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单手持长刀立于场地中央,刀刃上还滴落着零星血珠,折射出冷冽的光。
方才激烈的打斗声戛然而止,三分之二的敌人已瘫倒在地,痛苦呻吟,剩下的几人颤巍巍起身,却在他凌厉的攻势下,被刀背精准击中穴位,倒地昏厥。
忽然,一阵细微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佐助瞳孔微缩,却未回头躲避。
一个瘦小身影如鬼魅般贴近,苦无直直刺入他后背。小孩握着苦无的手微微发抖,困惑于眼前男人为何不做任何防御。
他咬咬牙,将苦无狠狠往里推,抬头却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佐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下一秒,身体竟化作漫天黑色羽毛,在夜风中飘散。
小孩惊恐后退,脚跟尚未站稳,颈侧已传来森冷的刀意。佐助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刀锋擦着皮肤掠过,精准劈晕目标。
幻术的迷雾骤然消散,满地“敌人”皆是被幻术操控、自相残杀的无辜者,他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癫狂的表情。
“佐助,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忍界最强。”掌声突兀响起,大蛇丸倚在高台栏杆上,白色的衣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他琥珀色的竖瞳中流转着狂热的光芒,多年来收集的“容器”里,能仅凭幻术便掌控全场的天才,佐助是头一个。
佐助捂着微微刺痛的眼睛,杀意与困惑在心底翻涌。方才战斗时,他能清晰感知敌人的动作轨迹,查克拉如沸腾的岩浆在体内奔涌,伤口愈合速度更是惊人。
听到大蛇丸的邀约,他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回应:“呃,谢谢?!”
大蛇丸瞬间闪至佐助身侧,指尖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肩膀:“佐助,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我可以传授给你我的独家忍术。”
他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地扫过佐助苍白俊美的面容,仿佛已看到这具身体完美契合自己的“不尸转生”。
佐助攥紧刀柄,杀意在体内躁动不安。他猛然想起卡卡西教他千鸟时的关怀,又想到宇智波鼬背负的灭族之罪。
“我可以答应学习你的忍术,不过我不能拜你为师,我已经有老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但你再生的忍术,我很感兴趣。”
大蛇丸挑眉轻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又恢复成慵懒的模样:
“那好吧,虽然有点伤心,但是谁让你是佐助呢,在我这里你永远有特权。毕竟,你可是最完美的容器。”他刻意拉长的尾音里,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占有欲。
这份直白的觊觎让佐助寒毛倒竖。他强压下不适,转身便走:“其实这件事情你不用一直说,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休息了。”
“我送你。”大蛇丸亦步亦趋,温热的呼吸扫过佐助后颈。他直到目送少年关上房门,他仍站在原地凝视紧闭的门板,蛇瞳中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欲望。
佐助回到房间,反锁房门的瞬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沉入浴缸,冰凉的水漫过胸口,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燥热。
指尖抚上酸涩的眼睛,那里仿佛有团火焰在灼烧。“老祖宗,你说我这是怎么了?”他对着空气低语,水汽模糊了视线。
泉奈面容凝重:“你的眼睛上面应该是被人施了幻术,你可能不只是二勾玉。”
他顿了顿,想起斑哥开启万花筒时几近疯狂的模样,“这瞳术会不断吞噬你的生命力,就像当年的哥哥一样……”
佐助猛地抬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一定是哥哥,哥哥他是为了保护我吗?”
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鼬临走时淡漠却复杂的眼神。那时的鼬,是否早已预见这一切?
泉奈轻叹一声:“佐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可能已经是万花筒了。接下来它会一直消耗你的瞳力,我的哥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濒临失明。
鼬他比你早开启万花筒,他的眼睛可能早就不行了,所以你要提早准备——换眼。”
浴室陷入长久的沉默,唯有水流轻响。佐助沉入水底,气泡从口鼻间溢出,模糊了他握紧浴缸边缘的指节。
变强的渴望与对鼬的牵挂在心底撕扯,“放心,我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的手里还有一副万花筒,哥哥的眼睛一定有救。
整理好心情,佐助从浴缸中起身,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肌肉缓缓滑落,佐助甩了甩发梢的水渍。
披上素色浴袍,腰间随意一系,推开门便撞进兜沉静如水的目光里,对方怀抱托盘立在廊下,仿佛早已算准他起身的时刻。
佐助早已习惯了这个跟在大蛇丸身边的男人的如影随形,他一言不发地绕过兜,径直走向桌前。
盘中鲜红的小番茄色泽诱人,他随手拿起一颗丢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还不错,比上一次的好吃。”
“您喜欢就好。”兜暗暗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照顾这位小祖宗可不容易,稍有差池就会招来冷眼和嘲讽,如今听到一句夸赞,竟让他生出几分如释重负之感。
他走到佐助身后,用毛巾将佐助的头发轻轻擦拭着。
“谢谢。”佐助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佐助说谢谢。
毛巾擦过耳际的动作陡然一顿。兜望着面前镜中倒映的两张脸:一张是褪去杀意后柔和的少年面容,另一张是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面具。
他忽然想起大蛇丸的叮嘱,别被佐助那副人畜无害的皮囊骗了,他可是宇智波!
兜手上的动作愣了一下,“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
佐助的头发被擦拭到半干,就慵懒地躺倒在床上,富岳与美琴的木偶静静倚在软垫旁,木雕眉眼温婉如初。
佐助侧身蜷卧,指尖轻轻摩挲着木偶的衣角,仿佛能触到记忆里的温度。
“爸爸妈妈,我遇到了大蛇丸。”他的声音裹着水汽般的氤氲,“不过他对我还不错,而且还愿意教我忍术。”
他的声音轻柔,带着难得的温柔,仿佛父母真的就在身边聆听,
“哥哥他现在很不好,所以爸爸,如果是你的话,也会同意的对不对?等我学会了,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兜站在角落里,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这段时间佐助有时空气喃喃自语,还和木偶对话,仿佛宇智波家满门的冤魂都栖居在这间斗室。
起初他会忍不住揣测那些未说出口的秘密,如今却只盼着这位阴晴不定的少爷能不乱发脾气。只要不拉他充当练手的靶子,怎样的怪癖都可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