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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锦杀 > 第38章 棋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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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雨季过于漫长了,一直浠沥沥地下着,阴冷,潮湿。

“我说的当然都是真的。”顾婉儿干笑了两声。

自从天工坊开业后,顾婉儿赚得几乎盆满钵满。

再加上商妇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香胰子的配方终于落得人尽皆知。

不过几日时间,便有人制作出赝品,胰子造型香气和顾婉儿的几乎分毫不差。

更重要的是,她们卖得比天工坊便宜,最低的卖到了一两银子。

事情终于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只是沈玉瓷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波及。

“还记得小侯爷吗?他来过我的铺子,说只要把香胰子技术卖给他,就能保证那些该死的商妇无人敢私造。”

沈玉瓷下意识斜睨了她一眼,从她面上看到些许癫狂。

“我先前觉得二殿下城府颇深,不适合我,现在想来还是季明渊这种有些偏执的人深得我心。”、

下一秒,顾婉儿眼眶红了起来,嘶哑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他说他爱你,除非你死了,否则他谁也不娶!一生一世一双人,呵,有几个古人能做到?”

感受到脖颈上的刀刃刺破了肌肤,沈玉瓷下意识发出嘶的痛苦声,目光里闪过些惋惜。

“沈玉瓷,凭什么你既能得到季明渊的爱,又能空手套白狼从我这里拿走三成的好处?我明明,我明明才是天选之人!”

“那你方子卖了吗?”

“那重要吗?你抢我男人,还要我同你和颜悦色,凭什么啊!”

沈玉瓷盯着蒙蒙雨雾,眸色一寸一寸暗沉了下去。

她不过没在天工坊几日,顾婉儿便与季明渊见上面了?

“你根本就不了解季明渊。”

顾婉儿冷笑一声,“是啊,你压根不晓得顾知府的女儿有多爱季明渊,告诉你吧,及笄宴那日,是我故意安排的落水。”

“那时候,季明渊正好就被人群挤到湖边,天时地利人和,可偏偏多了你!我之前落水是摔坏了脑子,现在全部想起来了!”

“沈玉瓷,去死吧!”

感受到脖颈上加重的力道,沈玉瓷小心翼翼从衣兜中抽出绣花针想反击。

哐当——!

身后的力道突然松了下去,一阵倒地的轰鸣声,脖颈上的禁锢感猛然消失。

绣坊阴影里,渐渐走出一道人影,三殿下的侍卫,青砚。

谢危再次救了她一命。

沈玉瓷还沉浸刚刚的心境里,她看着青砚,想起了谢危,突然明白了之前他给自己两处房契的用意。

她闭上双眼,屋外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不足以抹平一切棱角。

她赌顾婉儿不敢下手,可却从未知晓,原来的顾婉儿早已对季明渊用情至深。

“属下刚刚探查一番,先前殿下安插在天工坊附近的暗卫全部被剔除,沈姑娘还请先离开此处,烦生事端。”

沈玉瓷点亮烛火,将从公主车上替换过来的刺绣腰带点燃。

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整间店铺,烟雾缭绕间,腰带一点点化为乌有。

袭击天工坊的人是冲着她来的,沈玉瓷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细软后,由青砚驱车将她带离。

途经醉仙楼的时候,沈玉瓷还不忘去将拍卖的物品上交,铜牌千机令多了些积分。

雨雾里的思仪山庄像是一幅山水画,再次来到此处,沈玉瓷心头难免有些感慨。

没想到最后她还是靠谢危,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山庄门口还停着另一辆马车。

山庄里一如既往的冷清,殿内布局和先前一般无二。

她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谢危,还有一身红衣忙前忙后的方霓裳。

身体远比嘴巴诚实,当沈玉瓷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扯上了方霓裳的衣衫。

“沈姑娘,这是何意?”

“春桃在哪里?”

方霓裳手中端着的盘子被青砚取走,一旁挤眉弄眼的青岩忙跟着离开了,殿内只留下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什么春桃?是那个丫鬟?”方霓裳思索了一阵,想起在沈家庄时候,挨着沈玉瓷迎接她们的那个丫鬟。

饶是沈玉瓷自诩脾气好,沉稳,这时候也憋不住了,她攥劲了方霓裳的衣衫,一字一句道:

“今日趁我不在天工坊,便有自称针工局的人来了一趟天工坊,之后同店里守卫大打出手,掳走了春桃,其中当真没有方大人的授意?”

方霓裳脸都胀红了,“荒谬!针工局不过是寻常制衣局,何来调兵遣将之能?”

“如何证明?”一刹那,沈玉瓷想去问赵寒松,他一向对这些熟悉,可赵寒松也失去了踪迹。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好啊,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打着针工局行凶,沈姑娘一口咬定是针工局所为,也请拿出证据!”

证据?尸首便是最好的证据,可那些尸首也被刺客运走。

做事竟然这般滴水不漏,沈玉瓷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一瞬间,沈玉瓷顿时颓唐下去,“是留在店里的顾婉儿所言,她便是人证。”

“那便走,我要和她当面对峙。”

方霓裳行事一向风风火火,一把拽起沈玉瓷,喊上青岩,朝马车奔去。

雨渐渐停了,雾气仍聚集,看不清前路。

再次回到天工坊,沈玉瓷才从蜿蜒的积水里看到浮起的些许血水,四处蔓延。

本该昏迷在地被送去屋内躺下的顾婉儿此时早已不见踪迹,天工坊内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人呢?”方霓裳抱着双臂,脸色极为难看,“沈姑娘,狼来的故事你小时候没听说过吗?”

沈玉瓷打开顾婉儿房间,房间里的物品还摆在原地,可却无人踪迹。

“春桃还没消息?”

出门的时候碰上送货回来的马车夫,沈玉瓷忧心忡忡地拦住了他。

马车夫躬身道:“掌柜的,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今儿一大早马车夫就出门送货了,未曾回来,倒是沈玉瓷心乱过头了。

她准备往屋外找方霓裳,才转身一身白衣的季明渊猛然撞入眼帘。

“玉瓷,我前些日子病了,被老爷子关在屋子里,现在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你没事吧?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眼前的季明渊面色如常,既没有在侯府的癫狂,也没有上辈子那般决绝。

沈玉瓷下意识收回了目光,刚想询问,门口传来行色匆匆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