“哼,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争取不让自己生病不就行了!”
看了刘雪婷傲娇的样子我一个没忍住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道:
“好,以后我们可爱的雪婷公主身体都会棒棒的,争取不再进来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
刘雪婷听完我宠溺的话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前一步依偎在我怀里呢喃道:
“远达,谢谢谢你,谢谢你陪我来医院。”
我伸手搂着刘雪婷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跟我还这么见外,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只要你能恢复健康我做什么都值得!”
当我说出这种情话以后刘雪婷变得没有任何免疫力双手搂着我的胳膊整个身体恨不得完全和我的身体相融合。
这时我才注意到刘雪婷刚才挽起的衣袖现在还在肘弯上面没有放下来。
我赶紧抬起她的胳膊问道:
“怎么还没有把衣袖放下来你不觉得冷吗?”
刘雪婷这时调皮的说道:
“好奇怪哟,我现在怎么一点也不感觉冷呢!我是不是已经完全好了呀?就不用再看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