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后的口谕,御医院裴院长也顾不得给梅友好好检查左臂伤情,又怕得罪了梅友丞相,便吩咐身后的药童去请御医院擅骨科的卢御医,来为梅友丞相医治。
裴院长朝梅友丞相躬身一礼,便被康承恩迫不及待地揽着跃飞上山崖。
躺在地上假作晕倒的梅友,微微眯开眼睛,露出一道缝,暗暗在心中说:
【九公主殿下怎会突然腰疼?虽说方才我用手接她时,没有用十成十的内力,却也用了六成,正因如此,才会造成我的左臂骨裂,九公主殿下的腰怎会受伤呢?】
梅友极轻的心声,震响在容想想的脑海中。
容想想微微挑眉,心说:自然是两个最简单的想法,一则是不让裴院长给你医治,二则是本公主昨个宠幸万垐过甚,腰腿酸软,裴院长诊脉也会明白本公主腰疼的原因,这么多臣子在,他总不好说实话,开些药给本公主喝两日调理一下,正好!
而且,容想想如此做法,便有了可以不用亲自登山的理由,让万垐或者康承恩背着她,想想就高兴!
裴院长的脚刚踩稳在地上,皇帝和皇后齐声道:“裴院长快给九公主瞧一瞧,她说腰疼!”
容想想将茶演绎的淋漓尽致,眼泪凝在眼眶中,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在旁的万垐和康承恩心下疼得不像话,真以为容想想的腰受伤了。
康承恩的左拳狠狠砸在右掌上,自责道:“方才怪我反应慢了!”
裴院长放下药箱,上前给容想想先诊脉,带着几根微白的眉毛,微微一跳,在心中感慨道:
【九公主殿下真是个牛人啊!怎么肾虚成这样了?】
容想想心说:万垐那般厉害,一个晚上有两次,我便可昏睡四五个时辰,何况足足三回才解了春药之苦,万垐昨日又比往日要有劲儿得多,我能不肾虚吗?几乎一宿没睡。
她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道:“腰疼得厉害,莫不是伤重了?”
裴院长自然是不敢实言吐露,只好说道:“九公主殿下莫要紧张,并无大碍,是九公主殿下受惊所致,那么高落下,梅友丞相并不会武功。
虽然巧合接住了九公主殿下,多少会有阵痛感,微臣为您开两日的药,好好卧床休息,保证能好!”
听裴梓行如此说,皇帝皇后和太子容翊松了一口气。
容想想凝着不溢出眼眶的泪花,说道:“可不能耽误了五谷大典,让万垐背着我上去就行,父皇母后别担心,裴院长的医术极好,待五谷大典结束后,让他随我回公主府,为我开了药方,喝两天就能好!”
“那怎么行?你住在荣华宫吧,你在宫外,朕和你母后如何能安心?”皇帝不容反驳地道。
容想想乖乖巧巧地应下,随后在万垐欲背她之前,她朝着万垐和康承恩连连眨眼了三下。
万垐和康承恩这才明白,原来容想想是装的。
万垐更是明白了一件事,容想想的腰没有受伤,而是昨天过于猛烈,导致他心尖上的九公主殿下腰疼腿软,爬不了石阶。
万垐暗暗自责了自己一番,背着容想想一直不肯放在地上,康承恩更是怕再有人将容想想推下山崖,一直护在容想想的左侧。
封鑫则是跟在万垐和容想想的身后。
这阵仗,看得文武大臣、公爵侯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深刻的明白了一件事,皇帝和皇后实在是太宠九公主了,哪有这么上山的?
康承恩的父亲康大司马见自家儿子能行走在九公主容想想左侧,昂着头,挺着背脊,一脸骄傲的模样,不要太明显。
梅友虽然左臂受了伤,在卢御医用木片为他固定了左臂之后,梅友仍然坚持上了山。
走到清福寺门口时,便看见他们复景台的死士跪在地上,被紧紧地绑在门口两侧的红柱上。
梅友微微一怔,假作没看见,跨进了清福寺的门内。
伍商假作上前搀扶梅友,小声说了句:“主子,咱们的人是怎么暴露的?安排在这儿附近的死士,都被捉住了,一个也不少!”
梅友也想不明白。
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他精心谋划的五谷大典之局失败了!
微微勾起唇角,梅友冷着嗓音低声道:“无妨,本相之前就怕此局失败,还有一个备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