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炤年体内气血不通,肝气淤堵。
他身体已经差到自我调节不了了。
傅慕昭得给他施针。
“秦深哥,我需要给你施针,需要脱掉你的上衣,你不介意吧?”
傅慕昭又从自己包里拿出针灸包。
慕炤年薄唇微抿,“可以不施针吗?”
他的身躯太瘦了,若她见了,估计会吓着她。
傅慕昭摇头,“不可以,光靠药物辅助,对你身体帮助太少了。
而且你不尽快把身体调养起来,无法达到适合做手术的条件。”
他身体情况太差了,就算要找医生给他做手术也得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最少一个月,最长需要三个月才能达到手术条件。
要是他身体好,她立马都能联系人给他做手术。
可是他身体条件很差,不能做。
不然手术容易出意外。
而针灸,可以帮助他更快恢复体内气血流通。
而且傅慕昭诊出,他几年前身体有过大亏空,耗费了他不少气血。
几年前大亏空,这几年又一直没好好调养过。
他身体都只能慢慢调。
辅以药物和好的吃食滋补,他身体还是能好的。
傅慕昭耐心和他说,“我给你针灸了,半年你身体就能恢复大半,活个七老八十不是问题。
但若不针灸,你身体恢复就很慢,至少需要一年时间。
你的眼睛情况只会越来越差。
到时候就彻底恢复不了,看不见了。”
这四年,应该是一直有医生在顾着慕炤年眼睛的,不然的话,早就治不好了。
傅慕昭琢磨他的顾虑,继续说着,“你放心针灸不疼的。”
“你放心,我是一个大夫,你就是病患,在我们医生眼里,男女都是一样的。”
慕炤年垂眸,“嗯……”
傅慕昭问,“所以……可以针灸吗?”
慕炤年深呼口气,“我不是怕那些……”
傅慕昭很有耐心,“那是什么?秦深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顾虑,我们一起把它解决,好好治病可以吗?”
她真心希望给慕炤年把病治好。
慕炤年垂着眸,看着自己清瘦的腕骨,“你也知道我身体差……”
傅慕昭低头,看见他瘦可见骨的身躯,“没关系,我们调养好了就好了。”
她懂慕炤年的顾虑了。
他太瘦了。
……
慕炤年躺在了沙发上。
傅慕昭在沙发边坐下。
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慕炤年,他的衣扣已经解开。
但衣服还未散开,被慕炤年用手拢着。
傅慕昭从针灸包上取了针,“秦深哥……”
慕炤年抿抿唇,他松开。
衣衫散开,露出白皙的,清瘦的上身。
看见他瘦可见骨的身躯。
哪怕已有心理准备。
可当真的看见,心口还是颤了颤。
怎么会瘦成这样。
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将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样。
瘦骨嶙峋。
骨头真的清晰可见。
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傅慕昭捏着针的指尖颤了颤。
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慕炤年偏过头。
傅慕昭嗓音微哑,“秦深哥……我一定会把你身体治好的。”
她郑重承诺着。
她都不知道他身体差成这样,是怎么还能撑着身体陪她出门一次又一次的。
也不怕他身体受不住。
傅慕昭自认学医心肠得硬,她在国外也救过濒死的人。
可看见慕炤年的身体,还是心口狠狠一颤。
再想想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心口更是涌起心疼。
若他爸爸妈妈知道自己的孩子过得这么不好,还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
慕炤年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相信昭昭。”
慕炤年还是无法拒绝傅慕昭任何要求。
傅慕昭神色坚定,“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她一定会治好慕炤年的。
傅慕昭压下自己心里翻滚的情绪,“那秦深哥,我施针了。”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一定要让他身体好起来。
慕炤年:“嗯。”
说定。
傅慕昭不再拖拉。
她敛下眸,神色认真的给慕炤年施针。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穴位的一根根针。
慕炤年仔细感受着。
每一步都用得很对。
这些年,糖糖也并没有停止学习医术。
傅慕昭施针就施了半个小时。
慕炤年的身体,不敢用太猛的法子。
只能用温和的针法一点点疏着体内淤堵的气。
慕炤年心头忧虑太重了。
郁气堵在身体里,导致他身体很沉重,散不开。
晚上也肯定是休息不好的。
一夜不知道得醒来多少次。
要不是慕炤年年轻,他的身体早就垮了。
针灸需要一个小时,傅慕昭坐在沙发上,看着慕炤年。
“秦深哥,你心里的事压得太深太沉了,长此以往,你气性都会被磨灭的。
有些事,我们其实可以试着放下,或者想开一点。”
慕炤年躺着沙发上,目光无神,“可是……太多事了,也不知道该放下哪一桩 ”
那些事,无论哪一桩,他都无法真正放下。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失踪,不会昏迷,不会消失四年。
慕炤年无法放下。
“管他什么事呢,现在我们身体最重要,通通抛之脑后。
现在我们自己最重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