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璟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的将手落在怀中之人的那截细腰上,下意识握了握,面上顿时现出几分古怪之色。
这么细,是怎么支撑起一个成年人的身体的?
怀着这样好奇的心态,他没忍住,又握了一下,怀中的人却像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开始扭了起来。
“你别乱摸,痒……”
萧怀璟终于回过神来,面上神情立刻变得冷厉,手上力度也猛地收紧,将这个样貌可疑的人牢牢控制住,嗓音冷的仿佛淬了冰:“你是谁,谁让你顶着这张脸——”
“哎呀,你干嘛,抓疼我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怀里漂亮到过分的少年打断了,他一边埋怨着,一边动作熟练的去掰他的手,见掰不开又仰头看向他,讨好般的亲了亲他的下巴,“抱这么紧做什么啊,我又不会跑。”
他的言行举止太过熟悉,都太像那个人了,可那个人已经死了,他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尸体一点点变冷。
萧怀璟心里仿佛有火焰在灼烧,他不受控制的抬起手,落在少年雪白脆弱的脖颈上,轻轻扼住,“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谁让你来的?”
这是还没有认出来他啊,宴清有些苦恼,却还是没有半分犹豫的指了指方才那几个官员:“是他们,他们让我来刺杀你,说我如果能成功把你杀了,我就是大英雄。”
不用他说,萧怀璟也能看出来是哪些人合谋想要刺杀他,但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握在雪白脖颈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萧怀璟嗓音越发淡漠,“那你为什么不杀我,反而救了我?”
宴清喉结不自觉滚了滚,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神态一派天真,“因为我喜欢你啊——”
话还没说完,萧怀璟冷笑一声,手指一点点收紧,一个不知哪来的冒牌货敢顶着这张脸在他面前招摇过市,还敢说喜欢。
他都没有亲口对他说过喜欢。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大爷的萧怀璟!劳资当年为你挡刀救你一命,好不容易从地狱里爬回来了,你竟然恩将仇报,还想杀我!你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收紧到一半的手蓦然松了力气,萧怀璟神情阴郁到了极点,深不见底的眸子对上那双熟悉漂亮的眼睛。
“你……说什么?”
宴清坐在他怀里,脖子上还有他刚刚掐出来的红印子,却没有半分惧怕,眉飞色舞一脸痛心的指责他,“萧怀璟你有没有心,我任劳任怨的给你当了那么多年的伴读,还有那么长的大刀,说给你挡就给你挡了,结果刚回来你就要掐死我——”
“来吧,掐吧,现在就掐死我,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宴清一边说一边视死如归的仰起头,露出带着红痕的纤细脖颈。
萧怀璟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了,手指微不可闻的的蜷了又蜷,最后有些僵硬的垂在身侧。
一旁的太监和侍卫全都傻眼了,不是,这什么情况,他们陛下怀里是谁,敢这么和他们陛下说话,活的不耐烦了?
只有端着拂尘的大内总管江福海错愕到了极点,不是,这……这不可能啊,宴小公子当年就死了,知道内幕的人也没有几个。
这穷乡僻壤里怎么突然冒出来个和宴小公子长的一模一样的,还知道当年事情的人?
不对!一定是有人在做局,肯定看这次暗杀不成功,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他们陛下可千万不能被这个冒牌货给迷惑了神智啊。
他颤颤巍巍的跪地,刚要说些什么,却见他们陛下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去了后方用来休息的寝殿。
“都处理干净。”
看了一场好戏的侍卫立刻回过神来,跪地恭敬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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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被抱到了寝殿内,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床上,好在床上的被褥足够松软,并没有摔疼。
尽管如此,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捂着老腰坐了起来,“好疼啊,你都把我摔坏了,你要负责的。”
萧怀璟没有被他迷惑,目光凌冽如寒风,“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谁告诉你有关他的事情的,又是谁让你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面前的。”
宴清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他这是摆明了不信啊,明明之前那些世界马甲捂都捂不住,这个世界他自爆马甲了却没人信,真是难搞。
萧怀璟有一瞬间的怔忪,垂在身侧的手指又是不受控的蜷了蜷,更像了。
宴清不管他在想什么,继续冥思苦想如何才能让他相信自己又活过来了。
想了又想,他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冲着萧怀璟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萧怀璟没动,站在外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阴冷淡漠。
宴清没和他计较,只是洋洋得意道:“我知道你左边屁|股上有一颗小红痣,还是之前我们一起洗澡时看到的,这个别人肯定不知道。”
萧怀璟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喉结接连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发出声音:“你……再说一遍。”
宴清如他所愿,掰着指头继续说着从前那些事:“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两个一起在上书房学习,你总是嫌我的字写的丑,说我给你丢人,大半夜的不让我睡觉,非要拉着我练字,这件事应该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吧……”
站在床榻外侧的萧怀璟深深呼出一口气,眼底隐隐有血色漫出,他却浑然不觉,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床上眉眼鲜活的少年。
宴清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往床里侧退去,却又被人攥住脚腕拖了回来。
身上轻薄的舞衣被人轻易的撕破,线条流畅的肩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一道目光如有实质的落在他背上。
雪白的肌肤上那抹粉色印记十分明显,弯弯的,带了点弧度,像是一尾活泼的鱼儿。
萧怀璟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手背上却还是有青筋狰狞爆起,顺着小臂一点点往上攀爬。
攥着脚腕的那只手控制不住的用力,直到将人拉到自己怀中,像是野兽一样,将人牢牢圈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
他开口,嗓音沙哑到了极点,像是被刀子划破了一样,“不是说喜欢我吗,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