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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五庄观内论因果,斗佛笑谈紧箍缘

西牛贺洲,大山环绕绵延不绝,云雾缭绕。蔡佳轩竹杖轻点,青芒化作渡船,载着夫妻二人穿过通幽云栈。王嘉馨望着两岸奇花异草,忽见一只仙鹤口衔玉简飞来,玉简上“镇元子”三字金光流转。

“夫君,这镇元大仙果真算无遗策。”王嘉馨轻抚玉简,只觉入手温润如羊脂,“我等方离三皇洞,他便知会相邀。”

蔡佳轩笑道:“地仙之祖,岂同凡俗?当年齐天大圣悟空偷吃人参果,他尚能以袖里乾坤收服,这份神通,怕是连天庭也难测其踪。”

话音未落,云栈尽头现出一座石坊,上书“万寿山福地,五庄观洞天”。石坊两侧,12位童男童女各执玉尘,躬身迎道:“我家师父恭候多时,请二位入观奉茶。”

穿过三重月洞门,只见松竹交翠,鹤鹿同群。正中央一座丹房,房檐下悬着八卦紫金铃,微风吹过,发出清越之音。丹房门前,一位身着八卦道袍的老者负手而立,长须及腹,目光如潭。

“镇元子见过二位。”老者稽首为礼,袖中地书残页隐约可见山河脉络,“久闻二位以剑心医道行走世间,今日得见,果然清浊不染。”

蔡佳轩还礼道:“叨扰大仙清净,实乃荣幸。昔年曾闻‘三清是家师朋友,四帝是家师故人’,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镇元子抚掌大笑,引二人入殿:“快人快语!且先尝我观中香茶,再与你等引见一位故人。”

丹房内,青玉案上摆着九曲黄河盏,童儿以玉瓢舀来甘泉,煮沸后投入松针、柏实。茶香四溢间,忽见东壁上光影流转,竟现出一幅动态壁画——孙悟空持金箍棒与镇元子斗法,袖里乾坤卷起漫天云霞。

“此画乃当年悟空闹观后,贫道口述由画神吴道子所绘。”镇元子指尖轻拂画面,“世人只道他偷吃人参果是顽劣,却不知那是他修行路上的一道劫数。”

王嘉馨凝视壁画中孙悟空的眼神,只见那猴儿虽举棒相向,眼中却无杀意,反有迷茫之色:“大仙可知,后来悟空成了斗战胜佛?”

镇元子点头叹道:“佛也罢,仙也罢,不过是名相。当年他推到我的果树,我却留他三日,便是要看他如何寻得医树之法。”他忽然望向蔡佳轩,“听说二位在三皇洞得神农氏真传,可识得那‘人参果’的妙处?”

蔡佳轩尚未答话,忽闻窗外传来清朗笑声:“镇元老儿,又在考校客人?俺老孙来也!”话音未落,一道金光闪过,丹房内多了个身着赭黄袈裟的行者,正是斗战胜佛孙悟空。

“斗战胜佛别来无恙?”王嘉馨起身见礼,目光落在他头顶金箍上,“当年取经路远,今日可算得圆满?”

孙悟空抓耳挠腮,金箍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圆满?俺如今见了如来不用跪拜,见了玉帝不用称臣,却总觉得这紧箍……”他忽然住口,目光灼灼望向二人,“你等既是镇元子请来的贵客,可敢尝俺观中的人参果?”

镇元子挥手间,丹房化作敞厅,中央石台之上,人参果树枝繁叶茂,果实如婴儿般在枝头沉睡。童儿取来金击子,轻敲三下,便有三颗果子落入玉盘,其色温润,隐隐有仙气流转。

“此果九千年一熟,闻一闻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活四万七千年。”镇元子示意二人品尝,“不过需用磁器盛接,若落土中,便即消失。”

蔡佳轩咬破果皮,只觉汁液清甜,直透丹田,化作一道暖流周游四肢百骸。王嘉馨却将果子托在掌心,凝视其五官雏形:“大仙,此果形似婴儿,食之如啖生灵,可有违天道?”

镇元子抚须微笑:“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人参果虽具灵智,却需借生灵之气成熟。你看那枝头果实,但凡有缘者方得入口,强求者反遭其噬。”

孙悟空忽然拍案:“妙啊!就像俺当年强取豪夺,反闹得一身麻烦。若不是菩萨以净瓶水救树,怕是真要被镇元老儿炼成丹药了!”

王嘉馨转向孙悟空:“佛说众生平等,斗战胜佛可曾想过,当年推倒果树,究竟是反抗束缚,还是执念作祟?”

