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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诗嘅可能>的诗学解构与方言的审美突围》

《<诗嘅可能>的诗学解构与方言的审美突围》

——论树科粤语诗的先锋性

文\/诗学观察者

引言:疯癫作为诗学的入口

树科的《诗嘅可能》以粤语为载体,以“癫佬傻婆”为意象,直指诗歌创作的本质——一种近乎疯癫的精神状态。这种表述并非贬义,而是对诗人身份的重新定义。福柯在《疯癫与文明》中指出,疯癫在西方文化史上曾是真理的另一种表达方式,而树科的诗句“睇到癫佬傻婆 \/ 你噈知道 \/ 点样嘅人 \/ 喺诗人……”恰恰呼应了这一观点,即诗人往往被视为社会中的“异类”,因其语言和思维模式超越常规逻辑。

这首诗的独特之处在于,它不仅是关于“诗是什么”的探讨,更是关于“诗如何可能”的追问。通过粤语的音韵、词汇和语法,树科构建了一种既扎根于岭南文化,又具有现代诗学实验性的语言体系。本文将从疯癫叙事、方言诗学、语音政治、通灵诗学四个维度,解析《诗嘅可能》的诗学价值。

一、疯癫叙事:诗人的社会身份与语言越界

“癫佬傻婆”这一意象,在粤语文化中带有强烈的社会边缘色彩。树科并非在贬低诗人,而是借用这一标签,揭示诗人与主流社会的疏离。这种疏离并非被动,而是一种主动的“语言越界”——诗人必须打破常规表达,才能抵达诗的本质。

这种疯癫叙事可追溯至尼采的“酒神精神”,即艺术创作需要某种癫狂状态。海德格尔在《诗人何为?》中也指出,真正的诗人是“在语言中冒险的人”,他们必须偏离日常语言,才能让存在自身显现。树科的诗句“佢哋讲啲 \/ 吟吟寻寻 \/ 话系歌诗 \/ 天知地知……”正是这种冒险的体现——“吟吟寻寻”既是声音的徘徊,也是思维的漫游,诗人无法用清晰逻辑表达诗,只能让语言自行生成意义。

二、方言诗学:粤语作为抵抗标准化的武器

《诗嘅可能》的先锋性,很大程度上源于其对粤语的极致运用。粤语的声调(九声六调)、词汇(如“噈”“冚唪唥”)和语法(如“可唔可能”)使其在语音和语义层面具有独特的张力。

1. 语音的政治性

? “吟吟寻寻”(jam4 jam4 cam4 cam4)通过叠词制造回旋感,模拟诗人思维的混沌状态。

? “冚唪唥神”(ham6 baang6 laang6 san4)的爆破音组合,形成语音暴力,冲击标准汉语的平滑语调。

2. 词汇的陌生化

? “噈知道”(zek1 zi1 dou3)中的“噈”是粤语特有的副词,强调“瞬间领悟”,这种表达在普通话中无法精准对应,使诗歌的节奏更具顿挫感。

? “诗冇不能”(si1 mou5 bat1 nang4)用“冇”代替“无”,强化否定语气,使诗句更具口语冲击力。

这种方言写作,实际上是一种“语言的地方性抵抗”。德勒兹在《千高原》中提出“少数文学”概念,认为边缘语言能打破主流语言的规训。树科的粤语诗正是如此,它拒绝被标准汉语收编,坚持用方言的“野蛮生长”挑战诗歌的既定范式。

三、通灵诗学:疯癫与神性的辩证

“行近花痴 \/ 诗通灵智……”这两句诗将“花痴”(粤语中常指精神恍惚、痴迷某物的人)与“通灵”并置,形成强烈的语义反差。这里的“花痴”并非贬义,而是指诗人进入某种超验状态,类似于兰波的“通灵者”宣言:

“诗人应当使自己成为通灵者……通过长期、广泛和理性的感官错乱,使自己成为先知。”

树科的诗句“珍珠梗真 \/ 诗冇不能 \/ 上天入地 \/ 冚唪唥神……”进一步强化了这一观点——诗歌的终极目标是超越现实逻辑,抵达神性领域。这里的“冚唪唥神”(所有神灵)并非宗教意义上的神,而是指诗歌本身的无限可能性,即马拉美所说的“世界的终极书页”。

四、结论:方言诗的现代性突围

《诗嘅可能》通过疯癫叙事、方言实验和通灵诗学,构建了一种全新的诗歌语言。它既扎根于粤语的文化土壤,又具有世界诗歌的先锋性。这首诗的价值不仅在于其内容,更在于其形式——它证明了方言可以成为现代诗的有力载体,甚至比标准语更具爆破力。

在全球化语境下,方言诗的崛起(如粤语诗、闽南语诗、吴语诗)代表了一种文化自觉。它们拒绝被同质化,坚持用地方性语言探索普遍性诗学。树科的《诗嘅可能》正是这一浪潮中的典范之作——它用“癫佬傻婆”的疯言疯语,道出了诗歌最深刻的真理:真正的诗,永远在语言的边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