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你是个聪明人,聪明而不自持,这是你的优点,但是你的防御心态大过了你的聪明,有些事情,不是你抵御它,它就不存在的,相反的,你越是反抗,伤害来的就越大。
接纳他人,也接纳自己,享受生命。
允许一切的存在,顺应它,然后利用他,而不是与之对抗。”
猜叔蒲扇用的很顺手,浅笑着,一下下的点在严糯的脑门上。
不要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预想成坏人,不可打败的人,兴许别人对她根本就没有恶意呢。
不因为他们善,而是因为不值得。
小小的蝼蚁,又怎么可能成为大象的敌人,大象根本就看不不到蝼蚁的存在好么。
这个小丫头,打从一见面,就一副胆小怕事,受气包的模样,看得人想跟她多说几句话都没了心情。
可是暗地里却又怂坏怂坏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沈星和但拓闯的那些祸,背后少不了她的影子。
这家伙自己不出头,暗地里怂恿别人去闯祸。
哼!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猜叔不屑的哼了一声,端着茶盏扭头喝茶,不想再搭理这个蔫坏的小丫头。
难得他今天心情好,小丫头又自己撞上来,自投罗网,不然他才没那么大的功夫去做这个好人,给人排忧解难呢。
哼!还不赶紧聪明点,赶紧开窍。
拖拖拉拉的。
惹急了他,他直接撵人了。
严糯被揭穿了伪装,却没有一丝的尴尬。
相反的,此刻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前世今生,两辈子的郁气,就仿佛打开了香槟的塞子一样,伴随着啵的一声,八十年的老便秘一下子就通了。
前世她被导师联手二代攫取了研究成果,甚至被行业封杀。
她当时的选择是跟个乌龟一样龟缩起来。
只因为那些人背景太大,靠山太硬。
她一个没背景没势力的山里娃子,怎么可能打得败他们。
可是骨子里的清高,却又让她不愿意于那些人同流合污。
于是只能像个鸵鸟一样,夹着脑袋,逃回了大山。
可是她回去了,那些人就会受到惩罚吗?
并没有,他们依旧活得潇洒,自在,。
甚至因为她的软弱好欺,从而胆子更大的把目光对准了其他人。
这辈子,她以为她龟缩起来,不参与三边坡权力的斗争,暗搓搓的借着对剧情的了解,躲开危险。难道就能苟道最后么?
爱梭死后,孤儿队的娃娃们被开了天窗。
麻牛镇覆灭依旧是事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并不是她拽着兰波躲开那个时间节点就能改变什么的。
猜叔说得对,自私怎么了,先活下去,在谋求发展,只要熬的久,就总能见到仇人的下场的,总是有机会的。
先输没事,不管输多少次,只要最后赢一场就行。
脑袋想通了,严糯只觉得浑身舒畅。
顿时那些一直折磨着她,煎熬着她的内心的,忐忑和不安全感,全都消散了。
这会有的只是满腹的信心和勇气。
去他娘的自私,去他的胆小,敌人又不会因为她的胆小就放过她。
既然躲不掉,那不如就先搅浑了一潭子水,水浑了才好摸鱼。
还是那句话,先让他赢,再让他死。
严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就跟饿极了的野狗看到骨头一般,殷切的盯着猜叔,软糯的声音却带着无比的决心,斩钉截铁道,
“猜叔,我晓得要怎么做了,谢谢您花费时间开导我。”
猜叔被这火热的眼神吓了一跳,看着凑了过来,两眼放光的小丫头,他一脸嫌弃的看着,身体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去,双下巴都憋出来了。
这……小丫头这副逢魔的样子,不会是自己料下的太猛了,走火入魔了吧。
为什么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之中有种预感,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本的买卖,给他挖了一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大坑呢?
没等他问清楚,严糯就跟狗一样,灵活的从竹榻上蹦了起来,打着钢钉的腿,丝毫不妨碍她跳下去的速度。
她草草的冲着猜叔挥了挥手,算是告辞,然后就连跑带跳的往外跑去。
留下尔康手欲要挽回的猜叔,看着满桌被撞撒了的茶液,和东倒西歪的摆件,还有那个跌跌撞撞,却很是飞快消失了的身影。
心里很是无奈。
这家伙是狗么?横冲直撞的?
猜叔的郁闷,严糯一无所知,这会她对猜叔的好感值是前所未有的高,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件,甚至还带着几分期待。
原剧情是跟着沈星那个二傻子的视角展开的,那家伙心思单纯,就跟猜叔说的那般,是看山是山的阶段,只关注事情的表面,根本没注意其中隐藏的那些,不起眼的信息。
虽然后面被猜叔坑的多了,多少涨了点记性,可也只能给勉强察觉到猜叔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样好罢了。
不过严糯不一样,她知道其他的剧情,知道那些暗藏在平静水面下的势力,和波涛汹涌的斗争。
不知道能不能提前谋划一下,从中争取到一些东西呢。
严糯心里大概有了方向,心情也很愉快,走路都蹦蹦跳跳的,跟只小鹿一般,鲜活而又开心的来到但拓和兰波身后,看着穿着松垮垮的红色背心的兰波,她嘴角挂着坏笑,脚下一个用力,就如同一只矫健的狸猫一般,蹦跶到了兰波背上。
“兰波,修好了没?修好了带我去一趟医院吧,我的腿可以拆钢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