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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

虞念迎着封迟的怒火,对他福了福身子,“奴婢所言皆为实话,公子又何必动怒。”

封迟冷笑,回头望着虞念平和的容颜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虞念顺从地低下了身子,却是直视着他锐利的眸光,“公子既应了明梨的遗愿,又何必吓唬奴婢。”

戚容在一旁望着这针锋相对的两人,脸上的神情寸寸龟裂,他嘴唇颤了颤,在封迟逐渐黑沉下来的脸色中拉着虞念逃也似地出了门。

他一路拽着虞念来到了梨苑的大门处,指着她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虞念轻柔地笑了笑,福了福身道:“若是戚医师没有什么事,那奴婢便先回后院了。”

说罢,在戚容有些无奈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她前脚刚踏入后院,身后便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虞念回眸望去,却见青澜一脸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模样,如今正搀扶着廊柱喘着粗气。

见虞念望来,他来不及解释什么,急切道:“虞姑娘,你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可还好?”

虞念凝着他,微微垂下了眸子,摇了摇头。

青澜身子一软,几乎要当场给她跪下。“什......什么意思......”

“前几日盈月在梨苑内遭了毒手,不知谁将她四肢绑住,蒙住双眼堵住嘴锁入了后院耳房之中,恰逢那几日我做错了事惹恼了公子,并未回到后院。”

“等我再次回来时,盈月却已经......”

青澜终是支撑不住,猛地跪在了地上。他自城外一路狂奔回来,如今衣衫褴褛,与城外那些流民没有什么区别。

他神色颓然,喃喃道:“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我怎么能忘呢......”

他朝虞念低下了头,声音沉闷:“虞姑娘,这并非是我有意的,我那日只是想先将她困于房中,却是没想到竟将她抛之脑后,忘了将她放出。”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盈月,害死了您身边的人。姑娘便是现在打死我我也绝不还手,只求您先让我将城外诸事汇报于主子,之后青澜便任凭您发落!”

话音落下,他低着头等了半晌,却并未等来虞念的回应。他只当是虞念恨极了他,猛地抬起头来想再次道歉,身子却骤然僵在原地。

只见自己的身前哪里还有虞念的身影,盈月站立在虞念刚刚的位置,一双杏眸怒视着他,她掐着腰上前骂道:“好哇!原来是你将我绑起来关入房内,害得我差点死在那里!”

盈月上前狠狠推了青澜一把,竟是将他一下推坐在了地上。青澜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嘴唇嗫嚅,许久没憋出一句话来。

后院内一时间都是盈月愤怒的斥责声,许久都没有停息。

虞念却是换了身衣裳,带着银针来到了封延生的落竹苑内,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

屋内,封延生半卧在床,望着推门而入的虞念,低低笑出了声,“你也真够厉害,第一次与我那长子出门,就差点害他死在外面。”

他的声音中不见丝毫责怪,反而带着几分赞扬。虞念朝他行了一礼道:“老爷的话,奴婢听不明白。”

封延生“哼”了一声,“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自己心中最为清楚。你今日已是来晚了,快些为我行针吧。”

虞念点头,褪下了他的上衣,将银针在烛火中过了一遍。

她凝望着火光中的银针,轻轻说道:“老爷近日的身子好了不少,体内积攒的旧疾虽日渐向好,却也实在顽固。奴婢斗胆,日后每隔七日便前来落竹苑中为老爷行针,可更快疗愈您的身子。”

此言一出,封延生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从前你避我如蛇蝎,如今怎得转了性子,主动前来了?”

虞念抬眸望他,神色柔和,“奴婢回去后想了许多,老爷如今虽是奴婢的主子,却亦是奴婢的长辈,奴婢自幼跟随母亲前来府中玩耍,心中亦是对您敬重有加。”

“先前的多次推脱,甚至伤了老爷,这皆是奴婢的错。奴婢当时太过于害怕,确无法接受敬重之人对自己的情爱,便失了态,还望老爷原谅。”

封延生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虞念却并未给他回答的机会,转身自木盒中取出一物,双手奉到了封延生的面前。“此物是奴婢母亲临终时托付给奴婢,让奴婢务必亲手送到老爷手中。”

封延生愣了愣,望着虞念手中的锦袋,脸上浮现出些许动容,“你母亲临终时竟还想着我......既是你母亲给我之物,你为何现在才将它拿出?”

闻言,虞念瞬间跪下,锦袋依旧平稳的被她托在掌中。“还望老爷宽恕奴婢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这才没有早些将此物奉给您。”

“哦?”

“奴婢自知身份敏感,入了府已是不妥。可奴婢实在不愿再回到从前颠沛流离的日子中,便私藏了此物,若您开口要将奴婢逐出府去,奴婢便取出它来,或许能让您收回成命。”

“奴婢知您与母亲虽面上不和许久,心中却是一直记挂着彼此。母亲自奴婢幼时便时常在奴婢耳边提起您,她话语中的敬重与仰慕做不得假,便是后来与您决裂,却依旧常常提起您,念着您。”

“因此奴婢便将命尽数压在这物件之上,请老爷责罚。”

虞念紧了紧手指,让自己的眼圈微微泛着红。母亲先前的确日日在她的耳畔提起封延生,只不过并非她所说的思念,而是无边的咒骂。

母亲每日念叨的,便是----封延生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不去死!

这锦袋中的物件的确是母亲的遗物,只不过却是留给她的东西。密林竹屋内,她终是看清了封迟的无情,若是想在府中站稳脚跟,她便不能只讨好他一人。

如今,也不得不动用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的念想了。

封延生听了她的话,伸手取过她手中的锦袋。“那你如今怎得又愿意将它给我了?我先前只是责罚了你,可从未说过要赶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