孙悟空闻言一怔,金箍忽然发出微光,竟似感应到他的心境波动。镇元子见状轻挥衣袖,厅中浮现出当年孙悟空被缚在柱上的虚影,与眼前的斗战胜佛重叠。

“执念为何?”蔡佳轩竹杖轻点地面,画出太极图,“我观斗战胜佛一路走来,从齐天大圣到斗战胜佛,看似被紧箍束缚,实则是从‘求不得’到‘放不下’的修行。”

孙悟空苦笑道:“你这道士倒是看得明白!当年俺以为戴上紧箍便是受制于人,后来才知,真正的紧箍从来不在头上,而在心里。”

镇元子抬手招来地书,书页自动翻开,露出“因果”二字:“二位可知,地书与天书同出一源?天书定天道轮回,地书掌人间因果。当年悟空闹天宫、偷蟠桃、盗仙丹,看似是胆大妄为,实则是天道为磨其心性,特意布下的劫数。”

王嘉馨望着孙悟空的金箍:“我曾见天蓬元帅为情所困,今日见斗战胜佛为道所惑,方知‘求自由’与‘求长生’,皆是人心执念。”

孙悟空忽然站起身,金箍化作流光绕体三匝:“你说俺执着?那你且看!”话音未落,金箍竟从他头顶飞出,悬在半空化作金桥。

蔡佳轩目注金桥,只见桥上刻满梵文与道纹,分明是佛道两家的无上心法:“原来这金箍早已不是束缚,而是悟空证道的机缘。”

镇元子颔首:“善哉!当年观音菩萨赐金箍,不是为了困住他,而是为了让他在历经磨难后,明白‘自律即自由’的真谛。如今他能以念御箍,正见道心圆满。”

孙悟空伸手握住金箍,忽然抛向王嘉馨:“小娘子通透,这金箍送你玩几日!俺当年嫌它碍眼,如今却要谢它点醒梦中人。”

王嘉馨接过金箍,只觉入手轻盈如纱,却又暗含千钧之力:“佛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斗战胜佛此刻心境,怕是比那金身罗汉更自在几分。”

孙悟空大笑,抓过蔡佳轩的竹杖耍了个棍花:“自在不自在,且看俺再闹他个天翻地覆!镇元老儿,可敢与俺再赌斗一场?”

镇元子笑道:“你这猴儿,成佛了还是这般心性。罢罢罢,且看你如何以‘无箍之身’破我袖里乾坤!”

子时三刻,人参果树下,蔡佳轩与王嘉馨并肩而坐,望着天际银河。孙悟空蹲在枝头,金箍化作萤火虫绕身飞舞,镇元子则在石案上推演地书。

“当年俺被压五行山,每日受风吹日晒、铜丸铁汁之苦,却想通了一件事。”孙悟空忽然开口,声音较平日低沉,“天地万物,皆有其则。俺强要逆天改命,不过是仗着一点神通胡闹。”

王嘉馨仰头望他:“但你终究闯出了一条路,让世人知道,即便是石猴,也能修得正果。”

孙悟空挠头道:“正果?俺如今才明白,所谓正果,不是成了什么佛,做了什么仙,而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就像你家夫君的竹杖,看似普通,却能斩妖邪、渡众生,这便是它的‘道’。”

蔡佳轩轻抚竹杖,想起当年在北境以竹杖降黑熊精的情景:“斗战胜佛所言极是。在下这竹杖,不过是凡竹炼化,却因沾了人间烟火气,方能随心所欲不逾矩。”

镇元子忽然合上地书,目光投向远方:“天有天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当年悟空闹五庄观,看似是一场劫难,实则是为了让他明白‘敬畏’二字。如今他能与俺平辈论交,正见心性成长。”

王嘉馨望着人参果树影,忽然轻笑:“世人总说神仙好,却不知神仙也要历劫。就像这人参果,九千年一熟,其间不知要经历多少风雨。”

孙悟空跳下树,金箍重新戴回头顶:“所以俺最佩服你等凡人!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样样都是劫数,却偏要在这苦海中开出莲花来。”

蔡佳轩与王嘉馨相视而笑,想起广寒门初遇时的情景,那时他们又何尝不是在劫数中挣扎?如今历经沧桑,方知劫数即是机缘。

“天色不早了。”镇元子起身相邀,“二位可愿在观中留宿?明日可同去看那‘袖里乾坤’如何收纳天地。”

王嘉馨摇头:“多谢大仙美意,只是人间尚有疾苦,我等需尽快赶路。”她取出谢氏玄谈,以指尖血写下“因果循环,唯心所造”八字,赠予镇元子,“愿大仙地书永固,护佑人间正道。”

孙悟空翻了个筋斗云,金箍化作一道金光为二人引路:“既如此,俺老孙送你等一程!镇元老儿,改日再找你讨人参果吃!”

镇元子挥手作别,袖中地书与王嘉馨所赠字迹共鸣,化作流光融入天际。蔡佳轩与王嘉馨踏上云路,回望五庄观,只见人参果树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天地间的因果玄机……